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折磨-《通房娇骨魅惑,疯批戾侯找上门》

  沈晏辰眼睛一转,眸光闪烁。

  他忽地起身,几步走到床前,俯下身来,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稚鱼听后愣了一下,睫毛微颤,目光不由自主地朝书房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沈晏礼常待的地方,是她心头最深的一道影子。

  她沉默片刻,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好。”

  “说定了!”

  沈晏辰猛地直起身子,脸上露出得逞般的笑容,脚下一蹬,跳下椅子。

  他蹦跶着往门口冲去,临出门还不忘回头扬声提醒。

  “我先撤了,别让我大哥撞见!记住啊,你欠我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阵风似的溜没影了。

  到了半夜,万籁俱寂,连风都躲进了墙角。

  绿梅和小桃才敢悄悄摸回屋子,手里端着药碗和温水。

  她们战战兢兢地替她上药。

  解开衣袖时看见那道红肿发紫的烫伤,心疼得直掉眼泪。

  喂她喝安神汤时,一勺一勺地吹凉。

  屋子里静得可怕。

  稚鱼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脑子里全是白天的一幕幕。

  姜露兰站在回廊下,嘴角含笑,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手疼得像被火烧着一样,一阵阵钻心的痛楚顺着筋脉往上爬。

  稍稍一动,就牵扯得皮肉撕裂。

  可更疼的,是心里那一刀。

  白天姜露兰看她时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她的心底。

  沈晏辰今天帮她,不过是他心血来潮,一时兴起罢了。

  靠别人护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今天是罚她洗衣服,是烫伤手臂。

  明天呢?

  她没那么多运气,也不可能每次都碰上有人顺手相救。

  她不能再等了。

  不能再等沈晏礼哪天想起她,才施舍一点温柔。

  她要的,不是一时的快意,而是彻底翻身。

  稚鱼悄悄坐起来。

  她没有惊动床边的小丫头,也没有唤醒任何守夜的人,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摸索。

  她的指尖触到叠放在床尾的衣裳。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里衣。

  她一点点将它套上,布料拂过肌肤时带来微凉的触感。

  轻轻推开房门,她立刻顿住,等片刻确认无人察觉,才继续往外走。

  一步,再一步。

  沈晏礼的院子,静得连风都不敢大声喘息。

  今夜,他歇在正房,没有去偏院,也没有踏足别的妾室的屋子。

  这个消息,是她费尽心机才从一个老嬷嬷口中套出来的。

  稚鱼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她贴着廊柱,背脊紧贴冰冷的木头。

  那打更的婆子提着灯笼,慢悠悠地走过回廊,才敢稍稍松一口气。

  门口两个小厮靠在门槛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稚鱼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重。

  门缝一开,缝隙只够一个人侧身通过。

  她屏住气息,灵巧地滑了进去。

  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

  屋里是沈晏礼惯用的雪松香。

  可就在这清冷的香气中,混着一丝他特有的味道。

  这味道一下就把她裹住了,让她瞬间恍惚,几乎忘了自己为何而来。

  窗外透进微弱的光,月光斜斜地洒在地面,映出床帐的一角。

  她看得清床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被子盖到胸口,露出一截结实的脖颈。

  她走到床边,鞋尖离地半寸,轻轻将鞋子褪下。

  她没有半点犹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掀开锦被的一角。

  冷得发抖的身体,直接钻了进去。

  被窝里的暖意瞬间包裹住她。

  可她依旧止不住地发抖。

  可能是她太凉,惊动了沉睡的人。

  沈晏礼低低地哼了一声,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响。

  他翻了个身,肩头一动,手臂下意识地向外一伸。

  下一秒,一只滚烫的大手就准确无误地搂住了她的腰。

  手臂一收,力道霸道,一下子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拽去。

  她猝不及防,脸贴上他的胸膛,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稚鱼瞬间僵住。

  他醒了?

  可背后传来的,依旧是平稳绵长的呼吸。

  她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她往他怀里缩了缩,越贴越紧。

  他的体温像暖炉一样,一点点融化她冰冷的四肢。

  她抬起手指,轻轻摸到他中衣的系带。

  捻了捻那个小结,感受着丝线的质感。

  然后,用力一扯。

  “啪”的一声轻响,系带断裂。

  沈晏礼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睁开了眼。

  可当他看清怀里的人是谁时,嘴角却勾起一抹懒散的笑。

  “胆子不小啊,敢偷爬上我的床?”

  沈晏礼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烛火摇曳,映得他半边脸明暗交错。

  他的手顺着她后背慢慢下滑。

  她裸露的肌肤上泛起细密的疙瘩。

  那触感既灼热又冰凉。

  可当他掌心抚到腰侧,却摸到了一片湿凉滑腻的布料。

  那触感突兀得令人心头一紧。

  他动作一滞,眉头骤然皱起,声音冷了几分。

  “你穿的是什么玩意儿?”

  “新夫人特地给您挑的贴身小衣,”稚鱼低着头,额前碎发垂落。

  她的声音又软又委屈,轻轻颤着。

  “奴婢洗了一整天,就怕弄皱了,晾得不够干……可又不敢耽误您歇息,只能先穿上了。”

  “奴婢想……这衣裳,您总得看一眼。与其让别人穿着惹您烦,不如……先给您看看。至少,是干净的。”

  沈晏礼笑了,笑声低低的。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眼底的暗色更深了几分。

  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事后,他偏头看了眼她耳垂。

  空的。

  他随手从床头的多宝格里抽出个锦盒。

  指尖一松,盒子便直直落下,砸进她怀里。

  “戴上。”

  稚鱼掀开盒子,愣住了。

  竟是两只闪着柔光的东珠耳环!

  那珠子大得像鹌鹑蛋。

  寻常人家哪能有这种东西?

  分明是宫里赏出来的宝贝,非权贵不可得。

  她心里一动,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盒壁。

  第二天天刚亮。

  稚鱼就站到了姜露兰的房门外。

  晨雾未散,露水打湿了她的鞋尖。

  她站得笔直,神色平静。

  门口的婆子差点没认出她来。

  那婆子揉了揉眼睛,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敢确定眼前的人真是稚鱼。

  她脸色红润,嘴唇泛着水光,湿润诱人。

  眼睛亮得像是刚喝过蜜。

  一举一动都带着股说不清的韵味。

  一进屋,姜露兰正对着一桌子早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