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又是一口血喷出-《谍战:开局死亡两千次》

  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很明显。

  聂涯闻声侧头:“什么声......”

  谢殊比他反应还大,就差跳起来,右手捂住鼻子,伸长胳膊:

  “纸纸纸!鼻子出血了!纸在驾驶座前的抽屉里。”

  “咔哒——”

  抽屉弹开,聂涯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谢殊接过擦了两下,直接将鼻子堵上。

  鼻孔里塞了两团白花花的纸,不过两秒钟却又渗出红色。

  实在太多了。

  根本压不住。

  谢殊能感觉到血液在飞速流逝,立刻抬手捂住口鼻,手指下意识摸向耳朵。

  还好。

  耳朵是干净的。

  他看了眼窗外的环境,这里距离陆军医院只有两公里的距离。

  谢殊开始赶人:“你下车吧,再近该被日本人看到了。”

  “不急,我等你止血。”

  聂涯手里拿着纸巾,关切地看向谢殊:“最近天气热,少吃火气旺的东西,虚不受补。”

  有些死的谢殊:“......?”

  嗯?

  .......虚?

  是在说我吗?

  谢殊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差点被气活。

  你才虚!我这是要死了!我看你......呸呸呸!

  算了,这个人不能骂,还是骂真田绪野吧。

  该死的残废鬼子!

  还真田绪野!我看是真田虚也!真挺虚也!天天往床上一瘫跟个小儿麻痹似的!

  谢殊深吸一口气,闭眼摆手:“你快走吧,我回医院就有人给止血了,在这只能靠自愈。”

  ......言之有理。

  聂涯将纸巾递过去,道了声“再见”后,转身下车。

  “咚。”

  车门轻轻关好,他寻了个方向,抬脚便走,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地面,摇曳着远去。

  ......

  走着走着,聂涯右手习惯性去压草帽,指尖却按了个空。

  嗯?

  他反应过来,立刻回头看。

  汽车还在原地停着,明亮的车灯射向街道深处。

  还好。

  这小玩意还没走。

  八成是落在后座了。

  聂涯挑了挑眉梢,脚下的方向一变,转身往回走。

  他走到汽车前立住,敲了三下车窗,等待两秒后拉开车门:

  “我草帽落了,你......”

  视线看清车内的瞬间,尚未说完的话瞬间顿住。

  车厢内,谢殊正抬头看着他,似乎被突然开门的动静吓到,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啪嗒——”

  两滴鲜红的血珠从眼眶流出,顺着皮肤滚落下来。

  “......你这什么情况?”

  聂涯与谢殊之间隔着一个座位,伸手想去抓。

  谢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面前是个人,还是个需要敷衍解释的大活人。

  染血的嘴唇颤动两下,试图狡辩。

  刚刚张开口。

  “哇”的一声,就吐出口黑色的血。

  血液中还带着一些杂碎的红色物质,像是被灼烧熔断的肉。

  黑色与红色交织,溅在两个座位中间,有些骇人。

  聂涯迅速抓住谢殊胳膊,扶住对方几乎要栽倒的身体,他的语气很急:

  “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去医院吗?你说实话!”

  “......”

  谢殊轻喘了口气:“没事......死了能回......”

  只说出几个字,他的眉头便皱起来,胸腔的灼烧感加重,控制不住地再次张开嘴。

  “噗——”

  又是一口血吐出去。

  这次,人再也没了力气,顺着惯性往前倒,扑到聂涯的胳膊上面。

  聂涯:“!!!”

  这像没事的样子吗?

  他的右臂被谢殊枕住,只能用另外一只手去摇对方肩膀。

  “谢殊?谢殊?”

  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谢殊浑身都在抖,不知是疼还是冷。

  用来堵鼻子的纸巾已经被血浸透,血还在往下流。

  不光是鼻子。

  还有眼睛,耳朵,嘴巴。

  只有吐出来的血是黑的。

  耳朵里的血颜色最浅,鲜红色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流,宛如被碾碎的玫瑰花瓣。

  美丽,又残忍。

  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还好好的。

  聂涯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颤抖的手指,他抽出手臂迅速离开车厢,绕到另外一侧拉开车门,将谢殊的身体扶正:

  “谢殊?”

  毫无生息的脸上沾满鲜血,黑与红交织,衬得皮肤更加苍白。

  少年跟死了似的任他扒拉,毫无反应。

  两个人的胸襟,衣袖溅的全都是血。

  .......其实谢殊是清醒的。

  他只是要死了,不是死透了,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也能睁眼说话。

  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脆装死。

  谁知道差点给聂涯吓死。

  聂涯摸向谢殊的脉搏,几乎感受不到跳动,很微弱,也有可能是没有。

  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医生,根本分不清死亡与濒死。

  不是说死了就能回档吗?

  这是死还是没死?

  所有话都来源于对方口中的言论,聂涯从未亲自验证过,也未亲眼看过对方回档。

  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丝怀疑。

  但此刻没有时间给他思考。

  他的回档不受控制,根本不知道哪一次就会是最后一次。

  所以每一件事,每一个节点,不管重复多少次,他都得竭尽全力去做,每个人,不管救了多少遍,都一次不能落。

  因为落了,可能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谢殊.....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没有扯谎,难道他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以这样痛苦的状态惨死过去吗?

  聂涯抽出手,将车门关上,迅速走到驾驶位坐下,一脚油门便踩下去。

  “轰隆——”

  汽车引擎声在嗡鸣。

  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弹射而出,驶向一公里外,最近的医院。

  日本陆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