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6章 脉象如滚珠-《宠妃生存全靠苟,陛下却想天长地久》

  夜深人静,慕容奕以为乌止早已经睡下。

  谁知道到了鸾极殿的时候,乌止寝殿的烛火还亮着。

  慕容奕心底涌上一丝仿佛打了胜仗之后的喜悦。

  他就知道,乌止表面是嘴硬,说不定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在偷偷想着他。

  说不定还想哭了呢。

  慕容奕唇角勾起愉悦的笑容,凑近了窗户想要听听寝殿中的动静。

  刚凑近就就听一阵一阵的干呕声。

  里面香痕和墨影两个人急得团团转。

  墨影道:“娘娘,您吐得这么厉害,快吃一个梅子压一压吧。”

  “呕……”乌止干呕连连,带的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滚落,“不要……呕。”

  “怎么现在吐得这么厉害,娘娘,要不要干嚼茶叶试试?”

  “不用,什么都不用,让我……呕……缓缓就好。

  如今吃的东西难得,咱们省一点是一点。”

  吃的难得?

  慕容奕皱起眉头。

  乌止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干呕的感觉惊醒。

  吐得昏天黑地。

  越吐越觉得委屈,在呕吐的间隙,恨恨骂道。

  “狗东西慕容奕,都怪你!”

  墨影和香痕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人丝毫没有劝一劝乌止的意思。

  殊不知,慕容奕刚刚在油皮纸的窗户上捅出一个小洞,还没看清楚乌止现在的情况,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慕容奕气得攥紧拳头,心底涌出真火。

  好好好,他天天念着她,想着她,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结果他在乌止那儿成了泄愤的。

  连吃坏了肚子都要骂他。

  无法无天了简直。

  他纯纯自作多情,今天就多余来。

  慕容奕转身就想走,可是寝殿内再次响起连绵不断的呕吐声。

  吐着吐着,乌止就哭了。

  啜泣的声音透过脆弱的油皮纸,扣在慕容奕的心门。

  慕容奕顿住脚步,顺着小窟窿看向里面。

  乌止一袭黑发被拢在身在,身上披着厚厚的被子,手中捧着一个痰盂,眼泪不断落下。

  脸色因为呕吐胀出不自然的潮红,像是被夜雨打湿的玫瑰,蔫哒哒地惹人恋爱。

  从慕容奕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乌止尖尖的下颌线。

  床榻旁边的小几上摆满一些果碟,上面摆放了好些东西,看上去都是止吐的。

  慕容奕忽然意识到,乌止吐成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

  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叫太医?

  似乎想到什么,慕容奕的手掌贴着窗户,入手就是一片冰凉的触感。

  殿中,连炭火都没有吗?

  这群狗奴才!

  慕容奕当初并没有降乌止的位份,就是害怕有人薄待了乌止。

  是,他当时气急了乌止。

  可仍是舍不得短了乌止的吃喝,舍不得她受委屈。

  好啊好啊,这群狗奴才。

  乌止不愿意生孩子,就是害怕失宠之后的生活委屈了孩子。

  事后慕容奕很快就理解了乌止的担忧。

  毕竟他的母妃是一个失宠的嫔妃,他也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宫中生活艰难,逼得他不得不远去边关才能活命。

  慕容奕已经释怀了乌止不愿意生孩子,他唯一气得,就是乌止不拿他的真心和情意当回事。

  如今看来,更是让乌止说中了。

  慕容奕气得转身就走,连夜回了太极殿。

  第二天,慕容奕心血来潮,突然到了罗宝林的宫中用膳。

  这样御膳房的人措手不及。

  慕容奕看着罗宝林萧索的殿中,膳桌上只有一道青菜和一碗清粥。

  “李中,朕怎么不知道宝林位份的嫔妃,午膳只有一道青菜?”

  李中听出慕容奕平缓的语调中隐藏的滔天怒意,吓得立马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呵。”慕容奕冷笑一声,“御膳的管事,拉出去杖责五十,殿中省的中间有失察之责,仗责二十,若是让朕知道再有克扣嫔妃的用度,下一次便直接杖毙吧。”

  慕容奕说完,就从罗宝林那里离开了。

  李中跟在慕容奕的身后,暗自心惊。

  脑海中的思绪纷乱,为何皇上突然要借着罗宝林找殿中的麻烦?

  若是对殿中省和御膳房不满,皇上直接发作就是,有什么原因让皇上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李中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皇上这是在给乌嫔娘娘出气?

  这个可能让李中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乌嫔娘娘复宠,那韩周必死无疑啊。

  不行,韩周到底是他的干儿子。

  薛垚已经葬身火海了,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韩周一命。

  韩周受了五十大板大板,若是实打实打下来,韩周此时已经没命了。

  可就算再放水,五十大板也要了韩周的半条命。

  李中冷着脸进来,挥退了所有人,“韩周,杂家提醒过你,薛垚的死与乌嫔娘娘没有关系,你为何还要克扣鸾极殿的膳食?”

  “干爹,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是为了乌嫔出气?”

  李中没有回答韩周的问题,眼神阴鸷,“韩周,若是想活着,以后摆正你对鸾极殿的态度。”

  回到太极殿,李中想,他已经警告得那么明显了,韩周不是个脑袋犯浑的,应当知道怎么做。

  ……

  二月的天气已经出现了几丝的暖意。

  殿中炭火不多,乌止干脆裹了个狐裘坐在檐廊下晒太阳。

  手中是香痕给她的一把干红枣,让她补补气血。

  乌止盯着溜圆的红枣,指尖再次搭上自己的脉。

  她向上天祈祷了一万次,可上天一次都没有理会她。

  如今她的脉象如滚珠,应指圆滑,往来迅捷。

  这是典型的怀孕的脉象。

  说怀孕,其实乌止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现在一共就吐了两次,一次是香葱草鸡蛋,另一次就是前两天的夜半时分。

  其他时候,她要是不给自己把脉,根本察觉不到自己怀孕了。

  乌止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崽,你来得好像不太是时候,你娘如今被幽禁着呢。”

  又啃了两个红枣,乌止显得无聊,干脆溜去书房。

  乌止摸着小腹,心底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和慕容奕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呢?

  慕容奕念叨着想要个女儿。

  女儿肖父,她和慕容奕的女儿会长得像慕容奕?

  乌止的鼻尖浅浅勾勒,很快宣纸上便出现了一个俊美潇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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