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荒唐的剧本-《通房娇骨魅惑,疯批戾侯找上门》

  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悄悄抬起,指尖轻轻搭上他的颈侧。

  然后缓缓环住他的脖子。

  整个人往他怀里蹭了蹭,贴得更紧了些。

  “夫人真是没福气。”

  “这么好的新婚夜,她却拿来生气,拿来闹脾气,拿来冷着你……真是浪费了。”

  她仰起脸,眼中水光潋滟。

  “我不一样。”

  她贴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身子是疼,心也疼,可只要能陪在您身边,看着您,挨着您,心里就暖得像晒着太阳。”

  她顿了顿,眼波微动,唇角勾起。

  “新夫人金贵,怕是没这耐心,也没这心思,更不会知道……怎么让您舒坦。”

  这话一出口,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紧接着,火药味儿猛地炸开,席卷了整间屋子。

  沈晏礼眼底一片深黑,瞳孔收缩。

  他猛地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毫不犹豫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罗汉床里。

  锦被翻卷,烛火摇曳。

  光影在墙上投下交叠的人影。

  那碗她熬了半个晚上的醒酒汤,还冒着最后一点热气,就被他们翻腾的动作撞翻在地。

  “迟早我把你这嘴缝上。”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透出一点灰白。

  沈晏礼终于将紊乱的气息喘匀了。

  稚鱼躺在他身侧,身体仿佛被千斤重碾过一般。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可即便如此,她仍强忍着痛楚,小心翼翼地从他环抱的臂弯中缓缓滑出。

  她想下床,想去捡起那件散落在地的衣裳。

  刚一动,手腕便猛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稚鱼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她僵硬地回过头,目光撞进一双清醒无比的眼睛里。

  沈晏礼睁着眼,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的唇角还带着方才激烈纠缠的红痕。

  “去哪?”

  稚鱼呼吸一滞,心头猛跳,慌忙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脸。

  “天快亮了,奴婢该回去了。要是让人撞见……”

  “撞见又怎样?”

  沈晏礼冷声打断她的话。

  他手臂猛然一收,硬生生把她拽回怀里。

  她跌进他的怀抱,脸颊贴上他汗湿的胸膛。

  “我沈家的床,谁敢嚼舌头?”

  他说这话时,语气却忽然松快起来。

  “明天,搬去东厢房。”

  稚鱼心头猛地一炸,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东厢房?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座院落的模样。

  白墙灰瓦,雕花窗棂,紧邻着沈晏礼的主卧,只隔着一条短短的回廊。

  那是整个沈府里最受宠、地位最高的妾室才能住的地方。

  姜露兰才刚过门,洞房花烛,血染红床,却独守空房。

  而他,竟要在第二天就将她一个丫鬟抬进东厢房?

  这是要给她名分?

  还是故意羞辱那新婚的夫人?

  稚鱼咬紧牙关,没吭声。

  最终,她顺从地趴回他怀里。

  确认他不会再醒,她才轻轻翻身,缓缓坐起。

  她走到铜镜前,借着微弱的晨光,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回到自己的小屋时,天边已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画屏早已在屋内焦急等待。

  一见她推门进来,脸色瞬间煞白。

  她的目光落在稚鱼身上的第一秒,哽咽着扑上前。

  “姑娘,您这身子……公子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您?!”

  “我没事。”

  稚鱼打断她。

  她伸手接过那盒玉肌膏,指尖微微发抖,却仍稳稳地握住了。

  她打开盒盖,取出一点乳白色的膏体,一点点涂在肿胀的脸颊和脖子上。

  药膏清凉,稍稍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

  “替我梳头,”她低声说,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把乌木嵌玉的梳子上,“我要去给新夫人请安。”

  画屏吓得整个人一颤。

  “您疯了吧?现在去?这不是往刀尖上撞?夫人刚过门就遭此羞辱,心里恨得能滴出血来,恨不得扒了您的皮!您这时候上门,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是要现在去。”

  稚鱼一边抹着药,一边抬起眼。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

  头发凌乱,脸颊红肿,眼中却毫无惧色。

  狼狈是真的,但冷静也是真的。

  她知道,这一去,注定风雨滔天。

  可她更知道,若她躲,就真的成了人人可欺的软弱奴婢。

  她猜得到,此刻的敦亲王府,早已乱作一团。

  长公子大婚之夜,新娘姜露兰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他却在众人注视下拂袖而去。

  这样的丑闻,怎可能不传得沸沸扬扬?

  可她没料到,流言比她预想的还要疯,还要不堪入耳。

  有人说,姜家小姐命带凶煞,克了王府的喜气。

  起初只是几句私语,藏在廊下树影里。

  可不过半日,便已传得沸沸扬扬。

  这话从西角门传到东偏院,越传越玄乎。

  几个老嬷嬷围在灶房外晒太阳,一边剥豆子一边摇头叹气:“可不是嘛,前两任未婚妻,一个病逝,一个自尽,连合卺酒都没喝上。”

  更有人添油加醋,说沈晏礼幼年时曾夜啼三年不断,高僧来看过都说他是阴骨重、阳寿薄的命格,命中注定要折损姻缘。

  “如今娶了这位姜小姐,怕是也难逃一劫啊!”

  还有人翻旧账,提五公子前些天摔了玉如意。

  说这婚事打一开始就不吉利,果真报应来了。

  那玉如意本是王妃当年陪嫁之物。

  通体碧绿,雕工精细,据说还是先帝御赐。

  五公子不慎失手将其跌落在地,当场裂成三段,连修补都难以复原。

  此事当时就被视为不祥之兆。

  但因大婚临近,王妃强压下来,并未追究。

  如今风波再起,众人自然把这笔账算到了姜露兰头上。

  “你看,刚进门没几天,家宅不安,主母气怒,长公子宿在外室,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七八个粗使丫鬟挤在影壁后头,脑袋凑在一起。

  “我昨儿半夜去送热水,亲眼瞧见书房窗纸上晃着两个人影呢!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动静可不小……”

  旁边立即有人接话。

  “可不是?稚鱼今早出来时脸色发青,裙角还沾着灰,分明是从后院抄小路回来的!”

  但最传得厉害的,还是那个最荤、最荒唐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