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秦萧这一觉睡得倒是挺安稳,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外面阳光正好,庭院里的花木在晨风里轻轻摇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这环境……比酒店强多了。他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抓过一件T恤套上,溜达着走出房间。
刚走到走廊,就看到秦月端着杯咖啡从另一头走过来。她今天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闲装,头发也随意地披在肩上,没有昨天那股干练的女强人气场,倒是多了几分大小姐的慵懒。
哟,睡醒了？秦月瞥了他一眼,你这作息可真够可以的,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我又不上班，起那么早干嘛。秦萧厚着脸皮说,姐,子熙呢？
秦月白了他一眼:人家早就起了,正跟奶奶在后花园喝茶聊天呢。就你跟猪一样,睡到现在。
秦萧撇撇嘴,也没反驳。他跟着秦月往前走,走了几步,忍不住问:姐,爸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吧。秦月喝了口咖啡,军区那边的会昨晚才结束,今天上午还有个简报要开,估计得中午过后才能回来。
哦……秦萧点点头,又问,那唐门的事……
别问我。秦月打断他,我真不知道具体情况。爷爷他们商量这些事,从来不让我参与。她停了停,侧头看着秦萧,语气认真了些,不过,你心里得有个数。这次的事……不小。
秦萧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多问。
两人走到前厅,秦月放下咖啡杯,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笑了:对了,昨晚子熙跟我聊了挺久。
聊什么？秦萧立刻警觉起来,眯着眼看她,你没欺负她吧？
瞧你那小心眼儿样！秦月笑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能欺负她？你以为她跟你一样傻？
靠……秦萧摸着脑袋嘀咕。
不过说真的。秦月收起笑容,表情变得认真,子熙这姑娘,真不错。比你这混账小子强多了。你要是敢对不起人家,别说爷爷奶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秦萧耸耸肩:放心吧姐,我又不傻。
你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你缺心眼是真的。秦月毫不客气地怼他,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去后花园找子熙去吧。奶奶估计又要念叨你了。
秦萧应了一声,转身朝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挺大,修得很雅致。假山,池塘,亭台,石桥,一应俱全。秦萧远远就看到凉亭里,苏兰和苏子熙坐在石桌边,正说着什么。两人都笑得挺开心,气氛融洽。
奶奶,子熙。秦萧走过去,笑嘻嘻地打招呼。
哟,舍得起床了？苏兰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呢。来来来,坐这儿。她拍了拍身边的石凳。
秦萧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顺手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苏子熙在旁边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奶奶,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秦萧喝了口茶,好奇地问。
聊你呗。苏兰笑道,子熙跟我说了不少你在外面的事。臭小子,原来你还干过那么多荒唐事？
秦萧差点没把茶喷出来,他赶紧扭头看向苏子熙,眼神里写满了你出卖我。苏子熙笑而不语,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
奶奶,她肯定胡说八道,你可别信！秦萧赶紧辩解。
我信子熙。苏兰一锤定音,她说你以前不务正业,天天游手好闲,我看八九不离十。
秦萧: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怕是要跌到谷底了。
苏兰笑了一会儿,又拉着苏子熙的手,语气温柔:子熙啊,你跟着这臭小子,可别受委屈了。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跟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奶奶您放心,他对我挺好的。苏子熙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苏兰满意地点头,又叹了口气,我们秦家这些年,也不容易。老头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小子。现在好了,人回来了,我也放心了。
她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秦萧心里一酸,伸手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我回来了,以后哪儿也不去了。
好,好孩子。苏兰拍拍他的手,对了,你爸下午就回来了。晚上家里人都聚聚,好好吃顿饭。
秦萧点头。
三人又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聊着家常。苏兰问了不少苏子熙的事,从家庭到工作,事无巨细。苏子熙都一一回答,态度恭敬又不失从容。秦萧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嘴,被苏兰瞪几眼。
聊到中午,佣人过来请他们去用午餐。
