第184章 镜流上门-《星铁:翁法罗斯的侵蚀律者》

  那股狂暴的能量洪流,混杂着丰饶的无尽生机与死亡的枯寂死意,像决堤的星河般冲入陆沉的身体。

  昔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却被陆沉抬起的另一只手轻轻拦住。

  他没有后退。

  那股足以撑爆寻常仙舟人的力量,在他体内却像是撞入了一片无垠的虚空。

  “贪婪的家伙,又在蠢蠢欲动。”

  陆沉在意识深处,感受到了那个律者本能的欢欣雀跃。

  它像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想要将这股外来的能量彻底吞噬,化为己有。

  “安静。”陆沉的意念平静无波,“这股力量驳杂不堪,生与死互相纠缠,强行吞噬只会让你的状态更不稳定。我要的是解析,不是消化不良。”

  他的侵蚀权能,在自己的意志下,化作了亿万道无形的丝线,精准地缠绕上那股涌入的能量洪流。

  没有粗暴的对抗,也没有直接的吞噬。

  更像是一台精密到极致的分析仪器,将这股混杂的能量一层层地剥离开来。

  代表“丰饶”的翠绿色生命能量,以及代表“死亡”的暗红色毁灭能量,在他的权能解析下,泾渭分明地呈现出来。

  卡芙卡脸上的从容第一次消失了。

  她能感觉到,刃体内那股即将失控的力量,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抽离,但并非是被摧毁,而是被……“读取”?

  这个男人,竟然在把刃当成一个活生生的数据库来读取!

  刃的身体不再剧烈颤抖,他那双猩红的眼眸中,疯狂的杀意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虚弱和一丝茫然。

  他能感觉到,那股折磨了他无数岁月的痛苦根源,正在被一种更高维度的力量梳理、安抚。

  就在这时,昔涟动了。

  她没有去碰触陆沉或刃,而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那本悬浮在身前的《如我所书》上。

  她闭上了眼睛,属于【记忆】命途的力量,通过这本书,化作了一道温柔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没有攻击性,也不具备治疗效果。

  它只是在刃那片被痛苦和疯狂搅得天翻地覆的意识之海中,投下了一颗名为“过往”的锚点。

  一些破碎的、模糊的画面,开始在刃的脑海中浮现。

  不是那些被诅咒的、重复死亡的痛苦记忆。

  而是一些更久远的,被他自己遗忘,却依旧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东西。

  炉火旁打铁的叮当声,友人爽朗的笑声,还有……一抹快到抓不住的、镜花水月般的倩影。

  这些记忆碎片,像一根根定海神针,让他那即将被狂暴能量彻底冲垮的自我认知,重新找到了立足之地。

  “我……”刃的喉咙里,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他不再嘶吼着“杀我”,而是陷入了一种深沉的困惑。

  “我是谁?”

  肩膀上,一直紧张地揪着昔涟头发的迷迷,看到这一幕,也鼓起了勇气。

  它扇动着粉色的翅膀,从昔涟的肩膀上飞了起来,试图加入这场“治疗”。

  它学着昔涟的样子,将自己微弱的力量,化作一缕粉色的数据流,小心翼翼地探向刃。

  它想为这个看起来很痛苦的人,构建一个美丽的、没有痛苦的幻象。

  然而,它的力量刚一接触到刃的身体,就被那残存的、暴虐的毁灭气息瞬间冲散。

  粉色的数据流“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迷!”

