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就是个装货-《弹幕觉醒:怀孕女配对着反派嘤嘤》

  陆娴君离开后。

  老太爷眸子才慢慢变得赤红,慢慢地,眼睛里也溢满泪水。

  眼睛里充斥着许多复杂晦暗的情绪,更多的却是痛心,自责。

  今天他才必须承认,是他对老大太偏心了。

  老大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老大竟然……可以联合外人来对付他。

  老大这样做,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的?

  所以说啊,老大蠢啊,真的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他一次次的原谅老大,放纵老大,最后自食苦果。

  老太爷脑子还是有些乱,但依稀记得那晚的片段。

  老大去而复返,他以为老大知错,结果老大磕头认错的时候,趁他不备,给他注射了东西。

  老大那时候癫狂又冷酷,像是一个噩梦,比他还要狠。

  报应,这也是他的报应。

  他为了挑选家族继承人,几个孙子被他当作磨刀石,各种残酷斗争,赢的人才有话语权。

  每个孙子都和他不亲。

  他有今天,是他的苦果。

  他后悔,后悔一开始就应该指定一个继承人培养,而不是让他们激烈竞争,现在同室操戈,兄弟反目。

  胜者为王。

  他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老太爷心间的酸楚汹涌翻滚,泪水簌簌而落。

  不禁,老泪纵横。

  清醒了一会,陆迟徽没这么快来,老太爷又昏睡了过去。

  在陆氏集团得到的消息的陆迟徽也立刻赶过来了。

  与此同时,一起来的还有陆迟骅。

  陆迟骅身体都是僵硬的,脑海空茫。

  老头子居然这么好的运气?苏醒过来了?

  这样的话,情形就对他很不利。

  按照老太爷对老三的偏爱,一定会忍下陆伯仁这次的谋杀,为保证陆迟徽的名声。

  那他谋划的算什么?

  陆迟徽不下水,他怎么名正言顺的被董事会选择?怎么来当这个力挽狂澜的人?

  这真的是在陆迟骅的意料之外。

  但他也很冷静,老太爷昏迷前最后见到的人是陆伯仁。

  陆伯仁如果为了自己苟活,交代出东西是他给的,那他不介意送陆伯仁上西天。

  现在看来,老头子真的醒来了的话,那陆伯仁去的地方就不应该是警察局,而是黄泉路。

  陆伯仁不死,他的把柄就会暴露。

  老头子对陆伯仁有情有义,对他只有冷眼和漠视,老头子知道他才是幕后主使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行。

  要改变计划,让陆伯仁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陆伯仁。

  他得死啊。

  不死,怎么办呢?

  陆迟骅慢慢地平缓了下来,呼吸恢复平静,唯独眼底一片森冷。

  陆迟骅跟着陆迟徽一起到医院,在监护室外面,陆迟骅被陆娴君拦了下来。

  陆娴君口吻冷淡,“老头子只见老三一个人。”

  “老大你在这里等着吧。”

  “嗯。”陆迟骅垂下眼,成熟又稳重。

  只有一个嗯字,可他心底已经是翻江倒海,怒火灼烧。

  是吧。

  每次都是这样,老头子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老三。

  他人都来了,老头子还不要他进去!

  同样都是孙子,老头子也要分彼此。

  这让陆迟骅怎么能不恨老头子?

  那些区别对待,像是一万根银针,他痛苦地吞下去,心底的恨意在逐渐增长。

  他没有什么地方比不过陆迟徽的。

  是老头子偏心,是老头子一叶障目。

  他忽然改变主意了,动陆伯仁干什么?

  要看着裴如砚和宋家联手,让陆迟徽跌入地狱,让陆迟徽英年早逝。

  老头子这么在乎疼爱的孙子,比他还先死。

  老东西说不定就得吐血身亡。

  谁叫那是老东西最喜欢的孙子呢?

  他不介意再帮裴如砚添一把火。

  他也非常乐意看到陆迟徽去死!

  陆迟骅低垂着头,面上没有情绪,没有怨怒,也没有不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从容。

  陆娴君没进去病房里,在门口坐着。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陆迟骅。

  老大这么能忍?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看来老大也是个狠角色。

  这些年看似在陆氏集团,屈就在陆迟徽之下,办事毫无纰漏。

  谨小慎微的面具之下,又藏着什么样的狼子野心呢?

  没有妒忌吗?

  没有不甘心吗?

  陆娴君不相信,身为陆家人,除了离开陆家的老二,剩下的哪个不是有血性的?身上流着陆家的血,就不可能当个懦弱无能之辈。

  “姑姑,爷爷身体如何?”陆迟骅觉察到了她的目光,整理了表情。

  陆娴君脸色不变,“你不用试探我。”

  “你们陆家的内斗,我不想参加。”

  陆娴君一句话,挑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不是陆家人,不会介入。

  手段,野心,算计,这些在陆家都是可以存在的。

  她不会偏帮老三,这个继承人的位置,能者居之,技不如人就要认输。

  从来都是有能力的人说了算。

  陆迟骅一怔,眸子陡然深邃。

  他坐在陆娴君身边。

  陆迟骅嗓音四平八稳的,“姑姑这话,让我听不懂。”

  “我只是关心爷爷而已。”

  “姑姑对爷爷的情况最了解。”

  陆娴君皮笑肉不笑的,“是吗?”

  “你真的关心?你难道不恨他偏心?”

  “迟骅不敢。”他低眉顺眼的。

  陆迟骅向来习惯了陆娴君的快人快语,如今也吃惊。

  陆娴君反唇相讥,眸子冷锐。

  “你不敢?”

  “是你不敢,还是你不恨?”

  “承认恨他就恨他,又怎么样?”陆娴君耸耸肩,漫不经心的,“他那种人,谁能不恨他?手里有点权利,儿孙都是他的棋子。”

  “别说你恨他,我也恨他。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的那些行为,就是该恨意,该被唾骂!”

  陆娴君直言不讳。

  她没有包藏祸心,只是恨,所以可以尽情宣泄自己的不满。

  但是陆迟骅却不敢。

  老头子容忍陆娴君,却不会容忍他。

  不被偏爱的人,就是要夹着尾巴来做人。

  陆迟骅淡淡一笑,神情始终没有变。

  “姑姑说笑了。”

  “身为子孙,怎么能怨恨长辈呢?”

  陆娴君嗤笑,满眼不屑。

  装货。

  她都知道他的那些小动作,他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敢掀桌子,那就要有这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