午饭很丰盛,但人不多,就秦萧、苏子熙、秦震川、苏兰和秦月五个人。秦震川话不多,偶尔问问秦萧在外面的经历,秦萧挑着能说的说了些。苏兰则一直给苏子熙夹菜,嘘寒问暖,把苏子熙当自家孙女疼。
吃完饭,秦月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说是公司有急事要处理。秦震川和苏兰也回房休息去了。偌大的宅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秦萧拉着苏子熙在院子里溜达。
怎么样？他问,适应吗？
还行。苏子熙点点头,你爷爷奶奶人都挺好的。
那必须的。秦萧得意地说,我们秦家的人,都挺好相处。
苏子熙斜睨他一眼:除了你。
我怎么了？秦萧不服。
苏子熙轻笑,你就是个祸害。
我祸害谁了？秦萧凑近她,挑眉,祸害你？
苏子熙脸一红,伸手推开他:离我远点,光天化日的,像什么样子。
这有什么。秦萧嬉皮笑脸,咱俩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
名正言顺什么？苏子熙瞪他,谁跟你名正言顺了？
你不是都见我爷爷奶奶了吗？秦萧理直气壮,这不就是名正言顺？
苏子熙被他气笑了,也懒得跟他争。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走着,偶尔说两句话,更多时候是沉默着。但这沉默不让人觉得尴尬,反而有种难得的安宁。
下午三点多,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
秦萧抬头看去,就见一辆黑色的军车缓缓驶进院子,停在了主宅门口。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男人国字脸,剑眉星目,五官硬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爸。秦萧低声对苏子熙说。
苏子熙点点头,跟着秦萧走了过去。
秦重看到秦萧,脸上的严肃稍微松动了一点,但也没笑,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回来了？
秦萧点头,
头发呢？秦重皱眉,剃成这样干什么？
哎，爸，我也不想啊。秦萧挠挠头。
秦重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目光转向苏子熙。他眼神稍微柔和了些:子熙，你也来了啊？
秦叔叔好。苏子熙规矩地叫了一声。
好好好。秦重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进屋说吧,外面热。
三人进了屋。秦震川和苏兰听到动静,也从房里出来了。一家人在会客厅坐下,佣人端上茶水。
气氛有些微妙。
秦重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看向秦萧:唐门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来了。
秦萧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显,他抬眼看向父亲:爸,唐门那边……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秦重冷笑,唐门使者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要我把你交出去。
秦萧眉头一皱:他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秦重声音提高了些,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能善罢甘休？秦萧,我不管你在外面闯了多大的祸,但这次你捅的篓子,真不小。
我知道。秦萧低声道,但当时那情况,我不杀那老婆子,她就杀我。我总不能等死吧？
这事我知道。秦重摆摆手,我不是怪你杀人。我是说,唐门不好惹。那帮老家伙,更不好惹。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他们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月内,要么你自己去唐门认错赔罪,要么……唐门派人来京城取你性命。
会客厅里,一片死寂。
苏子熙脸色微变,看向秦萧。
秦萧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赔罪？他们想得美。
秦萧！秦重拍了下桌子,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唐门那帮人,手段狠辣,实力也不弱。他们真要来京城,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秦萧打断他,他们敢来,我就把他们都杀了。杀了唐鸠婆,再杀几个,也不是不行。
放肆！秦重怒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杀人是儿戏？
我没觉得是儿戏。秦萧语气平静,但我也不怕他们。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事我心里有数。
你……秦重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圆了,指向秦萧,等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把唐门的人都杀了？
那不可能啊。秦萧挠挠头,理直气壮地说,我的意思是,要是他们来杀我,我把来的这批人都打死了,那……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秦重觉得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你说怎么办？
秦萧突然眼珠一转,一本正经地说:杀完他们后，我就连夜出国躲起来呗...
秦重感觉自己没听清,你要……出国……躲起来？
秦萧点点头,嘴里还越说越起劲:对啊,我都想好了。漂亮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随便找个地儿,去那儿我继续干老本行，开个成人保健店,多舒服。要不爸你也一起去?
