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修仙真好啊-《小师妹她超有钱,怎么可能是反派》

  慕佶转过身,廊下那道黑色的身影不知已站立多久。

  月光如薄纱般铺满庭院,落在师尊林珺然肩头,却未能照亮她眸中深潭。

  黑衣如墨,几乎融进夜色,只有那双平静的眼睛,在昏暗中仍清晰可辨。

  “师尊……”

  话到嘴边,千言万语却在喉间打了个结。

  这些日子目睹的一切,所有画面在胸中翻涌碰撞,最终凝成一句:

  “弟子想着,总得做点什么。”

  “像空思澄那样?”

  慕佶的眼神从迷茫逐渐凝聚为坚定:

  “二师兄的路,是授人以药,抵御严寒病痛。弟子……弟子想授人以力。”

  他缓缓抬起双手,摊开在月光下。

  这双手曾瘦弱无力,在记忆的寒冬里连半个馊馒头都抢不过野狗。

  如今,掌间老茧如鳞,筋骨分明,蕴含着开碑裂石的力量。

  “弟子是体修,淬炼的是这身筋骨气血。凡间武学,强身健体,护己护人,虽不能长生,却能在这苦寒的寒荒,争一线生机。”

  他声音渐起,如同初燃的火种被风鼓起:

  “弟子想开武馆,广收穷苦凡人,甚至是流浪乞儿,教他们习武强身。”

  “然后再开镖局,给他们一份凭力气吃饭的正经营生,走南闯北,护卫商旅,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说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激荡、所有的不平、所有的决心都倾吐而出:

  “弟子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武馆和镖局可以开遍寒荒。让那些蜷缩在街角等死的人,至少有一条路可以选。”

  庭院陷入长久的寂静。

  寒风穿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这片土地本身的哀鸣。

  月光在林珺然眼中洒下清辉,却照不透那双眸子里深邃的思绪。

  她静静看着慕佶,像在审视一件初次展露锋芒的兵器,又像在端详一颗终于破土而出的种子。

  时间在寒风中一寸寸流逝。

  终于,林珺然缓缓开口:

  “你选的这条路,比空思澄的更难。”

  她向前迈出一步,月光照亮她的侧脸,轮廓分明如寒山剪影:

  “武馆镖局,牵扯的利益更多,是非更多。你需要面对的不只是严寒贫困,还有江湖恩怨,还有地方势力的掣肘。”

  “那些蜷缩在街角的人,之所以蜷缩,往往不只是因为寒冷和饥饿。”

  慕佶挺直脊梁,目光如炬:

  “弟子不怕!”

  “或许会耽误修行。”

  林珺然继续道,语气依然平淡:

  “耽误你原本可能达到的更高境界。体修之道,重在持之以恒,分心俗务,便如逆水行舟。”

  “若长生只是独善其身,那弟子宁愿用这身修为,换更多人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慕佶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铮铮作响。

  他见过太多人跪着求生,如今他想教他们站着活下去。

  不仅仅是对过去自己的救赎。

  林珺然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欣慰,如同雪原上转瞬即逝的极光。

  她没有再劝,只问: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弟子想即刻返回天一山,闭关苦修。”

  慕佶沉声道,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弟子如今修为体术都远远不够。开武馆,自身若没有过硬的本事,何以服众?何以应对风波?”

  “况且我还需要将所学体术融会贯通,化繁为简,创出适合凡人修习的功法。”

  “师尊,我已经想好了,待筑基有成,再下山,真正开始践行此道。”

  “好。”

  林珺然颔首,手腕一翻,一枚古朴的戒指出现在掌心。

  戒指呈暗银色,表面刻着简约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从你们拜师到现在,本尊似乎从没有给你们太多的帮助。如今你也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路,本尊很是欣慰。”

  “这枚戒指,你二师兄也有一枚,里面有些许东西,袖你在你自己的道上,更进一步。”

  整个棋盘的最后一步,终于落定。

  林珺然心里很是满意。

  慕佶郑重接过戒指,触手温凉。

  他分出一缕神识探入,瞬间震撼无言。

  戒指空间广阔得超乎想象,其中物资堆积如山。

  数以万计的低阶灵兽丹整齐码放,海量银钱和灵石分门别类。

  甚至还有数千套精铁打造的兵器和护具,虽非法器,却都是凡间难得的精品。

  这哪里是些许?