  迷迷被吓得惊叫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跌撞撞地飞回到昔涟怀里,委屈地用小脑袋蹭着她的脸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关系,你已经很勇敢了。”昔涟把它捧在手心里,用指腹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柔声安慰着。

  迷迷在她掌心里打了个滚,情绪这才平复下来。

  卡芙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一个用匪夷所思的方式解析能量,一个用闻所未闻的手段稳固心神。

  还有一个……虽然帮不上忙,但明显也拥有奇特力量的小小存在。

  她对这个来自翁法罗斯的组合,有了全新的判断。

  他们来罗浮,绝不是简单的避难。

  尤其是陆沉。

  他所展现出的对“丰饶”与“毁灭”力量的解析能力,其目的不言而喻。

  放眼整个仙舟,能同时牵扯到这两种力量,并且即将掀起滔天巨浪的,只有一个存在。

  建木上的星核,丰饶玄鹿。以及……即将降临的,幻胧。

  终于,陆沉松开了手。

  刃体内的能量风暴,已经彻底平息。

  他整个人软倒下去,被卡芙卡一把扶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但呼吸平稳,脸上那种扭曲的痛苦已经消失不见。

  “好了。”陆沉甩了甩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体内的律者本能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浪费,这些能量足够我恢复不少了。”

  “闭嘴,你的恢复不是首要目标。”陆沉在意识里回应。

  他看向卡芙卡,平静地开口。

  “他暂时没事了。但根源还在,下一次发作,只会更猛烈。”

  卡芙卡扶着刃,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解决根源的办法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毕竟,艾利欧的剧本里,可是明确写着,我们会在这里,遇到一位能够‘修正’一切的贵人。”

  “贵人?”陆沉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艾利欧的剧本里,还写了什么?”

  “剧本说,星核会在罗浮引来一位不该出现的客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协助你,见到那位客人。”卡芙卡坦然地回答,紫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她没有直接点出幻胧的名字,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协助我?”陆沉挑了挑眉,“你们星核猎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

  “我们只是在遵循剧本的指引,至于剧本为何如此指引,那就要去问艾利欧了。”

  卡芙卡耸了耸肩,一副我也只是打工人的模样。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剧本只说了‘协助’,却没有说具体该怎么做。看样子,艾利欧把主动权,交给了你这位‘贵人’。”

  “你有什么计划吗?”

  陆沉的视线越过她,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长乐天。

  “计划?”他收回视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现在整个罗浮都在云骑军和太卜司的眼皮子底下,任何计划都是多余的。”

  “那我们……”

  “等。”陆沉吐出一个字。

  “等?”卡芙卡有些意外。

  “对,等。”陆沉的语气很笃定,“等一个天赐良机。罗浮这潭水,很快就要被搅浑了。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我们身上的时候,就是我们入局的最佳时机。”

  他看着卡芙卡,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个时机,什么时候会到来。”

  卡芙卡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敏锐。

  他很清楚,星核猎手在罗浮的行动,本身就是搅乱局势的一环。

  “好吧,既然‘贵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耐心等待。”她扶着昏迷的刃,准备离开。

  “这几天,我们会找地方躲起来。等时机到了,我会联络你。”

  她走了两步,又忽然回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陆沉身边的昔涟。

  “说起来,我对你这位小祭司的能力也很感兴趣。要不要让她跟着我几天?说不定,我们能一起研究出对抗铁墓的新方法呢。”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像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不必了。”陆沉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他将昔涟拉到自己身后,动作充满了保护欲。

  昔涟却从他身后探出小脑袋,对着卡芙卡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比起研究新方法,我更喜欢陪着他。”

  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让卡芙卡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地摇了摇头。

  “真是一对有趣的组合。”

  陆沉沉吟了片刻,还是从个人终端上,调出了一道加密的通讯编码,发送给了昔涟。

  “这是和她联络的方式,你收好。”他对昔涟说,“以防万一。”

  昔涟乖巧地点了点头,将那道编码存了起来。

  她明白,陆沉这么做,不是不信任她,而是给予了她更多的自主权。

  看着他们的互动,卡芙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扶着刃,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码头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们也回去吧。”陆沉牵起昔涟的手。

  “嗯。”

