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暗-《重生型月的我在篡夺神明》

  会场之外,魔术师们眼神凝重,看着隐约浮现出神话中腓尼基首都泰尔虚影已成王的决斗场的饭店。

  老贵妇人的统帅已经把自己抽晕了过去,剩下的几人都在讨论这场弑神者的内斗会以谁的胜利结束。

  “艾丽卡,还有莉莉娅娜,你们觉得这场决斗会是谁获胜?”

  里韦拉看着两名少女问道。

  “安德烈卿”回答他的是艾丽卡,“虽然我没有与萨尔瓦托雷卿共同战斗过的经历,但是在我看来,能获得胜利的只会是我等的王。”

  说着她特意瞥了眼老贵妇人的统帅,如果这位老者没昏过去的话,大概会说出诸如“大人可是拥有四个权能,但姬司命只有两个权能是压倒性的不利”之类的蠢话吧。

  “哦?”里韦拉讶异地看着金发少女:“东尼可是剑术的天才,并且成为弑神者至今已有四年,。”

  “安德烈卿,同为王之近臣的你应该也清楚,身为弑神者的他们虽然有人的样子,但本质上更像是野兽。”

  莉莉娅娜为艾丽卡的话补充道:“哪怕司命不懂剑和魔术,完全没有战斗的经验,他也依然弑杀了神明。”

  “啊啊,被你们发现了啊。”

  里韦拉想起以前自己强迫东尼写下的遗书,面露无奈地道。

  他清楚这些人的本质,更明白他们之间的战斗并不是简单的权能多寡,或者剑与魔术的才能可以衡量的。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即使理解他们的本质......但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仅用半年就能孕育出来吗?”

  “哎呀,那当然是对我等的王无条件的信任,以及对自己爱人的祝福啦。”

  艾丽卡俏皮一笑,一旁的莉莉娅娜虽然面色平静,但耳垂已经一片羞红。

  ......

  『神都降诞』,这是姬司命在与梅卡尔死斗后获得的权能。

  将神话中的都市再现,形成自己拥有绝对支配权的神域。

  当然,如果是与神明的战斗,这样的支配可能并不绝对。

  但是在同族之间的内斗,如果对方没有与之相应的权能就会有一定的劣势。

  虽然有一天只能发布三条敕命、惩罚也算在每日的三条敕令中,同时根据对方位格的高低惩罚的效果越差等限制。

  但是只要用的好是完全可以左右战局的权能,更何况这个权能还有另外的效果。

  “于此神都之内,凡铁皆应沉寂,利刃当尽失其锋。”

  言灵已成,规则既塑。

  东尼手中的魔剑剧烈颤抖发出刺耳的铮鸣,似是在悲鸣,又或是哀悼自身概念的死亡。

  神圣光辉尽数褪去,金属锋刃在瞬间化为锈迹斑斑的凡铁。

  当这一剑砍在姬司命身上时,轻而易举的被公牛化身承受下来。

  姬司命感受着体内骤然空了一半的神力,以及今日内无法再动用敕令的空虚感心中轻叹。

  这正是权能的代价。规则类的权能固然强大,但其带来的反噬也远比单纯的力量释放更为严苛。

  东尼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眼姬司命的脸面露难色。

  “喂,司命。这可有点难办了啊。”

  将锈铁放到一旁的东尼脸上不见平日的爽朗,这位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青年眉头紧锁。

  “怎么?要认输了吗?”

  “怎么可能!只是这把剑我还挺喜欢的,就这么被你损坏了,心里怪不舒服的。”

  “这种量产品对你来说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吗?”

  东尼摇了摇手指:“不,不是剑士的你不懂,剑是有生命的。”

  说到这里东尼话锋一转,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看着姬司命,苦闷和惋惜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兴奋和狂喜。

  “司命,你刚才做的,是‘制定规则’对吧?用你的规则覆盖了我的权能!我能感觉到,无论我把什么变成魔剑,都会被你的规则变成废品。”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紧紧握住自己的银色右臂。

  “我现在的剑,确实还斩不断这种东西。但是,我好像摸到一点门路了。”

  到此,东尼的气势为之一变,他握住自己的银之手,将其化为独属于自己的『魔剑』!

  虽然他右手从肩膀的部分都被他握在手中,但他的气势没有丝毫减弱。

  “这第三剑,就当是我给你的回礼,也是我迈向新境界的第一步!”

  说着他不再保留,将神力尽数关注于这一击之上。

  姬司命平静地看着他。

  “来吧,萨尔瓦托雷·东尼!”

  东尼的身影快如闪电,左手握住已化为概念魔剑的银之臂,绕开了『凡铁沉寂』的规则,贯穿了姬司命的胸膛。

  姬司命的嘴角流出鲜血,但还未等东尼欣喜,下个瞬间,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同样的伤口。

  “因果置换——汝之攻击,即为汝之毁灭。”

  正是山猪的化身,姬司命将自己指定为因,把东尼定义为果,通过因果的链接将自己的伤势同步到东尼的身上。

  噗通一声闷响,东尼跪倒在地。

  此时的他身体变得像是钢铁,弑神者的本能让他使用出钢之加护的权能,令自己变为钢之不死身强行维系住那一线生机。

  但是——

  东尼回头看向姬司命,却惊愕地发现对方的伤口像是录像带倒带般愈合,就连破损的衣服都『回溯』到了被砍中之前的『时间点』。

  姬司命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身形仍旧挺拔。

  他平静地注视跪倒在地的东尼,宣告了对决的终结。

  “胜负已分,东尼。”

  ......

  夜晚,在能俯瞰整个罗马的哈斯勒酒店,汇聚了从意大利各个城市被召来此地的魔术结社统帅。

  雌狼的老人和百合之都的青年也在其中,老贵妇人的统帅临时换成了个代理参加这场晚宴。

  姬司命穿着一身由莉莉娅娜精心制作,以黑色为底,并配以金辉龙纹点缀的服装,在银发妖精的陪伴下进到会场中。

  艾丽卡穿着那套标志的礼裙,手持酒杯与各魔术结社统帅进行利益的交锋。

  值得一提的是,东尼和里韦拉并不在这。在分出胜负,戈尔贡之石交付到姬司命手中后,东尼就以我要变得更强为由踏上旅途。

  而姬司命则替代东尼,成为意大利魔术师们的新王。

  在和这些被艾丽卡以自己的名义召集来的统帅象征性说了几句话后,姬司命缓缓往酒店屋顶走去。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姬司命摸了摸莉莉娅娜的头发。

  “莉莉,在这等我一下。”

  “嗯,请务必小心。”

  姬司命打开紧闭的铁门,来到了屋顶之上。

  在月光之下,年幼的女神从黑暗中显现,稍显意外地看着姬司命。

  “汝的权能,竟能洞察藏在黑暗中的妾身么?”

  “你觉得呢?”

  姬司命看着祂,脑海中浮现出晚宴开始前收到的,来自爱歌的短信。

  【亲爱的,玩的开心吗?罗马的黑暗很浓哦,是一位讨厌光明的大小姐呢。除了石头还想要亲爱的,真是贪得无厌呢。】

  【不过亲爱的你最近在意的问题在她那或许能得到解答。早点回家哦,爱你~】

  爱歌指的是姬司命察觉到的因果线,前天晚上姬司命还就此问过爱歌。

  “虽然这个月晚上都很开心,但亲爱的让爱歌去接你就生气,所以不告诉你。”

  以这样的理由,爱歌没有告诉他答案。

  于是姬司命直视女神的眼睛说出祂的神名:“不从之雅典娜,让我们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