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俩同时掉河里-《谍战:开局死亡两千次》

  “.......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往我身上吐血啊!”

  沈中纪都快崩溃了,脚底还不敢停,视线越来越来越模糊,眨动一下,眼泪便滚下来:

  “你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谢殊:“......”

  我坚持个什么劲呢?

  纯吃苦呗?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你.......你......”谢殊气都喘不匀,眼前的画面不断晃动。

  他将脑袋搁在沈中纪肩膀上,声音断断续续:“你把我放下,你.....这个......死累赘......”

  沈中纪拼命摇头:“你不是死累赘,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啊,我们结拜过的!我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跑的!”

  谢殊:“......”

  这毒他妈药喝的可真有先见之明。

  他闭上眼睛,呸了口嘴里的血沫。

  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两个小时之后能死.......卧槽不对!

  上次就没死成!

  自己被送医院,不知道医生用了什么方法硬生生拖到两天后才死。

  ......

  这不完了吗这不。

  谢殊双眼猛得瞪大,身体一个打挺,瞄准沈中纪侧脸回光返照般扇了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啪。”

  他的右手轻飘飘落在沈中纪脸上......毫无威慑力。

  倒也不能说是毫无。

  至少把对方的眼泪拍匀了,补水消炎,效果显着。

  沈中纪宛如被抽了鞭子的驴,“哞”的一声牛叫着前进。

  “......”

  智商不如猫狗,体能超越牛马。

  偏偏是个人。

  谢殊放弃与对方较劲,决定保存体力,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

  八国保局,地下赌场。

  赌场内很喧闹。

  骰子与木桌碰撞的声音掺杂在男人们的大喊大叫里,突然出现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并不突兀。

  大家只是分了个眼神,很快便回到自己该做的事情上去。

  身上粘点血怎么了?

  往右走两步,那儿还有砍手砍脚的呢。

  他们眼下这局要是输掉,掏不出钱给庄家今天也得死这。

  哪有功夫管别人死活。

  “我压大!都别动!”独眼男人瞪大眼睛,将所有筹码通通推到桌面上。

  场内依旧是一片喧嚣,两人的进入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

  沈中纪背住谢殊,小心翼翼地走下一段很陡的台阶,来到赌场最内部。

  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黑帮的人都在这里休息。

  许言有一次喝多了吹牛,说自己能单手打趴五十个男人......打的就是这。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内回荡。

  走廊没有窗户,顶部吊着两盏昏黄的灯,密闭的环境显得潮湿又阴暗。

  沈中纪喘着气,目光扫过两侧的门牌号。

  103......105......107......

  就是这。

  他停在107前,抬脚便踹了过去。

  “砰!”

  门板反弹在墙壁上,巨大的声响吓得里面的人一激灵。

  正在聚众打牌的数十名彪形大汉:“.......”

  “哗啦——”

  手中牌掉了满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门口两个找死的王八羔子身上。

  草!

  这里是休息室。

  哪个不怕死的过来闹事?

  最前面的壮汉一抹脸,擦掉了自己满脑子白条,指着前面两个长的跟小开似的人就骂:

  “他奶奶的!不长眼睛......”

  “咚!”

  沈中纪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强硬打断对方的话:“这是许言许少爷的朋友,日本人要杀他,求你们救救他!”

  他这一弯不要紧。

  谢殊那脆皮身体可受不了这突然变化的海拔,眉毛一皱,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温热的血溅向沈中纪下巴。

  沈中纪的眼睛瞬间开闸,强压住才让自己的话语清晰:“你们救救他,许.....许言一会就到。”

  肩膀上,谢殊勉强抬起眼皮。

  他的目光正对沈中纪下巴,依稀可以看见对方不断张合的嘴。

  但是听不见说什么。

  再往下看,浅色的西装裤挨在肮脏的地面上,气得谢殊又吐了一口血:

  “你个......软骨头......等劳资活了.....非得打死.....”

  话未说完,谢殊眼前一黑。

  嗅觉,味觉,听觉,现在是视觉。

  四感尽失,周身围绕着淡淡的死感。

  自己为何会陷入今天这步田地。

  ......

  沈中纪会挨打的。

  谢殊朝自己的二十八块金牌保证。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放平,随后缓缓上移,应该是担架,他的手被人握着,跟着担架一起走。

  他记得.....刚才有经过一段很陡的台阶,很好死的样子。

  突然,握住他的手消失。

  “怎么了?”

  沈中纪被拽走,目光移到身前的壮汉脸上:“你干嘛?”

  壮汉犹豫两秒,开口道:“沈少爷,我们收留了你那位被日本人追杀的朋友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你舅舅李主任,不然我们青龙帮全都得倒大霉。”

  “......我不告......”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沈中纪的心脏错落半拍,猛地转头。

  谢殊身体已经从担架上栽下来,头刚好磕在台阶锋利处,正在往外渗血。

  ......

  “谢殊!”

  他猛地扑过去,看见的却是毫无声息的脸。

  谢殊,卒。

  .......

  时间倒回一个半小时前。

  日本陆军医院,三楼病房。

  谢殊睁开眼睛,呆滞地望向天花板,轻轻喘了一口气,安排起接下来的行程。

  先去隔壁朝原田雅子借车钥匙,送顾青出城,将他的老婆孩通通丢到游击队。

  回医院,还车,叫黄包车去和平旅馆,取回落在那里的黑色吉普车。

  沈中纪要自己送回的信就在吉普车里,还信,打对方一顿,回医院。

  ......

  这些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晚上请原田雅子吃饭,让她明天陪自己去趟司令部,摸清地形后把司令部炸掉。

  炸完看看时间,说不定能把陆军司令原田.....嘶,叫什么玩意来着......原田狗熊?

  把狗熊的熊掌剁了扔到真田绪野被窝里当礼物。

  正好。

  原田惠子不是死了吗?

  父女合棺,黄泉路上不孤单。

  真是三生有幸遇见自己这个活菩萨。

  这样想着,谢殊薅掉手背的输液针,起身边往病房外走。

  等真田绪野发现不对劲回头看时,谢殊已经走到门口,右手正在拧动门把手。

  “你想去哪?”

  身后传来贱人的声音。

  谢殊动作未停,继续拧动门把手,嘴角一撇翻了个白眼。

  直接翻进门口铃木川的视线里。

  铃木川:“????”

  谢殊:“......呵!”

  他转过身,看向真田绪野的眼睛,悠闲地靠住门框:

  “我和铃木川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