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任尔东西南北卒-《谍战:开局死亡两千次》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次。

  ......

  “刺啦——”

  谢殊满脸是血,利落拔出插进日本兵喉咙里的刺刀。

  身侧是另一具日本兵的尸体,不远处杂乱扔着两把步枪。

  刚要起身离开,谢殊动作顿住。

  哦莫。

  忘记问原主身份了。

  他低头,扒拉两具死尸:“你好?还有气吗?”

  “......”

  鲜血哗啦哗啦往外冒。

  尸体不说话。

  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懂礼貌。

  谢殊摇摇头,捡起不远处的步枪朝天空扣动扳机,原地等死。

  还没试过自杀,怕出现纰漏,暂时还是不要冒险为妙。

  三分钟后,一队日本士兵赶到。

  随手杀了两个,万弹穿身。

  谢殊,卒。

  .......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次。

  “混蛋,别耍小心思!”

  谢殊又亿次被挤开,日本士兵蹲下去,将刺刀插进土壤。

  稀松的土壤扬起,谢殊面无表情,熟练地闪位避开。

  转身。

  面向端枪直指自己的日本兵。

  目光移动。

  视线落在他身后。

  眼睛微睁作惊惧状,颤动着后退两步。

  日本兵一如初次般迅速转身。

  谢殊毫不犹豫猛地上前,提肘弓膝,夺枪后迅速转身扑向蹲身挖土的日本士兵。

  “刺啦——”

  刀身插入血肉。

  刚捡起枪准备扣下扳机的日本兵动作滞住。

  谢殊弯肘猛力击向他的下巴,右手处的刺刀同时朝身后反手一扔。

  后方的日本兵刚刚爬起,喉咙便被飞出的刺刀插个正着。

  身体滑落,倒地。

  谢殊头也不回,攥着刀柄的那只手臂暴起青筋,在身前的日本人左肩处猛刺一刀,之后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

  顷刻之间,局势逆转。

  树林里只能听见日本兵的哀嚎。

  “闭嘴。”谢殊将刀尖在逼在他喉咙处,微微用力,哀嚎声戛然而止。

  总算能好好说话了。

  一番折腾,他也脱了力,靠住树干滑坐在地。

  “为什么杀我?”

  谢殊揉着右手腕,抬起眼皮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日本兵。

  “......”

  日本兵咽了咽口水,脖颈处露出一道血痕,肩膀插着刺刀,不远处是同伴的尸体,他的目光中尽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不是......

  谁杀谁啊?

  这是怎么做到的啊混蛋!

  对面,谢殊靠住树干,破烂的衣服到处都是血,见人不出声,叹气,捡起身侧刺刀。

  刀尖在日本兵脖颈处比划。

  日本兵:“!!!”

  “.....我说!说!我说!”

  ......

  五分钟后,谢殊一刀了结他,扶着树干起身。

  如今是民国二十九年三月。

  这是在去沪上的路上,为了避开抗联频繁的中东铁路,军队才出现在荒郊。

  原主是日本军官真田一郎的翻译,一句话说错惹那鬼子生气,这才被扔出来暴打折磨,挖坑活埋。

  ......

  谢殊准确地从死者上衣右口袋翻出身份证明,裤脚内兜翻出钱财,又解开二人腰间水壶。

  最后,扒掉其中体型稍大那人的外套,脱下内部标志不明显的里衣,全都罩在身上。

  背起一支步枪,卸出另外一把步枪中的子弹收进口袋。

  将两具尸体藏进灌木丛。

  四下扫了一眼,凭直觉选择方向后。

  拔腿就跑。

  跑跑跑跑跑!

  跑啊!

  脚上的布鞋都快磨露了底子,天也渐渐黑透,谢殊脚步始终没有停。

  他是死够了!

  谁家好人反反复复死一千多次,屁个民国!这明明就是地狱!!!

  吓得他精神病都好了!

  附近杳无人烟,地面被树叶覆盖,完全看不清路况。

  谢殊缓了口气,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

  走了整整两天三夜。

  除了那个日本兵的水壶,一点食物水源都没有,他饿的头晕眼花。

  不知何时,他眼前一黑。

  谢殊,卒。

  ......

  再次睁眼,谢殊又回到树干旁,手中还握着那张身份证件。

  “......”

  这是......饿死吗?

  随便吧。

  都行。

  谢殊重新领好战利品,转头就跑,日本兵腰间的食物被他两下塞进肚子。

  这次跑的是与上次完全相反的方向。

  遇见狼群。

  谢殊,卒。

  ......

  正东方向。

  没有路全是树。

  谢殊,卒。

  ......

  东北方向。

  有毒蛇。

  谢殊,卒。

  ......

  东南方向。

  谢殊,卒。

  ......

  绕过日本兵驻扎的营帐,朝西北方向走。

  走了三天不见个人影。

  谢殊,卒。

  ......

  谢殊,卒。

  .......

  接连卒过七十次,谢殊握着手中的身份证件,看着眼前熟悉的歪脖子树发呆。

  半晌。

  “哈哈哈哈哈!”

  谢殊气极反笑。

  “有病吧!”

  难道让他去抢那群鬼子的卡车?

  他就是死几万次也做不到单枪没马杀他们上千人......也不是不行。

  谢殊看向眼前的尸体,一动不动五秒钟,机械般扒起其中一人身上的衣服。

  算了。

  死过再说,也没其他办法了。

  整体套在身上后,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衣服小了大概两个尺码。

  拧开军用水壶洗净脸。

  再将尸体藏进灌木丛,谢殊深吸一口气,垂头往回走。

  此时的天已经蒙蒙黑了。

  谢殊背着枪,一步一步穿过漫长的营帐。

  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肉香。

  营帐最边缘,停着数辆足以运载几十人的卡车。

  他趁着天黑,偷走五十盒罐头和二十罐水,踩下油门就跑。

  期间死过多少次暂且不提。

  ......因为他好像又要死了。

  “砰——”

  随着一声枪响,车灯灭了一个。

  毫不犹豫,谢殊迅速将油门踩死,卡车加快速度向前冲。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卡车轮胎陷了下去。

  “刺呀——”

  脚下急刹车,他的头猛的撞向方向盘。

  “咚——”

  撞了个眼冒金星,本不健康的身体又雪上加霜。

  再次抬起头时。

  苍白的脸,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