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往伤囗上撒药粉,全场都屏住了呼吸-《七零军婚:高冷军官他每晚都求贴》

  清晨六点的军区总医院,天色尚未完全挣脱黑夜的桎梏,唯有几缕熹微的晨光,艰难地刺破云层,为大地镀上一层冷寂的铅灰色。

  林晚星早已站在了试验室冰冷的金属台面前,神情专注得仿佛一位即将登台的剑客,正在擦拭她最锋利的兵刃。

  她面前整齐排列着三组地榆炭样本,每一组都代表着一条不同的道路。

  第一组,是遵循古法,用传统铜锅煎煮后得到的焦黑色药渣;第二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成品,直接将药材研磨成的灰白色粉末;而第三组,则是她倾注了无数个日夜心血的结晶——经过低温慢焙炭化技术处理的灰黑色细粉,色泽比传统药渣更深,质地却远比市售粉末细腻。

  她一丝不苟地将每份样本进行编号,用无菌密封袋封装,然后递给了身边一脸紧张的小林药剂员。

  “双盲分装,除了你我,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编号对应的具体样本。”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不带一丝情绪。

  窗外,天光一寸寸亮起。

  桌上的内部电话毫无征兆地响起,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实验室的宁静。

  是陆擎苍。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晚星,赵老坚持要到现场亲眼见证,军区政委也临时决定过来旁听。”

  这意味着,这场原本只是医务内部的技术评审,已经升级为一次备受瞩目、不容有失的公开对决。

  林晚星的指尖在冰凉的台面上轻轻一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就让真相说话。”

  上午九时整,军区医务评审会。

  地点出乎所有人意料,并未设在窗明几净的会议室,而是临时改在了尘土飞扬的野战急救训练场。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神经紧绷。

  五位资深的军医评审围坐在临时搭建的观察台旁,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而在他们身前,一位老人拄着梨木拐杖,身姿却如一杆扎根在土地里的老枪,岿然不动。

  他就是军区德高望重的杏林泰斗,赵元山。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此刻正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在场地的中央——林晚星的身上。

  林晚星一身白大褂,纤尘不染,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她没有半句废话,当众宣布了测试流程:“为了最大限度模拟战场创伤的复杂性,我们将使用同一只实验兔,进行三次重复性止血测试。每次,我都会在它的大腿股动脉上,切开一道三毫米的创口,然后分别使用三种不同的地榆炭制剂,以计时器记录创口完全止血的时间。”

  话音未落,评审席上一位姓孙的老大夫立刻皱起了眉头,猛地站起身:“林大夫!拿活物现场试刀?这……这未免也太过激进了!我们是医生,不是屠夫!”

  林晚星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质问,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孙大夫,战场上,子弹和弹片划开我们战士身体的时候,从来不会等人背书。每一秒的延误,都可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生命面前,我们没有资格谈论温柔。”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连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元山,眼神也微微一动。

  测试正式开始。

  第一轮,传统煎煮法制备的药渣被敷上创口。

  鲜血瞬间浸透了焦黑的药渣,汩汩流出,计时器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98秒,血流才在药渣的堆积下,极其勉强地开始凝结。

  第二轮,换上市售的药粉。

  效果稍好,但血珠依旧不断渗出,将灰白色的粉末染成一片泥泞的暗红。

  时间定格在76秒。

  孙大夫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依旧紧绷着。

  终于,轮到了第三组。

  林晚星亲自上前,她没有丝毫犹豫,手法利落精准地在实验兔腿上划开了一道全新的创口。

  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她将那份编号为三的灰黑色细粉,迅速而均匀地撒了上去。

  奇迹发生了!

