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琴音魅影与弦上初心-《粤海诡影:禁忌迷局》

  粤海的初秋总带着桂花的甜香,老城区的“听松阁”琴馆却飘着淡淡的松香,与窗外的桂花香缠成一团。陈晓明推开雕花木门时,馆主林慕云正对着一张断弦的古琴发呆——琴弦是上好的冰丝弦,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崩断,断口处泛着诡异的暗黑色,像是被强酸腐蚀过。

  “陈先生,您可算来了。”林慕云的指尖还沾着松香粉,脸色比琴案上的宣纸还要白,“这已经是第三张断弦的琴了,前两张是‘流水’和‘知音’,都是馆里的镇馆之宝,断弦时都发出刺耳的噪音,听得人头疼欲裂,有个学琴的孩子甚至吓得哭了三天。”

  陈晓明走到琴案前,拿起断弦的古琴。琴身是千年桐木所制,琴名“松风”,琴尾刻着“民国廿五年,云溪制”的字样,琴腹内的音槽里,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却在靠近岳山的位置,有一圈明显的黑色印记,像是被烟熏过。他指尖的平衡之力轻轻探入,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能量——与光影坊皮影、永丰银号铜印同源的执念,却带着更细腻的震颤,像琴弦的余韵般,绕梁不绝,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婉。

  “这‘松风’琴……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陈晓明问道。听松阁的古琴大多是林慕云祖父林云溪留下的,林云溪是民国时期着名的制琴师,据说他做的琴能“通灵性”,可惜在抗战时期失踪,留下的琴成了稀世珍品。

  林慕云引着他走到内室,墙上挂着一幅工笔画,画中是位穿长衫的男子,正专注地为古琴上弦,旁边站着个穿学生装的少女,手里捧着一卷琴谱,眉眼间与林慕云有几分相似。“这是我祖父和祖母,”林慕云指着画中人物,声音低沉下来,“祖母是教琴的先生,当年在琴馆里教学生,祖父就负责制琴、修琴。抗战爆发后,琴馆被日军占了,他们说古琴是‘靡靡之音’,要烧掉所有琴,祖母为了护琴,被他们用刺刀……”

  她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放着半张烧焦的琴谱,上面还能辨认出《广陵散》的片段,边缘的焦痕里,混着暗红的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

  陈晓明的心猛地一沉。他将平衡之力注入“松风”琴,琴腹内的黑色印记突然亮起,眼前闪过一串清晰的画面:日军举着火把冲进琴馆,琴被摔得粉碎;少女将琴谱塞进琴腹,用身体护住“松风”琴,刺刀刺穿她的胸膛时,她的手指还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林云溪抱着妻子的尸体,对着被烧毁的琴痛哭,泪水滴在“松风”琴上,与血迹混在一起……

  “是您祖母的执念附在了琴上。”陈晓明轻声说,“她当年没能护住所有琴,这份遗憾成了心结。最近您在筹备‘纪念抗战胜利’的琴会,频繁弹奏《广陵散》这样的曲子,刺激了她的执念,让她以为危险又来了,才会‘弄断’琴弦,想阻止演奏,保护琴馆。”

  林慕云的眼眶瞬间红了,她颤抖着抚摸“松风”琴的断弦,断口处的暗黑色仿佛变成了祖母的泪痕:“她总说,琴是有魂的,弦断则魂散。我这几天练《十面埋伏》,她是不是以为……以为又要打仗了?”

  正说着,琴馆的窗户突然“哐当”一声被风吹开,几架挂在墙上的古琴自己晃动起来,琴弦发出“嗡嗡”的共鸣声,音准诡异,像是在发出警告。那半张烧焦的琴谱从木盒里飘出,落在“松风”琴上,焦痕处竟渗出细小的水珠,像是在哭泣。

  “她在害怕。”陈晓明迅速用平衡之力安抚躁动的古琴,金光笼罩下,琴弦的共鸣声渐渐平息,断口的暗黑色也淡了许多,“她把琴会的演奏当成了战乱的信号,想用断弦的方式,保护这些琴,保护琴馆里的人。”

  林慕云抹了把眼泪,突然站起身:“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从琴架上取下一张修复好的古琴,琴名“和平”,是她按照祖父的技法新制的,“祖母当年护琴,是怕文化断绝,我要让她知道,现在不仅没有战乱,古琴文化还在传承,越来越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