秦重指着自己,一时竟无言以对,你这臭小子……你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秦萧一脸无辜:我这不是出了个主意嘛?总比在这儿等死强啊。
一旁的秦震川忽然笑出了声,虽然笑声不大,但那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连苏兰都抿着嘴,眼睛闪闪发亮,显然觉得这小伙子的主意……也挺有趣的。
秦重被全家的气氛搞得更无语了,他指着秦萧,今晚好好吃饭,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跟唐门那边……协商一下。
秦重看着儿子那副混不吝却又异常坚定的样子,深知他的倔脾气,知道再劝也无用,满腔怒火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好了好了。秦震川开口了,他看着秦萧,又看看秦重,都少说两句。秦萧,你爸是担心你。唐门的实力,不容小觑。你一个人,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
爷爷,我知道。秦萧点头,但我不能去唐门送死。去了,就真回不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秦震川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萧淡淡道,他们来,我就应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秦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力压制怒火。半晌,他才睁开眼,看向秦萧,语气缓和了些:你有把握？
秦萧斩钉截铁。
秦重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拦着你。但你记住,唐门来人,不是小打小闹。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秦萧说。
秦震川叹了口气: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晚上一家人吃顿饭,别再提这些糟心事了。
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苏兰拉着苏子熙的手,轻声安慰:子熙啊,别担心。我们秦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子熙点点头,看向秦萧,眼神复杂。
秦萧这一觉睡得倒是挺安稳,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外面阳光正好,庭院里的花木在晨风里轻轻摇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这环境……比酒店强多了。他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抓过一件T恤套上,溜达着走出房间。
刚走到走廊,就看到秦月端着杯咖啡从另一头走过来。她今天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闲装,头发也随意地披在肩上,没有昨天那股干练的女强人气场,倒是多了几分大小姐的慵懒。
哟,睡醒了？秦月瞥了他一眼,你这作息可真够可以的,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我又不上班，起那么早干嘛。秦萧厚着脸皮说,姐,子熙呢？
秦月白了他一眼:人家早就起了,正跟奶奶在后花园喝茶聊天呢。就你跟猪一样,睡到现在。
秦萧撇撇嘴,也没反驳。他跟着秦月往前走,走了几步,忍不住问:姐,爸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吧。秦月喝了口咖啡,军区那边的会昨晚才结束,今天上午还有个简报要开,估计得中午过后才能回来。
哦……秦萧点点头,又问,那唐门的事……
别问我。秦月打断他,我真不知道具体情况。爷爷他们商量这些事,从来不让我参与。她停了停,侧头看着秦萧,语气认真了些,不过,你心里得有个数。这次的事……不小。
秦萧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多问。
两人走到前厅,秦月放下咖啡杯,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笑了:对了,昨晚子熙跟我聊了挺久。
聊什么？秦萧立刻警觉起来,眯着眼看她,你没欺负她吧？
瞧你那小心眼儿样！秦月笑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能欺负她？你以为她跟你一样傻？
靠……秦萧摸着脑袋嘀咕。
不过说真的。秦月收起笑容,表情变得认真,子熙这姑娘,真不错。比你这混账小子强多了。你要是敢对不起人家,别说爷爷奶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秦萧耸耸肩:放心吧姐,我又不傻。
你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你缺心眼是真的。秦月毫不客气地怼他,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去后花园找子熙去吧。奶奶估计又要念叨你了。
秦萧应了一声,转身朝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挺大,修得很雅致。假山,池塘,亭台,石桥,一应俱全。秦萧远远就看到凉亭里,苏兰和苏子熙坐在石桌边,正说着什么。两人都笑得挺开心,气氛融洽。
奶奶,子熙。秦萧走过去,笑嘻嘻地打招呼。
哟,舍得起床了？苏兰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呢。来来来,坐这儿。她拍了拍身边的石凳。
秦萧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顺手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苏子熙在旁边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奶奶,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秦萧喝了口茶,好奇地问。
聊你呗。苏兰笑道,子熙跟我说了不少你在外面的事。臭小子,原来你还干过那么多荒唐事？
秦萧差点没把茶喷出来,他赶紧扭头看向苏子熙,眼神里写满了你出卖我。苏子熙笑而不语,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
奶奶,她肯定胡说八道,你可别信！秦萧赶紧辩解。
我信子熙。苏兰一锤定音,她说你以前不务正业,天天游手好闲,我看八九不离十。
秦萧: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怕是要跌到谷底了。
苏兰笑了一会儿,又拉着苏子熙的手,语气温柔:子熙啊,你跟着这臭小子,可别受委屈了。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跟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奶奶您放心,他对我挺好的。苏子熙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苏兰满意地点头,又叹了口气,我们秦家这些年,也不容易。老头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小子。现在好了,人回来了,我也放心了。
她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秦萧心里一酸,伸手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我回来了,以后哪儿也不去了。
好,好孩子。苏兰拍拍他的手,对了,你爸下午就回来了。晚上家里人都聚聚,好好吃顿饭。
秦萧点头。
三人又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聊着家常。苏兰问了不少苏子熙的事,从家庭到工作,事无巨细。苏子熙都一一回答,态度恭敬又不失从容。秦萧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嘴,被苏兰瞪几眼。
聊到中午,佣人过来请他们去用午餐。
午饭很丰盛,但人不多,就秦萧、苏子熙、秦震川、苏兰和秦月五个人。秦震川话不多,偶尔问问秦萧在外面的经历,秦萧挑着能说的说了些。苏兰则一直给苏子熙夹菜,嘘寒问暖,把苏子熙当自家孙女疼。