  那细密的粉末接触到血液的刹那,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吸附、凝结。

  原本汹涌的血流竟肉眼可见地凝滞、变稠,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形成了一层坚固的黑色血痂,死死地封住了伤口。

  计时器上的红色数字,最终停在了“42”上。

  四十二秒!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撼,连呼吸都忘了。

  一直稳如泰山的赵元山,身体都不自觉地微微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负责记录数据的小林药剂员,更是激动得双手颤抖,笔尖在记录本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几乎要戳破纸页。

  “我要求复测!”孙大夫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甘,打破了沉寂。

  他无法相信,一个年轻后辈自创的“野路子”,竟然能将传承百年的古法远远甩在身后。

  “同意。”林晚星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第二次测试,结果为44秒。

  第三次测试,因操作愈发熟练,创口处理更及时,时间甚至缩短到了惊人的39秒!

  铁一般的事实,无可辩驳。

  林晚星没有停下,她转身示意通信排的战士,打开了临时改装的幻灯投影设备。

  一幅幅清晰的显微图像被投射在幕布上。

  “各位请看,这是三种制剂的微观结构图。传统煎煮和高温研磨,会严重破坏地榆中最关键的止血成分——鞣质的生物活性,甚至使其焦化失效。而我的低温慢焙炭化法,能在保证药材炭化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留鞣质活性,并形成更利于吸附血小板的多孔结构。这就是它止血速度更快、效果更稳的根本原因。”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训练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了所有的质疑和偏见。

  赵元山久久地凝视着幕布上的图谱,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

  许久,他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林晚星,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他开口了,声音沉重如山,却不含一丝一毫的怒意:“你动了火候,也动了规-矩。”

  散会后,压抑的氛围终于消散。

  陆擎苍在通往实验室的走廊上拦住了林晚星,不由分说地将一个温热的保温杯塞进她手里:“快喝点红糖水暖暖,看你手凉的。”

  他这才发现,她的手,直到此刻还在无法抑制地微微发抖。

  那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专注与紧绷之后,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他压低了声音,目光里满是心疼:“我知道,你今天这么做,不只是为了证明你的药有效。”

  林晚星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喝了一口温热的红糖水,那股暖流仿佛瞬间驱散了心底的寒意。

  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泣血:“吴慎行是倒了,可军区里还有多少人,像孙大夫一样,把‘传统’和‘规矩’当成盾牌,把真正的好药挡在门外?我不能……我不能再让他们拿着战士的生命,去凑那些所谓的‘流程’和‘资历’了。”

  陆擎苍沉默了片刻,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承诺,掷地有声:“需要什么,我都给你撑着。”

  当晚,林晚星独自在实验室整理着今天的测试报告和显微图谱。

  当她准备起身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桌角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牛皮纸包。

  她疑惑地拿起,纸包沉甸甸的,没有署名。

  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半包带着新鲜泥土气息的野生地榆根,根茎粗壮,纹理清晰。

  一张小小的标签附在上面,用一种苍劲如松的笔迹写着一行字:产自北坡阴面第三沟,三年生。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她认得这个笔迹,那是赵元山的字。

  没有批评,没有赞扬,只有这半包最优质的原材料和一行精准的产地说明。

  这无声的馈赠,比任何嘉奖都更加沉重,也更具深意。

  他不仅认可了她的“术”,更是在提点她的“道”——药材的源头,才是根本。

  她轻轻抚过那力透纸背的字痕,仿佛能感受到那位老人复杂而深沉的期望。

  她转头对正在帮忙录入数据的小林说:“小林,从明天起,我们加一项工作。建立药材溯源档案,我们经手的每一味药,都必须有它详细的‘出身证’。”

  远处,军区岗亭的灯光下,赵元山正站在风中,翻看着一本页脚泛黄的笔记。

  他的指尖,停在其中一页的批注上,那一行墨迹早已褪色,却依旧清晰——“药性随土变,古方亦需验。”

  林晚星掂了掂手中那半截带着泥土芬芳的野生地榆,目光穿透实验室的玻璃窗,投向了关怀站后院那片被夜色笼罩的空旷土地。

  看来,要让一味药真正从源头“活”过来,光有这间小小的实验室,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