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各执一词，还在僵持不下，余光一扫，姒今朝已经领着沈熙宁、于彦往结界开口处去了。
“哎！你怎么......”
五殿下八殿下阵营的鬼后知后觉想要拦，话还没说一半，人已经消失不见。
“艹！快追上！”
“要是让五殿下八殿下回来，发现这小妮子跑了，咱们都得完！”
“快追！别磨蹭了！”
阎月白阎禾阵营的诸多鬼修，也顾不得其他了，抄上自己的家伙，乌泱泱冲进了结界。
谁曾想，不过一脚踏入，结界的那头，还是一眼望尽四方无处藏身的旷野，结界的这头，就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凄凄森林。
繁茂枝叶自头顶交错，月光消失了。
“小心！是上届留下的阵法！”
在他们有限的眼界里，不认为这是谁短时间内能设下的布局。
因此他们出自本能的判断，就是这是上一届参加狩猎的鬼，给后来鬼留下的“惊喜”。
可喊出的声音，却没能得到附和。
抬眼一看，前面的鬼没了踪迹。
回头一望，身后的鬼，也消失得悄无声息。
就好像在丛林里，突然就只剩了自己。
这时候，已经走散的众鬼才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先前阎烬所说的「错乱」。
丛林繁茂的枝叶，遮蔽了月光。错乱，就随之降临。
唯一的月光照拂之地，在丛林最深处。
这里有一片湖泊，四面略显空旷，圆月倒映在水中，天上月与水中月交相辉映，连终年笼罩黑渊迷境的雾，都好似淡薄了几分。
此时，一切的始作俑者姒今朝，就站在湖边。
身侧，是已经惊呆的于彦，和兴奋得绕着两人嗖嗖兜圈子的阿镜。
“我嘞个......等等，这是空间之术吗？姒姑娘的空间之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于彦对姒今朝空间之术的记忆，还停留在画个圈圈，隔空捞人、传人，以及偶尔遇上极端情况，还会出点小bug搞得大家都灰头土脸的阶段。
这才多久！
姒今朝低头看看水中的月亮，又看看天上的月亮，抓抓头发，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没办法，机遇追着跑。”
距离姒今朝获得脑子里的那一团天地本源，时间并不久。
参悟下来，只堪堪吸收了些皮毛。
但哪怕只是皮毛，也足够使她所掌握空间之力，得到全新蜕变了。
这也正是帝君已经忌惮她忌惮到快要疯魔的原因。
等到她完全融合那团天地本源之力——
帝君不敢想。
姒今朝突然转向于彦，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直到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才饶有兴致问他：
“哎，说说吧，作为天命人中活到最后的赢家，感想如何？”
闻言，于彦眸光一闪，面上的吊儿郎当的笑隐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惘。
“上百条蛊，厮杀出一个蛊王，可蛊王也不过是手里随时可以捏死虫子。赢家，哈。哪儿来的赢家。”
姒今朝似笑非笑：
“十日之内，连跨两个大阶，从分神境到大乘境，还不叫赢家？”
帝君太急了，急到不惜拔苗助长。
让蛊虫之间的相互吞噬，从单纯的金手指进化、以及资源掠夺辅助成长，转而变成了更直接的境界攀升。
十日，分神到大乘。
真是全然不管人的死活。
于彦苦笑，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姑娘，大发慈悲告诉我真相吧。”
天命人，系统，还有系统背后的真相。
他将姒今朝方才直白的问话，理解为摊牌的信号。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也做好了得到“好奇心害死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等等诸如此类答案的心理准备。
然后，他听到姒今朝三言两语，利落开口。
“凌霄的神，苦不能将我斩草除根久矣。”
“天命人，是变数，是他们选中的伥鬼、爪牙。”
“数万年前，曾有那么一位天命人，成功将我封印，只可惜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数万年后封印松动，于是凌霄的神，想到了故伎重施。”
“奈何留给凌霄和天命人的时间，远比他们想象中要短，于是一个天命人不够，那就两个三个......总有一个能堪得大任。”
这一切在姒今朝看来并不复杂，因此由她来说，也轻描淡写。
“原来是这样。”
于彦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意外，真的不意外。
他来到异世，经历了后来一系列那么多的事情，脑子里不可能没有猜测的。
如今也只是将那些猜测，验证，并补足细节罢了。
“那如果最后选出来的我，也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
姒今朝却满脸无辜地反问：
“失败？为什么会失败？你不是早就投‘敌’了吗？”
她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揶揄。
“千万倍的努力，都不如一次正确的选择。我不会输，同样，你也不会。”
事实证明，于彦的理解是完全正确的。
姒今朝就是要摊牌。
所以他不仅得到了真相，还得到了正式抛来的橄榄枝，以及一颗强有力的定心丸。
尽管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于彦还是在这时候想到了熬九州。
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问：
“额，等等，这个我能跟敖兄说吗？”
姒今朝连声道：
“说，当然要说，不然到时候他来问我，我还得费一次口水。”
被姒今朝夸张的语气逗笑，于彦面上的低落一扫而空，整颗心也紧跟着松快起来。
“在下欠了敖兄一条胳膊，在他面前，实在难以抬头。要是这么大的事儿，再隐瞒他，那就太煎熬了！”
那场胜利太过惨烈，许久以来积压的情绪，化作打开的话匣子，向姒今朝絮絮叨叨展开。
刚好，时间上不急，姒今朝也有兴致听。
......
截止于“蛊王争霸赛”十日的最后一日正午，于彦和敖九州一起在遗落之城外守株待兔，已经杀了十七个天命人。
两人假装打架，配合司马衡给的毒药，作出两败俱伤样子，引诱其他天命人，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
然后来一个杀一个。
“哎！你怎么......”
