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到大西北了-《癫啊癫,七零知青下乡霍霍生产队》

  千里之外。

  苏明月感觉自己是一只被熬的鹰。

  她已经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了。

  老式的火车都是木头的座位,坐久了屁股又酸又麻,火车还摇摇晃晃,脑子都搅成了糊糊。

  加上窗外越来越荒芜的景象,让人神经紧绷,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烦躁。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苏明月愁眉苦脸,那就是——上厕所。

  昨天开门见翔的酸爽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现在每天都尽量少喝水,哪料今日一大早屎神还是来了。

  到了厕所门口,敲敲门里头没人,她鼓足了好大勇气才开了门。

  呼——

  幸运的是这会还早,里头挺干净的。

  现在火车上的厕所又小又窄,只能容一个人蹲着。蹲坑也简单,就是一个大洞直接排到铁轨上。旁边的自来水还是坏的,于是放了一桶水,自个舀水冲。

  苏明月蹲下后摇着晃着,就跟坐一块钱的摇摇车似的。

  前一秒: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后一秒,手里的一卷纸就从洞里掉了下去……

  苏明月: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天老爷,她现在没纸了!

  说到这个就来气,那天去供销社买买买,针头线脑都想到了,唯独把这手纸给漏了。就这两天用的纸还是家里搜刮来的,除了这一卷,还有一卷在行李袋里。

  怎么办?

  脑子飞速转着,谁料涌出来的竟是——

  十万个为什么?

  母猪配种三十八法。

  慈禧太后和那尔苏的二、三事……

  什么鬼!!!

  这破脑子是进了水嘛?

  她想过往外头喊人帮忙,可这么做全车厢都知道有个女同志拉屎不带纸,她会社死吧~

  就在苏明月准备从空间拿件旧衣服牺牲时,有人敲门了。

  “里面有人吗?”

  是女声!

  有救了!

  这个时候可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她只要纸。

  苏明月赶紧贴着门压低声音:“小姐姐……呃不……同志,能麻烦你个事吗,我……我纸没带够。”

  门外很快传声音:“我有!你开条缝,我把纸给你!”

  很快门开了两指宽,外头递来半卷纸。

  “要是不够,你跟我说,我带了好几卷呢!”

  “够了,够了!”

  苏明月速战速决,一颗心总算放回原处。

  拉开门,一张圆乎乎的脸焦急地凑了过来,额上都挂了汗珠,双手还捂着肚子:“同志,你好了吗?”

  苏明月刚点头,“谢”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咔哒一声把门栓上了,一看就是“屎”到临头了。

  随即里面传来瓮声瓮气的一句“不用谢,不用谢,咱们是革命同志互相帮助。”

  苏明月只能无奈地对着门,很傻缺地比了个芯~~~爱你哦!

  火车又开了一个上午,到下午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如果说之前的黄土坡上还有零零散散的绿色,现在是——

  一眼望不尽的黄。

  沟壑纵横。

  似一张被大力揉搓过的纸。

  有时好几个山坡连一棵树都没有。

  特别是风一起,沙子漫天,连一米开外都看不清楚,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到空气的沉重与干燥,让人生出窒息的恐惧。

  苏明月越看心越拔凉。

  条件太恶劣了,不会真送去种树吧?

  那她这小白脸得成黑面馒头了。

  同车厢的知青们也一脸凝重,有的女知青甚至都哭出声来了。大概都想到自己的青春就要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度过,有些难受。

  于是一下午车厢里的气氛都有些沉闷,几乎没有人嬉笑聊天,也没人再高谈阔论和读诗……

  苏明月拿着红宝书也看不进去了,脑海里都是“在大大的黄土坡上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树苗长出一朵花……”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刚刚擦亮,车厢里就有人兴奋地喊着:“有树!同志们有树!”

  “哎呀,真是树,有好多树。”

  大家都赶紧往窗外看去。

  果然山上有树了,一棵两棵……越来越多,越来越绿。

  有的知青按捺不住了,匆匆跑去问车上的工作人员。

  原来他们这一批知青走了狗屎运,去的虽然是艰苦的大西北,但分在了甘省南边的陇市,边上就是陕省汉市。

  虽然这里依旧生活贫苦,也偶有风沙肆虐,但这里有高山有大河有森林,生活环境和条件比甘省其他不毛之地要好上许多。

  这就像苍茫的绝境中射出了一缕光,一时间车厢里全是欢呼~

  少年人的心思其实很简单,无论未来如何,眼前看去总比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来的可爱,毕竟谁也不想吃风喝沙!

  上午九点,苏明月总算跟着大部队到了下乡的目的地——桃花镇人民公社。

  公社大院里早就有办事员等着,开始核对他们的通知单和介绍信。接着便指挥大家按分配的大队站。

  “红旗大队第一列!”

  “五星大队第二列!”

  ……

  前面画风都好好的,接下来就越来也越抽象~~~

  “熊家岗子大队……”

  “狐狸沟大队……”

  “蛤蟆岭大队……”

  ……

  大家听得都是一乐,苏明月也没心没肺地笑呵呵,这纯属动物开会呀~

  “好了,喇叭花大队最后一列!”

  话音刚落,人群先是一静,接着各个笑喷了。

  艾玛,这大队名字真是太逗了!

  喇叭花?

  怎么不叫霸王花呢!?

  哈哈哈哈——

  苏明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刚才她笑得有多得劲,现在就有多悲催,顶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往指定的位置站去。心想着是哪个天才取出这么个荡气回肠的名字吖!

  好想揍他个七荤八素,五颜六色!

  好在马上又来了三个蔫头耷脑的男知青,看脸色臭臭的,应该也是对这名字过敏。

  感同身受的四人很快打成一片。

  “同志,你好我叫胡海泉!”

  “我叫邓波。”

  “我叫刘进步。”

  “我叫苏明月。”

  几人年纪相差不大,最小的是苏明月十六岁,最大的胡海军今年也才二十岁。

  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苏明月是杭城的,胡海军和邓波是赣市的,刘进步是泉市来的,大家都是高中毕业。

  正聊着各个大队就来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