  这分明是把他未来开设武馆和镖局的本钱都准备了好几番。

  “师、师尊……”

  慕佶喉头哽咽,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能深深低下头去。

  “记住——”

  林珺然语气平静,在慕佶耳里却字字千钧:

  “善财难舍,善事难为。这些东西给你,如何运用,如何经营,如何在这寒荒真正扎下根、散开叶,皆看你自身。为师可助你起步,路却要你自己走。”

  “弟子……谨记!”

  慕佶跪地,重重叩首。

  额头触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当他抬起头时,眼中再无迷茫彷徨,只有一片澄澈的坚定与燃烧的斗志。

  月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照亮了那双眼睛里不灭的火光。

  路,已在脚下。

  火光,将从这里开始,试图照亮寒荒更多冰冷的角落。

  慕佶回到房中时,心潮仍难平复。

  他坐在桌前,铺开纸张,蘸墨挥毫,开始规划武馆的雏形。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

  一只雪白的小兽溜了进来,轻盈地跃上桌面,蹲在那叠厚厚的图纸前,歪着小脑袋看了许久。

  “腓腓?你怎么来了?”

  慕佶放下笔,轻声问道。

  腓腓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跳下桌子,从嘴里吐出一枚古朴的玉简。

  “这是……”

  慕佶一愣,小心地拿起玉简。

  “我给你的礼物。”

  腓腓的声音稚嫩却认真,它蹲坐在慕佶面前,尾巴轻轻摆动:

  “里面是凡间武学的典籍,从最基础的拳脚到精妙的刀剑,都有收录。你既然要走这条路,这些或许对你有用。”

  慕佶心中一震,将神识探入玉简。

  刹那间,浩瀚如海的信息涌入脑海。

  什么《基础拳法十二式》《刀法入门三十六招》《棍术精要》《步法纲要》《呼吸吐纳术》《硬功修炼要诀》《软功柔体术》《暗器手法初窥》《合击阵法浅析》……

  甚至还有《兵法韬略辑要》《江湖规矩门道》《医理药方汇编》《侦缉追踪术》《审讯心理学》《易容伪装技巧》……

  包罗万象,洋洋洒洒,堪称一部行走江湖的百科全书。

  这些典籍都不是修真功法,而是纯粹的凡间武学。

  “腓腓你……”

  慕佶声音有些哽咽,握着玉简的手微微颤抖:

  “我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感谢你,感谢师尊。”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它不仅省去了慕佶搜集整理凡间武学典籍的数年之功,更给了他一个高屋建瓴的起点。

  有了这些,他创功立法的道路将平坦许多。

  腓腓眨了眨琉璃般的眼睛,尾巴摇了摇:

  “那就安安分分的回天一山好了,我奉命护你回去。你早点到,我也能早点回到主人身边。”

  它跳上窗台,回头看了慕佶一眼:

  “好好准备,明日天亮前出发。”

  说完,白色的小身影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慕佶握着玉简,在桌前静坐了许久。

  月光从窗外流淌进来,照亮了桌上那些刚刚写就的规划,也照亮了他眼中愈发坚定的光芒。

  次日清晨,当耶律雄带着十二分的殷勤前来请示长老今日有何安排时,却被告知那位年轻的仙人已在天未亮时悄然离去,返回山门闭关。

  城主府前院,耶律雄站在廊下,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心中五味杂陈。

  一位仙长走了是走了,还有两位还在他耶然於城呢。

  更何况,其中一个女阎王,还是他们的师尊。

  哎,这日子……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头了。

  林珺然本人,只在耶然於城再停留了一日。

  第二日清晨,林珺然带着石璞,再次启程北上。

  这次,她不再步行。

  城主府前,在耶律雄和一众官吏乡绅敬畏的目光中,林珺然袖袍一挥,一道流光从她腕间飞出,在空中迅速扩大。

  那是她的那艘叫做无琢玉的飞舟。

  石璞瞪大眼睛,看着这艘突然出现的飞舟,心中震撼难言。

  我的道祖啊……

  完全恢复的师尊,这么富裕的吗?

  石璞偷偷看了林珺然一眼,只见师尊神色淡然。

  她轻轻跃上飞舟,衣袂飘飘,如粉色蝴蝶落在白玉之上。

  是的,今天的林珺然,又双叒叕换了一身法衣。

  这次穿的,是黑粉色的交领窄袖法衣,衣服上面用粉色和银白色的丝线绣了大片大片的蝴蝶,法衣周围甚至还有莹莹粉蝶飞舞盘旋。

  怎么说呢?