五殿下八殿下阵营的鬼后知后觉想要拦，话还没说一半，人已经消失不见。
“艹！快追上！”
“要是让五殿下八殿下回来，发现这小妮子跑了，咱们都得完！”
“快追！别磨蹭了！”
阎月白阎禾阵营的诸多鬼修，也顾不得其他了，抄上自己的家伙，乌泱泱冲进了结界。
谁曾想，不过一脚踏入，结界的那头，还是一眼望尽四方无处藏身的旷野，结界的这头，就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凄凄森林。
繁茂枝叶自头顶交错，月光消失了。
“小心！是上届留下的阵法！”
在他们有限的眼界里，不认为这是谁短时间内能设下的布局。
因此他们出自本能的判断，就是这是上一届参加狩猎的鬼，给后来鬼留下的“惊喜”。
可喊出的声音，却没能得到附和。
抬眼一看，前面的鬼没了踪迹。
回头一望，身后的鬼，也消失得悄无声息。
就好像在丛林里，突然就只剩了自己。
这时候，已经走散的众鬼才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先前阎烬所说的「错乱」。
丛林繁茂的枝叶，遮蔽了月光。错乱，就随之降临。
唯一的月光照拂之地，在丛林最深处。
这里有一片湖泊，四面略显空旷，圆月倒映在水中，天上月与水中月交相辉映，连终年笼罩黑渊迷境的雾，都好似淡薄了几分。
此时，一切的始作俑者姒今朝，就站在湖边。
身侧，是已经惊呆的于彦，和兴奋得绕着两人嗖嗖兜圈子的阿镜。
“我嘞个......等等，这是空间之术吗？姒姑娘的空间之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于彦对姒今朝空间之术的记忆，还停留在画个圈圈，隔空捞人、传人，以及偶尔遇上极端情况，还会出点小bug搞得大家都灰头土脸的阶段。
这才多久！
姒今朝低头看看水中的月亮，又看看天上的月亮，抓抓头发，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没办法，机遇追着跑。”
距离姒今朝获得脑子里的那一团天地本源，时间并不久。
参悟下来，只堪堪吸收了些皮毛。
但哪怕只是皮毛，也足够使她所掌握空间之力，得到全新蜕变了。
这也正是帝君已经忌惮她忌惮到快要疯魔的原因。
等到她完全融合那团天地本源之力——
帝君不敢想。
姒今朝突然转向于彦，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直到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才饶有兴致问他：
“哎，说说吧，作为天命人中活到最后的赢家，感想如何？”
闻言，于彦眸光一闪，面上的吊儿郎当的笑隐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惘。
“上百条蛊，厮杀出一个蛊王，可蛊王也不过是手里随时可以捏死虫子。赢家，哈。哪儿来的赢家。”
姒今朝似笑非笑：
“十日之内，连跨两个大阶，从分神境到大乘境，还不叫赢家？”
帝君太急了，急到不惜拔苗助长。
让蛊虫之间的相互吞噬，从单纯的金手指进化、以及资源掠夺辅助成长，转而变成了更直接的境界攀升。
十日，分神到大乘。
真是全然不管人的死活。
于彦苦笑，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姑娘，大发慈悲告诉我真相吧。”
天命人，系统，还有系统背后的真相。
他将姒今朝方才直白的问话，理解为摊牌的信号。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也做好了得到“好奇心害死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等等诸如此类答案的心理准备。
然后，他听到姒今朝三言两语，利落开口。
“凌霄的神，苦不能将我斩草除根久矣。”
“天命人，是变数，是他们选中的伥鬼、爪牙。”
“数万年前，曾有那么一位天命人，成功将我封印，只可惜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数万年后封印松动，于是凌霄的神，想到了故伎重施。”
“奈何留给凌霄和天命人的时间，远比他们想象中要短，于是一个天命人不够，那就两个三个......总有一个能堪得大任。”
这一切在姒今朝看来并不复杂，因此由她来说，也轻描淡写。
“原来是这样。”
于彦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意外，真的不意外。
他来到异世，经历了后来一系列那么多的事情，脑子里不可能没有猜测的。
如今也只是将那些猜测，验证，并补足细节罢了。
“那如果最后选出来的我，也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
姒今朝却满脸无辜地反问：
“失败？为什么会失败？你不是早就投‘敌’了吗？”
她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揶揄。
“千万倍的努力，都不如一次正确的选择。我不会输，同样，你也不会。”
事实证明，于彦的理解是完全正确的。
姒今朝就是要摊牌。
所以他不仅得到了真相，还得到了正式抛来的橄榄枝，以及一颗强有力的定心丸。
尽管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于彦还是在这时候想到了熬九州。
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问：
“额，等等，这个我能跟敖兄说吗？”
姒今朝连声道：
“说，当然要说，不然到时候他来问我，我还得费一次口水。”
被姒今朝夸张的语气逗笑，于彦面上的低落一扫而空，整颗心也紧跟着松快起来。
“在下欠了敖兄一条胳膊，在他面前，实在难以抬头。要是这么大的事儿，再隐瞒他，那就太煎熬了！”
那场胜利太过惨烈，许久以来积压的情绪，化作打开的话匣子，向姒今朝絮絮叨叨展开。
刚好，时间上不急，姒今朝也有兴致听。
......
截止于“蛊王争霸赛”十日的最后一日正午，于彦和敖九州一起在遗落之城外守株待兔，已经杀了十七个天命人。
两人假装打架，配合司马衡给的毒药，作出两败俱伤样子，引诱其他天命人，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
然后来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