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钟声震三界,终局之战启-《开局NPC,我成了盛唐救世主》

  钟声响起的时候,我正扶着谢清歌的手肘站稳。那声音不是从耳朵进来的,是直接撞在骨头里,震得牙齿发酸。

  雷角突然烫了起来,像是被人用火燎了一下。系统警报在我脑子里炸开:“检测到终极boss现世,三界法则面临崩溃。”

  我没说话,手指下意识摸了下耳朵。这个动作做了三百多年,一紧张就停不下来。

  谢清歌松开了我的手,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地上。她把断箫横过来,咬破指尖,抹在笛孔上。血刚沾上去,箫身就轻轻颤了一下。

  “终于来了。”她说。

  黑袍人一直没动,坐在数据流边上,锈剑插在地里。这时候他慢慢抬头,兜帽滑下去一块,露出下巴上的疤。那道伤是天雷留下的,三百年前的事。

  他抬起手,握住剑柄。红布缠着的地方开始渗血,颜色很深,像干掉的药渣。血顺着布往下流,滴在剑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剑尖忽然抬起来,指向天上。

  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云层裂开了,一道口子从中间往外扩,边缘泛着金白光。不是闪电,也不是刀砍的,就是硬生生撕开的。

  风起来了,带着一股烧铁的味道。我的衣服被吹得贴在背上,袖口拍打着手臂,啪啪响。

  谢清歌站起来,站在我左边。她没看我,也没说话,但肩膀微微压下来一点,像是在等我靠。

  我知道现在不能倒。刚才封印北境耗掉了大半力气,身体还虚着,走路像踩在棉花上。可要是我不动,她们就得替我挡第一波。

  我往前走了一步。

  脚落地的时候,地面抖了一下。不是地震,是整个空间在晃。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外面敲玻璃,一下一下砸着这个世界。

  雷角还在烫,热度从额头往脑门里钻。我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看见金线从雷角射出去,直奔天上的裂口。它没碰到东西,就在半空悬着,像一根绷紧的弦。

  “走。”我说,“去会会这个把三界当玩具的家伙。”

  没人反对。

  我们三人一起迈步。谢清歌走在左后方,黑袍人拖在最后。他的脚步慢,但每一步都踩得实,锈剑扛在肩上,剑尖朝后,随时能甩出去。

  越靠近裂口,空气越沉。呼吸变得费劲,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我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粗重得很。

  谢清歌忽然停下。

  我也停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臂,那里有一道印记露了出来。黑色的纹路盘在锁骨下面,形状像一朵枯掉的花。她的外袍被风吹开了口子,正好露出那一片皮肤。

  她低头看了两秒,嘴角往上扯了一下。

  “原来藏不住了。”她说。

  我没接话。我知道那是魔道的标记,她父母那一脉独有的烙印。以前她总用布裹着,生怕被人看见。现在不遮了。

  黑袍人走到她身边,看了眼那道印记,又抬头看向裂口。

  “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他说。

  “谁?”我问。

  “所有想毁掉规则的人。”他声音低,“包括我。”

  谢清歌冷笑一声,“你现在说这些,不嫌晚?”

  黑袍人没解释。他只是把锈剑往前递了递,剑尖对准裂口中心。

  “我不是来赎罪的。”他说,“我是来动手的。”

  我懂了。

  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打破点什么。谢清歌是,黑袍人也是。而我不同,我想守住一个能让我吃糖豆、数铜板、蹲在药摊后头偷看街景的世界。

  雷角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警告,是回应。它感应到了什么,在催我往前。

  我重新迈步。这一次走得更快。腿还是软,但我咬住牙关,一步一步压过去。

  风越来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我的灰布袍子被刮得猎猎作响,七个药葫芦挂在腰上,晃来晃去。六个是空的,一个装着糖豆。我伸手进去摸了一颗,塞进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开。

  三百年前我在丹炉边偷吃的那种味道。

  谢清歌跟了上来,站在我右边。她把断箫举到唇边,虽然没吹,但指节已经扣紧了。

  黑袍人落在最后,脚步声渐渐和我们的呼吸合上了节奏。他的剑一直在响,嗡嗡的,像有东西在里面挣扎。

  天上的裂口又扩大了一圈。金白光变得更亮,照得我们影子拉得很长。我的影子歪在地面上,能看出驼背的轮廓。谢清歌的影子挺直,像一把出鞘的刀。黑袍人的影子最长,几乎盖住了我们三个人走过的路。

  雷角的金线还在那儿悬着。它开始轻微抖动,频率越来越快。

  我知道,对方要出来了。

  我停下脚步,站在裂口正下方。谢清歌和黑袍人也停了。我们三人成三角站位,面对天空。

  没有喊话,没有宣战,只有风在耳边呼啸。

  然后,一只手从裂口里伸了出来。

  那只手很白,五指修长,掌心朝下。它没有抓什么东西,只是慢慢往下放,像是在测试空气的厚度。

  紧接着,一只脚踩了出来。

  那人穿着青色长袍,腰间系玉带,头上戴着冠。他整个人从裂口里走出来,像是踏着看不见的台阶,一步步降临。

  他站在空中,低头看着我们。

  我没有抬头。

  我听见谢清歌的箫声响起,很短,只有一个音符。那声音撞在对方身上,反弹回来,震得我耳膜疼。

  黑袍人动了。他把锈剑抡起来,横扫一圈。剑气划破空气,打出一道弧线,直奔那人面门。

  那人抬起手,两根手指夹住了剑气。

  剑气在他指尖碎开,化成细小的火花,飘散在风里。

  他笑了。

  我也笑了。

  我摸了下耳朵,然后抬起手,按在雷角上。

  “你说你是天命。”我说,“可你连我这老头子都打不过。”

  他没说话。

  我往前跨一步。

  谢清歌吹出第二个音符。

  黑袍人再次挥剑。

  我额头的雷角亮了起来,金线暴涨,猛地刺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