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谢殊被建衣冠冢-《谍战:开局死亡两千次》

  “婉婉。”

  谢殊靠坐在沙发上,右手背挡在眼前,左臂无力地搭在沙发上,疲惫道:

  “我不想听鬼故事,你换一个。”

  “好的公子。”

  ......

  婉婉讲了五个故事,件件引人入胜,但都跟304号座位没有半点关系。

  汪黎跳舞回来,边喝咖啡边吃甜点,时不时插两句嘴。

  氛围一片和谐。

  直到离开百乐门,这两个人也没有提304号一句。

  谢殊坐在车里,眼睛盯着车窗玻璃上的倒影,神情有些恍惚。

  ......不是她们两个。

  那是谁?

  刚进别墅,谢殊连衣服都顾不得脱,径直走到电话机前,拨通了沈中纪的号码。

  “铃铃铃——”

  “铃铃铃——”

  “您好,李公馆。”电话对面,传来阿水清脆的声音。

  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断断续续混杂电流声。

  “你好,我是谢殊,找沈中纪沈少爷。”

  “好的,请稍等。”

  阿水将电话从耳边拿开,倒放至桌面,快步走到沈中纪房前,抬手敲门。

  “沈少爷,谢殊谢少爷打电话找您。”

  话音刚落,门板就被拉开。

  沈中纪面容憔悴,下巴处全是胡茬,闹了三天绝食,又被李默群打的鼻青脸肿,何止一个惨字。

  “.......他说什么?”

  阿水盯住他的脸,磕磕绊绊:“电,电话还没挂。”

  沈中纪立刻往楼下跑,跑到电话机前再也没了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电话冰凉的金属外壳贴在耳边。

  “喂?”

  谢殊听见声音,问:“是沈中纪吗?”

  沈中纪:“是,我是!太好了,你还活着!”

  他几乎要热泪盈眶。

  刚才舅舅说特高课抓了个红党,当场就给杀了,他还以为是谢殊这个倒霉蛋呢。

  谢殊将电话拿开,胳膊用力甩了甩:“能听见我说话吗?”

  声音始终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哪边电话有问题。

  “能听见。”

  沈中纪解释:“我家的电话摔坏还没来得及换,收音不太清晰。”

  “哦。”谢殊说,“我新写了一张琴谱,想拿给你看看,你现在方便出门吗,我去找你?”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晚上十点整,正常人都该休息了。

  果然,谢殊听见对面拒绝的声音:

  “抱歉,今晚不太方便。”

  沈中纪还在被禁足,压根出不去。

  他坐在地上,后背靠住电话柜,客厅的水晶吊灯依旧明亮耀眼。

  李默群的书房门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小缝。

  谢殊表示理解:“那明天吧,明天我去你家门口找你。”

  沈中纪犹豫拒绝,绞尽脑汁的编理由:“最近都不太方便,我......我不在沪上,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他怕李默群找上谢殊。

  自己这个舅舅城府极深,这几天想方设法的从自己嘴里套东西,若自己不是他亲戚,估计早就被扔牢房里去了。

  如果谢殊被发现是红党,哪怕只是疑似......

  必死。

  死无全尸啊!

  还是老老实实度过禁足期,别再让他过来了。

  “......”

  对面沉默了许久。

  就在沈中纪以为谢殊因为自己拒绝他生气时,话筒里终于传来声音。

  “沈中纪。”

  谢殊的声音有些冷。

  “嗯?”

  “我拨的是你家座机。”

  “......”

  沉默,良久的沉默。

  沈中纪脑袋宕机。

  身体的能量已经供应不上他大脑的运动,愣神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慌张道歉:

  “对不起,我.......”

  “嘟嘟嘟——”

  谢殊把电话给挂了。

  沈中纪在地上缓半天,这才喘了口气,慢慢爬起来。

  刚站直身体,他眼前一黑。

  世界旋转起来。

  “扑通——”

  沈中纪栽倒在地,左脸朝下,紧贴在琴姨刚拖干净大理石地板上。

  “太好了!”

  阿水见沈中纪昏倒,顿时喜笑颜开。

  转身去厨房拿勺子,开始往这位绝食三天的大少爷嘴里塞饭。

  ......

  沪上城郊,一片荒林里。

  孙伯礼正在为面前的坟扬着最后一捧土。

  “唉......”

  他拍打干净手上的泥土,后退两步,给崭新的牌位深深鞠了三个躬。

  月色如水,均匀的洒在刚立好的木碑上。

  木碑上刻着:赵家伟之墓。

  字迹龙飞凤舞,边缘倒刺却打磨的很平整,制作的人明显花了心思。

  鞠完躬,孙伯礼靠住坟包坐下,仰头看天,疲惫的身体放松下来,嘴也开始絮絮叨叨:

  “家伟啊,说三天回来付我钱,怎么赖账呢。”

  “还留下只猫,病病歪歪的以后不知道得花多少药钱。”

  “我这儿也没有什么你的遗物,又不能把猫埋了,只能埋那块表,临走说让我埋土里,结果还真埋土里了。”

  ......

  三天前,孙伯礼看见了报纸。

  报纸上说,一名叫赵家伟的红党遇害。

  所有时间点都与那名半夜敲响他门的蓝衣服少年对的上。

  巧合吧?

  孙伯礼安慰自己。

  他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那个少年始终没有回来。

  但是他打听到,红党赵家伟死时,穿着一身蓝色衣服。

  .......

  “才十七岁啊,以前遭那么多苦,受那么多伤都熬过来了,早知道会被抓,那天我就不会让你走。”

  “你还没告诉我那只猫崽子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叫它小猫吧?那算怎么回事。”

  “......”

  说来说去,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

  孙伯礼慢悠悠从地面爬起,背起用来挖土的铁锹,最后看了这个小坟包一眼,转身离开了。

  ......

  今晚,很多人都没睡好觉。

  谢殊倒睡得不错,早晨两点就起床,出门去翻沈中纪家窗户了。

  他要死,还挺着急的。

  等赶到沈中纪家门口,谢殊避开守门的警卫,将腰间缠住的铁钩朝上一甩。

  “嗖——”

  铁钩牢牢勾住围墙,谢殊活动开筋骨,抓紧麻绳,手臂用力,抬脚便蹬上围墙。

  两分钟后,他跨坐在墙头,正准备往下跳。

  “什么人?!”

  一道强光照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