  两人再次借助侵蚀权能,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的巡逻和监控,返回了燕乐亭。

  庭院中,迷迷构建的幻象依旧坐在石凳上,一切如常。

  接下来的三天,罗浮的局势愈发紧张。

  长乐天的街道上,巡逻的云骑军数量又增加了一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陆沉和昔涟却仿佛真的成了悠闲的游客,白天依旧陪着昔涟四处闲逛,品尝各种美食,晚上则回到庭院,一个静坐调息,一个抱着书本,和迷迷一起研究着仙舟的历史与文化。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那个引爆一切的时刻。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庭院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昔涟正坐在廊下,教迷迷如何用数据流编织出一朵小小的桂花。

  陆沉则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感知却如同蛛网般,覆盖着整个庭院。

  忽然,他紧闭的眼帘微微一动。

  庭院里的温度,仿佛在刹那间降至冰点。

  一股凌厉至极,却又内敛到极致的剑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庭院中央。

  它没有惊动任何云骑军的巡哨,甚至连庭院里的花草都没有一丝摇曳,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陆沉猛地睁开双眼,昔涟也受惊地站了起来,将迷迷护在身后。

  只见庭院的石桌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着素衣,白发如雪的女子。

  她的双眼上,蒙着一条黑色的布带,手中拄着一柄古朴的长剑。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却仿佛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周围的一切光线和声音,都在被她那无形的气场所扭曲。

  镜流。

  陆沉的心中,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

  这位罗浮的前代剑首,云上五骁之一,此刻本应被认定为已堕入魔阴身,在宇宙中流浪。

  镜流没有立刻开口,她那被布带蒙住的脸庞,微微偏转,仿佛在用一种超越视觉的方式,“观察”着庭院里的一切。

  她的视线先是扫过一脸警惕的昔涟,然后落在了陆沉的身上。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过了许久,她终于动了。

  她缓缓抬起头,朝向陆沉的方向,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个天外商人,将你们引来罗浮。”

  她的声音里没有疑问,只有冷漠的陈述。

  “他让你们来做什么?”

  剑意。

  实质化的剑意。

  陆沉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无形的剑意并非针对自己,却让整个庭院的空间都变得滞重起来。

  昔涟布下的幻象,在这股剑意下开始出现不稳定的波纹,随时可能破碎。

  “迷迷,回来。”

  昔涟轻声呼唤,粉色的小妖精立刻化作数据流飞回她身边,躲进了《如我所书》的书页里。

  陆沉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不急不缓地整理了一下衣袍,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位传说中的剑首,而是一个不请自来的邻居。

  他将昔涟护在身后,迎上了镜流那无形的“注视”。

  “看来,罗刹先生的朋友,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陆沉的语气很平静。

  镜流那被黑布蒙住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朋友?”她似乎觉得这个词有些可笑,“我只是来确认,他费尽心思引来的‘变数’,究竟是助力,还是另一个麻烦。”

  “罗刹说,你们的目标是‘幻胧’。”镜流没有拐弯抹角,声音依旧寒冷,“那东西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我们只是想更了解‘绝灭大君’。”陆沉坦然回应,“幻胧,是一个很好的观察样本。”

  “观察?”镜流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讥讽,“用什么观察?用你那份藏头露尾的力量吗?”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古朴长剑微微一颤。

  嗡——!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庭院,无形的剑气化作实质的寒流,瞬间席卷而来。

  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试探,一种纯粹的力量展示。

  那剑气所过之处,庭院石桌上的茶具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连地面上的青石板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昔涟下意识地攥紧了陆沉的衣角,那股寒意仿佛能冻结灵魂。

  “你的力量很驳杂。”镜流继续说道,“有毁灭的影子,但更深处,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罗刹说,暝蝗祸祖的遗骸对你们有用,那头早已死去的孽物,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根本不相信陆沉所谓“观察幻胧”的说法。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罗刹布下的局,而陆沉,就是局中最关键,也最不可控的一枚棋子。

  “他认为,你们能成为仙舟对抗丰饶的助力。”镜流的语气越发冰冷,“但在我看来,在认清你们的本质之前,你们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