  看上去,必是仙人无疑。

  “上来。”

  石璞连忙跟上,学着师尊的样子跃上飞舟。脚踩在甲板上,触感温润坚实,没有一丝晃动。

  林珺然抬手一点,飞舟表面的阵法纹路逐一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

  下一刻,飞舟缓缓升空,加速,化作一道流光向北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云层之上。

  地面上,耶律雄等人仰头望着天际那道迅速消失的白痕,久久无言。

  飞舟在空中平稳飞行,速度极快,却异常平稳。

  舷窗外云海翻涌,下方山河迅速后退,从城镇村落,再到连绵的雪原。

  越往北,气候越寒冷,人烟越稀少。

  飞行了半个月,周围已经看不到城镇村落,只有茫茫雪原和无尽的寒风。

  雪原一望无际,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偶尔能看到零星的耐寒植被,或是雪地中快速掠过的兽类影子。

  这一日,飞舟缓缓降低高度。

  石璞从静室中走出,来到舷窗前,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那是一片沙漠。

  但不是寻常的黄沙,而是白色的沙。

  细密的沙粒铺满大地,在寒风中流动,如同雪浪翻滚,却又比雪更干燥,更刺骨。

  白色的沙丘连绵起伏,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与周围的雪原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沙,哪里是雪。

  极目望去,天地间只有白茫茫一片,苍茫、荒凉、寂静。

  北荒寒漠。

  这里是寒荒最北端,终年严寒,寸草不生。

  白色的沙粒是亿万年来冻土风化而成,每一粒都经过千万年寒风的打磨,坚硬、冰冷、毫无生机。

  林珺然走出飞舟,踏上这片白色沙漠。寒风立刻卷起沙粒,打在她的黑袍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望着这片寒漠,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石璞跟着下来,脚踩在白色沙粒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沙粒冰冷刺骨,即使隔着靴子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师尊,这里……好壮观。”

  她惊叹道,环视四周。

  天地苍茫,人如蝼蚁,一种前所未有的渺小感涌上心头。

  林珺然却望着这片寒漠,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她想起了很多天前,在西荒沙漠的那个晚上。

  那时的西荒沙漠,是真正的黄沙漫天。

  她,身边的灵兽,还有空思澄和慕佶,在沙漠中围坐篝火,饮酒吃肉,纵情高歌,直到月落星沉。

  如今西荒沙漠已成往事,空思澄与慕佶也在她明里暗里的推动下,各奔前程。

  “师尊?”

  石璞见师尊出神,轻声唤道。

  林珺然回过神,眼中那丝恍惚迅速消散,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她淡淡道:

  “没什么,想起一些旧事。”

  她找了块背风的沙丘坐下,黑袍铺在白色沙粒上,如墨滴入雪。

  石璞在她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问:

  “师尊,您刚才……在想什么?”

  林珺然沉默片刻,寒风吹起她鬓边的发丝。

  她望着远方的白色沙丘,缓缓道:

  “在想从前。”

  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几乎被寒风吹散:

  “如今身边,却只剩你一人了。”

  石璞心中一震。

  这句话说得平淡,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她心口。

  “师尊——”

  石璞轻声道,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颤抖:

  “您别难过,石璞会永远永远,永永远远陪在师尊的身边。”

  她说得郑重,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她与空思澄和慕佶都不一样,她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

  那就是永远守护自己的师尊。

  这或许不是多么宏大、多么崇高的道,但这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

  “难过什么?”

  林珺然闻言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像寒漠上转瞬即逝的阳光。

  她轻轻搂过石璞的肩膀,动作自然。

  人生在世,本就是聚散无常。

  能同行一段,已是缘分,何必强求永远?

  她望着远方苍茫的寒漠,地平线与天空相接,一片混沌的白色。

  寒风卷起沙粒,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旋涡,旋转、上升、消散,如同生命,来了又去,聚了又散。

  “都是过路人罢了。”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重重落在石璞心上。

  都是过路人吗?

  不,不是这样的。

  至少她石璞,不愿意成为师尊的过路人。

  可是表白心意的话说得再多,没有发生的时候总是显得苍白又无力。

  誓言需要时间去验证,陪伴需要岁月去证明。

  此刻她只能把这些话深深藏在心里。

  石璞沉默着,靠在师尊身边。

  寒风吹过,她感觉到师尊身体的温度,透过黑袍传递过来,并不炽热,却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那师尊——”

  石璞忍不住问,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寒漠的寂静:

  “您的路……是什么?”

  在哪里?

