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都去给谢殊道歉-《谍战:开局死亡两千次》

  “行。”

  谢殊脑袋靠在床头,答应的很痛快,视线扫过军师和小五的脸,嫌弃地说:

  “但那两个人得出去,我不信外人。”

  正在整理医药箱的军师:“......”

  啊对!

  我家。

  柳柳的房间。

  我们都是外人,你们这俩外来户倒是成内人了。

  走就走呗!自己也不是很不想听,一会问聂涯!

  军师拎箱就走,小五紧随其后。

  .......

  “嗞呀——”

  伴随着一声轻轻的门响,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谢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歪着身体,闭眼道:

  “日本少将真田一郎他姐有个私生子,叫藤原幸树,我顶替了那个私生子的身份。”

  “真田一郎可能是怕我影响他姐真田静子的名声,对外宣称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儿子,跟他姓叫真田幸树。”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床边的矮柜上,立着一面崭新的圆镜。

  镜面擦的锃亮,灯光昏黄,映照着聂涯的侧脸。

  聂涯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谢殊脸上,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这些年,过来找自己认亲的,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什么爸妈姐妹未婚妻,佣人同学旧邻居。

  来的人一波比一波证据确凿,一波比一波情真意切。

  但有一个算一个。

  通通都是假的。

  有的想骗钱,有的想骗情报,有的想骗感情,有的想骗命。

  上一次忽悠的聂涯都信了。

  结果对方大半夜摸上他的床,捅了他一刀。

  至于面前这个......

  聂涯看着谢殊放松的神色,一点撒谎的苗头都没看出来。

  这又是什么路线。

  只见对方后背绷直,毫无防备地闭着眼,似乎半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嘴里说的话会将自己落入何等境地。

  依旧大张旗鼓地在游击队大本营里,说自己在日本特高课混的如何如何好,那个日本军官如何如何信他。

  语气甚至带着炫耀:

  “哈哈!真田绪野那瘸腿鬼子现在特别信我,我能接触到不少机密情报呢。”

  “总之,我现在混的不错。”

  谢殊突然睁开眼,身体往前凑了凑,眉眼俱是弯弯: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求我哦。”

  他语调转了好几个弯,听起来欠揍极了。

  “......”

  脑子不太好,嘴巴倒是挺灵活。

  “帮忙的事情先放一放。”

  聂涯拉开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小刀便开始削铅笔。

  谢殊也不说话,一时间,房间只能听到木屑的“沙沙”声。

  小刀贴住笔身,在灯光下打着旋。

  聂涯终于有时间思考起来。

  他压根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听话。

  原本酝酿好,准备用来套话的长篇大论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再问些别的吧。

  ......

  两分钟后,聂涯问道:

  “你为什么叫我教练?”

  “你让的啊。”谢殊心虚一笑,“没关系,忘记就忘记吧,也不是什么好记忆。”

  ......

  他猜啊。

  他猜。

  这位木乃伊教练是在听说自己的死讯后,急怒攻心走火入魔,突然暴毙。

  可千万别想起来啊。

  就这样挺好的。

  想起来自己容易挨揍,不可不可不可。

  ......

  聂涯放下小刀,抱住胳膊倚在靠窗的方形木桌上面:“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戏院?”

  今天......太好了!

  回档还来得及!

  他还能在这里待很久。

  谢殊开心地想死,高高兴兴地说:“我去还戏服啊。”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偷......租的。

  谢殊理不直气更壮:“我去玉春楼跟两个红党吃饭,总不能像某些烧日本人工厂不蒙面的傻子一样都露脸去吧?”

  “......对了!”

  说到玉春楼,谢殊想起来:

  “刚才给我送鞋那男的,吃饭的红党里面有他......所以跟踪我的人是你?”

  哟!

  还挺聪明?

  聂涯轻咳一声,想要解释:“我......”他话刚说出半句,就被对面人激动地打断:

  “不认识我还从河里捞我,嘿嘿,你人真好!”

  聂涯:“......”

  都多余解释。

  对面这脑袋怎么时灵时不灵的,这是失灵了吧?

  他走到床边坐下,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地耐心去问,确保自己得到的话是真实的。

  .....

  与此同时,门外。

  军师坐在院中板凳上面,四周围着一圈游击队员。

  “那鬼子说的话是真的吗?咱那一麻袋金子真是他给的。”

  “话不一定是真的。”

  白色的烟圈缓缓上升,军师呆滞地看着空气:“鬼子也不一定是真的。”

  就在这时,门板被推开。

  “你进来。”

  ......军师被拉了进去。

  十分钟后。

  军师凌乱地走出门,开口就是找人:“刚才谁骂他畜生杂种了?”

  院子中有五十六个人。

  稀稀拉拉地举起五十六只手。

  军师抹了把脸,算上自己,谢殊一共被五十七人骂过。

  他叹了口气,说:

  “人家是卧底,那袋子钱确实是他送的,柳柳也是他故意放出来的,都进去道个歉吧。”

  “.......咱们的计划他怎么可能知道?”

  军师也觉得牵强,太阳穴抽的像一头翻滚的野驴,硬着头皮解释:

  “谢殊说有一次跟朋友出来,碰巧撞见咱们的人在勘探地形,随便猜的,没想到猜准了。”

  巧合。

  但也确实是天才。

  没事闲出屁来的那种天才。

  这都能联想到一起去,关键还真去干了。

  别管怎么说,人家对游击队有恩,还被骂成那样,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草!”

  人群中,有个汉子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老子骂的最凶,就差吐口水了,这叫什么事啊!”

  说着,汉子大跨步地就冲进屋内,直挺挺地立到谢殊床边:

  “对不住,您别介意,我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这破嘴该打!”

  他举起右拳就要往自己嘴上抡,被聂涯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

  “停。”

  谢殊靠住床头,抬了抬胳膊:“道歉就道歉,动什么手呢,你出去吧,下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