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钢琴结拜药酒香-《谍战:开局死亡两千次》

  蓝西装张了张嘴,双臂被锁链牢牢吊着,锈迹斑斑的链条几乎要镶进他的肉里。

  “......档案呢,内部档案里肯定有我的记录。”

  趁他说话,谢殊迅速往对方嘴里塞了片人参:

  “别吐,提神用的。”

  “把你的经历,传过的情报,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样一样说清楚,我去核实。”

  说完,他摘下手表,表面几乎抵到蓝西装眼前:“我只给你三十分钟。”

  “说完我要你们给我换一个舒适的房间 。”

  谢殊点头:“当然。”

  蓝西装喘了口气,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边说边时不时瞥向表盘。

  ......

  二十九分钟后。

  “就这些。”

  蓝西装停口,嗓音彻底嘶哑。

  “就这些?”谢殊觉得有点少。

  “不然呢?”一股压不住的火气窜上来,如若不是此刻阶下囚的身份,早就骂出声了,他当七年卧底容易吗?

  “我要防止身份暴露,还要收集信息,红党那边早就有防范意识了,我又不是天天都能搜集到有用信息,你还想要多少??”

  谢殊扣扣手:“哦。”

  不是天天有收获,那一两个月不去树洞那块埋东西也不会惹人怀疑吧。

  “余冲良。”

  “在!”

  “你接着审,我出去一趟。”

  “是。”

  谢殊转身就走,坚固的铁门隔绝了身后蓝西装的谩骂。

  他看了眼时间,径直走进了沈中纪那个简易病房。

  “诶,吃饱了吗?”

  沈中纪不说话,眼睛看墙,后脑勺对着他。

  谢殊走过去把他的脑袋掰正,撬开嘴塞了片人参,随后将人拽起来。

  “嘶——”

  肩胛骨处的伤口被牵动,沈中纪强压下才不至于痛呼出声,余光暼见谢殊脱下外套,随手扔在自己床上。

  枪还在外套里,隐隐约约露出个枪柄的轮廓。

  “呸!”

  沈中纪将嘴里东西吐到地上,思考杀掉谢殊的价值。

  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他有后台,现在日本人证据不足,自己也未必会死。

  “你干什么!”

  见他不动弹,谢殊生怕遥控器失灵,拧起眉头详装怒道:

  “明天就要处死的人了,我念旧情想让你舒服点,好心好意给你含人参,你还吐!爱死不死吧!”

  说罢,外套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沈中纪紧盯着他的后背。

  .......明天就处死了。

  “砰——”

  谢殊,卒。

  ......

  接下来,谢殊又死过十六次,将所有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包括蓝西装那个上线秋山信介。

  此人是真田幸树外公的弟弟的儿子,谢殊应该叫他表叔。

  啊不对。

  他现在的身份是真田一郎私生子,不是真田静子的私生子。

  那应该叫堂叔。

  但无论从哪边论,都是个私生的玩意。

  就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堂叔认不认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私生侄了。

  这些暂时不重要。

  时间重新回到三天前,高桥父女俩离开真田家,谢殊借口剪头单独出门那一刻。

  他甩掉身后跟踪的尾巴,挥手叫停一辆黄包车。

  “先生,去哪啊?”车夫问。

  “带我去卖纸笔的地方。”

  谢殊大方的甩出几张法币,迈上黄包车闭目养神。

  买好纸笔,他又去买了五盒糕点,一坛烈酒,一个柠檬。

  寻了个僻静处,蹲在地上写出一模一样的五张字条,折好,塞进糕点包装袋里。

  依次给五名地下党送过去。

  当然,没有露脸。

  他花钱雇了几个散工,分头送去五个地址,自己压低帽檐,在不远处看着。

  这次他不打算回档,准备一次过,脸这东西,如果是以后不准备接触的人,能不露尽量不露。

  事毕,谢殊理了理衣服,从躲藏的角落走出来,迈进同记中药铺——也就是孙伯礼家中。

  “大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孙伯礼正蹲在药铺后熬药的锅前看字条,闻言手脚利落的将字条藏在胸前口袋,起身招呼起来 :

  “先生是抓药还是看诊?”

  “抓药。”谢殊倚靠在柜台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扒拉着算盘。

  “我有个同窗,读书读疯了,三天没睡觉,有没有能让他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的药。”

  “你同学多大年纪?”

  “二十,男的,身体健全,没有遗传病,最近没吃过别的药,就是爱喝酒。”

  孙伯礼......孙伯礼没什么想问的了,转身就去抓药。

  他也是第一次遇见病因描述这么利落的家属。

  就跟来过好几次似的。

  谢殊补充道:“大夫,他脾气倔,我想把药兑在酒里,你看看怎么整。”

  “咚!”

  一坛子酒被搁在柜台上。

  孙伯礼摇头:“药效遇酒会减半......”

  “啪!”

  一沓子钱被搁在柜台上。

  话音急转弯:“不过老夫另有法子保持药性,要现在兑进去吗?”

  谢殊颔首:“有劳。”

  .......

  半小时后,谢殊抱着一坛药酒,抬手挥:“黄包车,去和平美发厅!”

  ......

  同从前那样,谢殊与沈中纪在美发厅一见如故,称兄道弟兄友弟恭。

  谢殊太了解对方,句句都敲在点子上,沈中纪好感猛增,提了把水果刀就要同他结拜。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唔唔唔......”

  “使不得使不得啊沈兄!”

  谢殊牢牢捂住他的嘴:“我命硬,跟我沾亲带故的都没有好下场,别拜了。”

  才见一次面就要结拜,你是真有点荒谬!

  沈中纪咧嘴一笑:“没事,我不信这个!”

  说罢反手按住谢殊肩膀。

  “咚!”

  “咚!”

  两人对着面前的钢琴便跪了下去。

  “施坦威钢琴在上!”沈中纪声音朗朗,“我,沈中纪。”

  “......”

  沈中纪用肩膀撞了下谢殊。

  谢殊双手抱拳,认命道:“.......我,谢殊。”

  也罢,只要能喝了他的药酒,拜就拜了。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谢殊紧忙接话:“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啊?你......”不等沈中纪说话,谢殊按住他的脑袋就扣了下去,胡乱咧咧:

  “钢琴万元万元万万元!”

  “呔!”

  沈中纪急了:“你不要命了!大清都亡了!这话可别在外面说!”

  “知道了知道了。”

  谢殊敷衍两句:“快喝我的结拜酒吧,血就算了,影响风味,心意到了就好。”

  他站起身,将桌面上的酒启封,来回晃了晃:“我自己调过,尝尝味道如何。”

  醇香的酒香扑面而来。

  谢殊将药酒分别倒入两个碗中,端起碗重新跪好:

  “来!喝!”

  沈中纪双手端碗:“喝!”

  碗边一碰,酒液微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