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终于赚到了一个亿-《你23岁靠爹,我118岁靠自己》

  在经历了十七次毁灭性的失败后,张凡彻底疯了。不,应该说是,他彻底“悟”了。

  “没有什么是绝对安全的……”他坐在满地狼藉的客厅中央,如同一个雕塑,喃喃自语,“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风险本身,也变得无法战胜我!”

  【系统!最后一次!第十八次模拟!我就不信了!】

  【……祝你好运。】

  【23岁的你,开始了你的“极限求生”计划。】

  【 你将6800万,分成了136份,每份50万。你跑遍了全国四大国有银行在江海市的所有支行,开了136个不同的账户,确保每个账户的本息加起来,永远不会超过存款保险条例的50万赔付上限。】

  【你没有只存钱。你在每个银行,都用一部分钱购买了凭证式国债,一部分钱买了银行自己发行的最低风险等级的保本理财,还兑换了一小部分实物黄金(直接从银行金库里取,并且要求当场检测)。】

  【你将车封存,租掉了房子,搬出了天悦华府,住进了一个普通的、但安保严密的公寓。你拔掉了网线,扔掉了智能手机,只用一部老年机。你唯一的信源,是每天送来的报纸。】

  【极限节俭: 你给自己规定,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得超过2000元。你每天自己做饭,吃的都是菜市场打折的蔬菜。你唯一的娱乐活动,是在家打太极拳。你像一个苦行僧,彻底扼杀了自己所有的消费欲望。】

  【接下来的五十年,你就这样活着。】

  【你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任何社交。你的世界里,只有存款、国债、黄金和报纸。】

  【你躲过了无数个金融泡沫,避开了所有消费主义的陷阱。你的生活枯燥得像一杯白开水,但你的资产,也像水一样,平稳、缓慢地,上涨着。】

  【93岁那年,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你拿着计算器,把你那136个银行账户的余额,加上国债的利息,再加上黄金的估值,颤颤巍巍地加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计算器上显示出一个数字:100,000,056.34元。】

  【你,成功了。】

  【你的银行账户本金,到达了一个亿。】

  【你做到了。】

  【你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窗外是夕阳。你看着那个数字,没有激动,没有喜悦。你只是觉得……好累。】

  【你用七十年的孤独、偏执和自我隔绝,换来了这个数字。你赢了全世界的骗子,却输掉了自己的一生。】

  【推演……成功。】

  “呼……”

  张凡猛地睁开眼睛,被砸坏的水晶吊灯,刺痛了他的双眼。

  长达七十年的、如同坐牢般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令人窒息。

  他环顾四周,满地狼藉的客厅,价值昂贵的沙发,手腕上冰冷的百达翡丽。

  他还是23岁。

  他银行卡里有了一个亿。

  但是,他的心,已经老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破碎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江海市夜景。

  他想起了93岁的自己,在夕阳下,对着一串数字发呆的样子。

  “呵呵……”

  他发出了一声苦涩的、无奈的、又带着一丝解脱的笑声。

  “果然啊……”

  他靠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倒影,一脸的茫然。

  “我就不是发财的命。”

  可不管怎么样,他成功了。

  银行账户里那串冰冷的、以“1”开头、后面跟着八个“0”的数字,就是他胜利的证明。

  一亿。

  不多不少,刚刚好。

  但是,那又如何?

  他环顾四周。

  客厅里一片狼藉。

  这,是他前十七次失败所留下的“战损”。

  他想起了93岁的自己,独自坐在那个狭小、昏暗、只有报纸和太极拳的“安全屋”里,对着计算器上的“100,000,056.34”元,发呆的那个黄昏。

  他赢了全世界的骗子。

  他赢了银行,赢了券商,赢了房产周期。

  但他的人生,早在70年前,他决定成为“苦行僧”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呵呵……”

  张凡靠在沙发上,发出了一声比哭还难听的干笑。

  “我他妈……图什么啊?”

  他现在有钱了。有了一个亿的现金。还有三台静静躺在地库里、总价近亿的神车。还有手腕上这块价值五千万的百达翡丽6300G。

  他拥有了一个23岁年轻人能想象到的一切,甚至更多。

  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他累了。

  是真的累了。

  他不想再思考什么投资,什么圈层,什么人脉。

  他现在,只想当一个23岁的、有钱的……废物。

  他要休息。

  张凡从满地狼藉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万幸,它没被砸坏。

  他按下了天悦华府的管家服务热线。

  “喂,A栋顶层。”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张先生,下午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那头的女声永远那么甜美、专业。

  “派人来打扫。彻底打扫。”张凡顿了顿,“另外,把客厅那盏吊灯,还有电视,都换了。换成一模一样的。不,换成更贵的。”

  “好的张先生,白金管家服务组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张凡站起身,跨过满地的碎玻璃,走进了衣帽间。

  他脱掉了身上那件沾满酒渍的睡袍,随手扔在地上。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年轻、身材匀称,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令人心悸的沧桑和疲惫。

  “先去……活过来。”他喃喃自语。

  近七十年的“禁闭”,让他几乎忘了怎么当一个“人”。

  他换上了一身低调的休闲装,戴上墨镜,甚至没有拿任何车钥匙,就那么两手空空地走了出去。

  当他乘坐专属电梯下到大堂时,一队穿着灰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白金管家服务组”正推着各种专业设备,恭敬地与他擦肩而过,乘上了另一部员工电梯。

  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清理一个被亿万富翁砸烂的顶层套房,只是他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