  陆沉笑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主动迎上了那股逼人的剑意。

  “所以,你是来‘考验’我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镜流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微微发白,“让我看看,你凭什么敢觊觎绝灭大君。”

  “就凭这个。”

  陆沉的声音落下的瞬间,他体内的侵蚀权能不再内敛。

  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那不是毁灭,不是丰饶,也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命途之力。

  而是一种更根源,更霸道的概念。

  紫色的数据乱流在他周身狂舞,庭院里的空间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扭曲。

  镜流剑意带来的冰霜瞬间消融,化作虚无。

  地面的青石板,廊下的梁柱,甚至是空气中的尘埃,其“存在”的信息都在被强行篡改、抹除。

  镜流那蒙着黑布的脸,第一次正对着陆沉,露出了凝重的姿态。

  她“看”到了。

  在她那超越视觉的感知中,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他变成了一个无法理解的、不断坍缩与扩张的数据黑洞,正试图将周围的一切都拖入其中,连同“罗浮剑首镜流曾在此地”这个事实,都一并改写。

  “有意思。”

  镜流低语一声,那股冰冷的剑意骤然凝聚成线。

  “铮!”

  长剑出鞘半寸,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月白色剑光,撕裂了扭曲的空间,直刺陆沉的眉心。

  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蕴含着斩断星辰的决绝。

  然而,剑光在距离陆沉三尺之外,便骤然停滞。

  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不,不是墙壁。

  是规则。

  陆沉没有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在他的侵蚀领域之内,他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你的剑,很快。”陆沉开口,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感,“但它存在于这个空间,就要遵循这个空间的法则。”

  他缓缓抬起手。

  “而现在,我就是法则。”

  随着他的话语,那道停滞的剑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构成剑光的能量粒子被强行拆解,还原成了最原始的信息流。

  镜流握剑的手猛地一震,她能感觉到,自己与那道剑气的联系,正在被从根源上切断。

  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对抗,而是维度层面的碾压!

  “这就是罗刹的底牌?”镜流收剑回鞘,周身那凌厉的剑意缓缓收敛,庭院里扭曲的空间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陆沉也散去了侵蚀领域,那股霸道的气息消失无踪,他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青年。

  “我不是任何人的底牌。”陆沉纠正道,“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正确的事?”镜流反问,“比如,成为新的‘铁墓’?”

  她竟然连铁墓都知道!

  陆沉心头一凛。

  看来罗刹透露给她的信息,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铁墓是灾难,是终结。”陆沉没有否认,只是平静陈述,“而我,寻求的是另一种可能性。”

  “哼。”镜流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刚才短暂交手所获得的信息。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

  “你的力量,确实很特别。但想对付幻胧,还不够。”

  “幻胧的力量源于[毁灭],更融合了药师的赐福。你的力量虽然能改写现实,但在建木那种地方,你的消耗会远超想象。”

  “所以,我需要一把足够锋利的‘刀’。”陆沉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手中的长剑。

  镜流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想让我成为你的刀?”

  “不。”陆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们是合作关系。你需要有人帮你处理掉幻胧这个麻烦,我需要借助你的剑,来完成我的‘观察’。”

  “我为什么要信你?”镜流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

  “因为你别无选择。”陆沉的回答很直接,“罗刹的计划里,你负责斩断所有阻碍。但幻胧,显然超出了你我任何一人单独能解决的范畴。合作,是唯一的出路。”

  庭院再次陷入了沉寂。

  昔涟紧张地看着对峙的两人,她能感觉到,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未完全消散。

  终于,镜流打破了沉默。

  “想要我的剑,可以。”

  她将那柄古朴的长剑插回腰间。

  “证明你有执剑的资格。”

  她转过身,白色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仿佛要融入夜色之中。

  “三天后,星槎海中枢会有一场‘意外’。去那里,解决掉我为你准备的‘磨刀石’。”

  “那之后,我们再谈合作。”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庭院中回荡。

  “别让我失望,也别死在那儿。罗刹的棋子,没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