  能不能,让弟子,陪着您,一起走?

  林珺然没有立刻回答。

  她望着寒漠尽头,那里白色沙丘起伏,与铅灰色的天空融为一体,分不清界限。

  许久,寒风吹得她黑袍猎猎作响,她才缓缓开口:

  “为师的路……还在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石璞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师尊的路,或许比她想象的更长,更孤独,更没有终点。

  那不是一条通向某个具体目标的道路,而是一种状态,一种行走本身。

  走到哪里,算哪里,见山见水,遇人遇事,皆是修行,皆是道路。

  这样的路,注定孤独。

  天色渐暗,寒漠上的风更冷了。

  夕阳在西方天际挣扎着投下最后一道余晖,将白色沙丘染成淡淡的橘红,但很快,那点暖色就被夜幕吞噬。

  星辰一颗颗亮起,在寒漠清冷的夜空中格外明亮,也格外遥远。

  石璞看着师尊沉静的侧脸,在星光下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那双眼睛望着远方,深不见底,仿佛能装下整片寒漠,整片星空。

  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敬畏,有心疼,有不解,也有一种强烈的、想要靠近的冲动。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师尊总是那么淡然,那么从容。

  因为见过了太多的聚散,太多的离别,太多的……

  过路人。

  所以不再执着,不再强求,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可这样的淡然背后,是怎样的孤独?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刻坐在师尊身边,看着这片苍茫的寒漠,听着寒风的呼啸,感受着沙粒的冰冷,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寒风吹过,卷起沙粒打在脸上,微微刺痛。

  石璞忽然想要抱抱师尊。

  不是弟子对师尊的恭敬,不是后辈对长辈的依恋,而是一种更纯粹、更直接的冲动。

  想要用身体的温度,去温暖这个看似无所不能却或许比任何人都孤独的人。

  可是她不敢。

  她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毫无作用的,心疼师尊。

  或许她首先应该心疼的是自己。

  石璞麻木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自己刚才那些感慨简直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幸好没把那些矫情的话说出口,否则她现在就可以提剑自刎了。

  哈哈。

  北荒寒漠正中央,一座三层楼阁凭空矗立。

  阁楼通体由温润白玉雕成,檐角飞翘,雕梁画栋,灵光流转。

  阁楼周围有淡淡的防护光罩隔绝寒风,光罩内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最让石璞无语的是,阁楼前的庭院里摆了整整十八张大圆桌,坐满了各种灵兽。

  有她见过的玄武、霜翎、婪翅、斓衣、厌瑙,还有许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兽。

  一百几十只灵兽各自化成人形或保持原身,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修仙真好啊,可以看到北荒寒漠凭空出现一座巨大的阁楼。

  可以看到有些人,不对,是有个人,光是灵兽都坐了十几桌。

  只因为那个人,说这个天气,就应该吃打边炉。

  那个人,就是区区不才在下。

  的师尊。

  哈哈。

  哈哈哈。

  她居然觉得师尊孤独又寂寞,她也是想瞎了心。

  “我说小石头,你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啊!”

  斓衣走过来拽着石璞,不由分说把她按在主桌的座位上。

  石璞环顾四周,忍不住低声问:

  “师、师尊,这些灵兽……”

  “都是我的。”

  林珺然正在检查桌上摆的菜品,头也不抬地回答:

  “平时养在灵兽空间里,偶尔放出来放放风。今天天气好,该吃打边炉。”

  天气好?

  石璞看了看光罩外呼啸的寒风和漫天飞舞的白色沙粒。

  她的师尊,对天气好的定义,真是独树一帜。

  “来来来,霜翎,羊肉呢?这个天气,必须涮羊肉吃啊。”

  林珺然拍着桌子催促。

  霜翎从侧殿走出,手中托着巨大的玉盘。

  盘上叠放着一层层薄如蝉翼的羊肉片,纹理分明,色泽鲜亮,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主人,这是极北雪原上养的黑尾雪羊,肉质最为鲜嫩。”

  霜翎声音清冷如雪,动作却轻柔地将羊肉盘放在桌中央。

  很快,各式菜品摆满了桌面。

  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大铜锅在桌中央翻滚,浓郁的骨汤香气四溢。

  “小石头,快来帮忙调个酱料。”

  斓衣笑着招呼石璞。

  石璞连忙起身,走到一旁的酱料台前。

  台上摆满了数十种调料,从常见的葱姜蒜到各种珍稀灵植研磨的粉末,应有尽有。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