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谢殊职场PUA-《谍战:开局死亡两千次》

  “去老金裁缝铺!”

  谢殊实在走不动了,刚冲进城门,就一头栽进最近的一辆黄包车里。

  老金裁缝铺离余冲良家不远,也就六七百米的模样,到时候直接走去便是。

  他瘫倒在座椅上,看两侧日本宪兵的摩托车轰隆隆擦身而过。

  刺目的车灯让谢殊忍不住眯起眼睛,不由道:

  “鬼子着急投胎啊,大半夜往外窜什么?”

  黄包车夫接话:

  “有病呗,不知道还以为他爹丢了呢!”

  谢殊认同:“确实有病。”

  意见达成共识,两人不再讨论。

  街道很安静,只能听见车夫的脚步声和远处渐渐消散的引擎声。

  ......

  二十分钟后,谢殊在老金裁缝铺门口下车,翻出藏在角落里的两个空包。

  此时,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七。

  他熟练地翻进余冲良别墅,疯狂搜刮钱财,直到装满身上的黑包,还是没有停。

  不是他想偷。

  实在是钱不够。

  赵家寨死抠,只肯给一百两黄金,但游击队一共收到六百两。

  那五百两都是谢殊从自己兜里,硬生生抠出来的!

  ——那可是炸药钱啊!

  所以.......

  感谢余主任赞助,感谢大太太......感谢二太太......感谢......

  谢殊一边默念,一边把金银首饰往第二个包里装,直到两个包都沉的勒手,这才遗憾离开。

  走远后,他用布蒙住脸,又穿起一身草遮住身材,连夜跑遍全城当铺。

  “你好,当东西。”

  躺在床上的当铺老板一号:“.......”

  躺在床上的当铺老板二号:“......”

  躺在床上的当铺老板三号:“......”

  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同样的疑惑。

  这坨草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喂??!

  ......

  从此,沪上当铺圈就流传着一则关于草怪的传说。

  谁家做了亏心事,在晚上就会被一坨形似鬼魅的绿草怪缠住,疯狂要求你以物品市场价去收购物品。

  直到榨干你的全部钱财。

  简直是可怕至极!

  .......

  凌晨一点半。

  谢殊背着沉甸甸的黑包,高高兴兴的挖起坑。

  最后将黑包埋进去。

  小宝贝,晚上我就过来接你哦~

  所有事情都完成,谢殊拍拍土,大摇大摆地走回真田公馆。

  此时,真田幸树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人告诉这几个无足轻重的勤务兵。

  谢殊就这么若无其事般回到卧室。

  “咚——”

  房门被关上。

  睡觉。

  ......

  第二天,早晨六点。

  谢殊闭着眼睛起床,站在洗手间里刷牙。

  “铃铃铃——”

  楼下,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穿过洗手间的门传进谢殊耳朵。

  心情不错,接一下吧。

  谢殊边刷牙边往下走,在电话柜旁立住,顺手抄起听筒:

  “喂?”

  他嘴中含着泡沫,声音含糊不清。

  电话另一边,铃木川语气冷静:

  “中佐受伤了,现在在陆军医院,你收拾一些生活用品送过来。”

  谢殊:“嗯。”

  铃木川耳朵贴在听筒上,思考片刻补充道:“将真田伍长的东西也拿过来一些吧。”

  万一找到时人还活着,没准能用的上,虽然几率很小。

  谢殊沉默两秒:“我也要去陪床吗?”

  铃木川:“你不用,东西送来就可以。”

  谢殊继续问:“不用我陪床,那要真田幸树的东西做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随后声音变得警惕:

  “......你是他什么人?”

  谢殊走到厨房,将牙膏沫吐进水池,重新回来接电话。

  这次,他的声音清晰起来:

  “我是他本人。”

  “......”

  铃木川站在医院的电话机前,身体僵住。

  大脑要死不活地转动两下。

  再次卡住。

  “......你说什么?”

  谢殊低头扣了扣手指,耐心重复:“我是真田幸树本人。”

  “你在干什么?!”

  谢殊不耐烦:“我在刷牙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铃木川:“......”

  难道城郊那条河连接着真田公馆浴室?

  不能责怪他思想离奇。

  谢殊接电话的行为简直比铃木川的大脑更离奇。

  但是铃木川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大脑了。

  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决定亲自去看。

  “你在别墅等我,我现在回去。”

  “行。”

  谢殊慢悠悠地将电话挂断,走上楼开始漱口。

  ......

  十五分钟后。

  铃木川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谢殊,目瞪口呆:

  “你怎么回来的?!”

  谢殊抱着面包乱啃:“走回来的。”

  我是问这个吗?

  铃木川也不跟他绕弯子了,径直问:“你是怎么从河里爬出来的,我记得你中枪了啊?”

  见终于提到这茬,谢殊眼睛一亮。

  他走上楼,从卧室拿出一面变形的铁镜。

  应该也不能叫他镜子了,因为上面的镜片已经完全掉光,只剩下一个铁质底盘。

  谢殊将这张铁片儿放在茶几上,推向铃木川那边:

  “幸好打在柳姑娘送我的镜子上面,这才没受伤,刚好我会游泳,不然真就死在那条河里了。”

  说着,他拍拍胸脯庆幸道:

  “多亏了柳姑娘,昨晚真是吓死我了,好害怕啊!”

  铃木川在对面盯着他的眼睛看。

  谢殊见状,毫不客气地回瞪回去:“你看什么?我哥呢?”

  “中佐在陆军医院,还没醒......”

  铃木川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昨天晚上吓得迷迷糊糊,到家就晕倒了,都来不及问!你是怎么当副官的!让真田中佐伤成那样!到底能不能干!”

  “不能干别干,换一个人干!军校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警惕心还不如我这个十多岁的废物?”

  “......”

  谢殊骂了整整十分钟,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铃木川直接被骂懵了。

  而且......

  他觉得骂得很有道理。

  自己可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副官啊!

  铃木川很羞愧,深深鞠躬,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

  “真田桑教训的是,我一定好好改正。”

  谢殊站起身,叹了口气,拍向他的肩膀,慈祥道:“知道错了就好,你也不想让中佐对你失望吧?”

  “不想。”

  “那就在中佐醒来之前,将所有事情都打点好,你知道怎么做吗?”

  铃木川始终没有直起腰,回答:“请真田桑明示!”

  “很好。”

  谢殊笑着说:“真田中佐现在最在乎的,只有两件事。”

  “一件是抓住袭击他的抗日分子,另一件则是我这个弟弟。”

  “所以,接下来就由我这个弟弟,替他去抓到抗日分子,由铃木副官协助,等真田中佐醒来,一定会非常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