吃完饭,秦月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说是公司有急事要处理。秦震川和苏兰也回房休息去了。偌大的宅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秦萧拉着苏子熙在院子里溜达。
怎么样？他问,适应吗？
还行。苏子熙点点头,你爷爷奶奶人都挺好的。
那必须的。秦萧得意地说,我们秦家的人,都挺好相处。
苏子熙斜睨他一眼:除了你。
我怎么了？秦萧不服。
苏子熙轻笑,你就是个祸害。
我祸害谁了？秦萧凑近她,挑眉,祸害你？
苏子熙脸一红,伸手推开他:离我远点,光天化日的,像什么样子。
这有什么。秦萧嬉皮笑脸,咱俩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
名正言顺什么？苏子熙瞪他,谁跟你名正言顺了？
你不是都见我爷爷奶奶了吗？秦萧理直气壮,这不就是名正言顺？
苏子熙被他气笑了,也懒得跟他争。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走着,偶尔说两句话,更多时候是沉默着。但这沉默不让人觉得尴尬,反而有种难得的安宁。
下午三点多,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
秦萧抬头看去,就见一辆黑色的军车缓缓驶进院子,停在了主宅门口。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男人国字脸,剑眉星目,五官硬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爸。秦萧低声对苏子熙说。
苏子熙点点头,跟着秦萧走了过去。
秦重看到秦萧,脸上的严肃稍微松动了一点,但也没笑,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回来了？
秦萧点头,
头发呢？秦重皱眉,剃成这样干什么？
哎，爸，我也不想啊。秦萧挠挠头。
秦重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目光转向苏子熙。他眼神稍微柔和了些:子熙，你也来了啊？
秦叔叔好。苏子熙规矩地叫了一声。
好好好。秦重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进屋说吧,外面热。
三人进了屋。秦震川和苏兰听到动静,也从房里出来了。一家人在会客厅坐下,佣人端上茶水。
气氛有些微妙。
秦重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看向秦萧:唐门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来了。
秦萧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显,他抬眼看向父亲:爸,唐门那边……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秦重冷笑,唐门使者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要我把你交出去。
秦萧眉头一皱:他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秦重声音提高了些,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能善罢甘休？秦萧,我不管你在外面闯了多大的祸,但这次你捅的篓子,真不小。
我知道。秦萧低声道,但当时那情况,我不杀那老婆子,她就杀我。我总不能等死吧？
这事我知道。秦重摆摆手,我不是怪你杀人。我是说,唐门不好惹。那帮老家伙,更不好惹。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他们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月内,要么你自己去唐门认错赔罪,要么……唐门派人来京城取你性命。
会客厅里,一片死寂。
苏子熙脸色微变,看向秦萧。
秦萧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赔罪？他们想得美。
秦萧！秦重拍了下桌子,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唐门那帮人,手段狠辣,实力也不弱。他们真要来京城,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秦萧打断他,他们敢来,我就把他们都杀了。杀了唐鸠婆,再杀几个,也不是不行。
放肆！秦重怒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杀人是儿戏？
我没觉得是儿戏。秦萧语气平静,但我也不怕他们。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事我心里有数。
你……秦重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圆了,指向秦萧,等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把唐门的人都杀了？
那不可能啊。秦萧挠挠头,理直气壮地说,我的意思是,要是他们来杀我,我把来的这批人都打死了,那……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秦重觉得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你说怎么办？
秦萧突然眼珠一转,一本正经地说:杀完他们后，我就连夜出国躲起来呗...
秦重感觉自己没听清,你要……出国……躲起来？
秦萧点点头,嘴里还越说越起劲:对啊,我都想好了。漂亮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随便找个地儿,去那儿我继续干老本行，开个成人保健店,多舒服。要不爸你也一起去?
秦重指着自己,一时竟无言以对,你这臭小子……你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秦萧一脸无辜:我这不是出了个主意嘛?总比在这儿等死强啊。
一旁的秦震川忽然笑出了声,虽然笑声不大,但那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连苏兰都抿着嘴,眼睛闪闪发亮,显然觉得这小伙子的主意……也挺有趣的。
秦重被全家的气氛搞得更无语了,他指着秦萧,今晚好好吃饭,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跟唐门那边……协商一下。
秦重看着儿子那副混不吝却又异常坚定的样子,深知他的倔脾气,知道再劝也无用,满腔怒火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好了好了。秦震川开口了,他看着秦萧,又看看秦重,都少说两句。秦萧,你爸是担心你。唐门的实力,不容小觑。你一个人,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
爷爷,我知道。秦萧点头,但我不能去唐门送死。去了,就真回不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秦震川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萧淡淡道,他们来,我就应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秦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力压制怒火。半晌,他才睁开眼,看向秦萧,语气缓和了些:你有把握？
秦萧斩钉截铁。
秦重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拦着你。但你记住,唐门来人,不是小打小闹。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秦萧说。
秦震川叹了口气: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晚上一家人吃顿饭,别再提这些糟心事了。
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苏兰拉着苏子熙的手,轻声安慰:子熙啊,别担心。我们秦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子熙点点头,看向秦萧,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