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滑州府那扇象征着官府颜面的厚重城门，在巨型撞木的第三次冲击下，门轴崩断，门板碎裂，轰然向内倒塌！
木屑纷飞，门轴断裂。
城头上，原本还抱着看戏心态的守军，一个个面如土色，手里的长矛“哐当”掉了一地，吓得腿都软了。
破……破城了？
钦差竟然真的敢下令破城！
通判李纲更是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指着苏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大人……这……这……擅破州府城墙大门，形同……形同谋反啊！”
“谋反？老子手里这把剑，就是最大的道理。”
苏云甚至没看他一眼，目光越过洞开的城门，投向那深邃的府衙。
“李通判。”他开口，声音平静。
“下……下官在！”一旁的李纲魂还没附体，下意识地躬身应道。
他看着苏云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年轻的钦差，比传说中还要可怕百倍。
“你，带上10名缇骑，立刻去这个地方。”
苏云递给他一张纸条，
“封存府衙所有库房、档房，特别是近三年的治河卷宗与钱粮账册！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来！有敢阻拦者，无论何人，拿下！”
李纲接过纸条，看着上面标注的府衙库藏图，心中剧震。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这……这是范相公给他的？
“大人，那冯知府……”李纲还是有些犹豫，封存府库，这等于直接撕破脸了。
苏云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淡漠，却让李纲瞬间闭上了嘴。
“他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在意？”
“秦风。”
“属下在！”皇城司统领秦风身上甲叶铿锵作响，脸上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三十名缇骑，分为三队。”苏云的声音冷得像冰，“一队，接管四方城门武库；一队，跟随李通判直奔府衙后堂，封存府库与所有卷宗房！所有账册、文书、鱼鳞图册，片纸不得有失！”
“那第三队呢？”
苏云冷笑道：“包围知府冯远后宅，许进不许出，一只苍蝇飞出来，我唯你是问！”
“遵命！”
秦风长刀一挥，皇城司的缇骑们如虎入羊群，瞬间控制了整个城门，随即兵分三路，行动迅如风火。
李纲彻底傻了。
这位新来的钦差大人，不按常理出牌，不，他根本就没有牌理！
他这是要直接掀了滑州的桌子！
苏云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李纲，大步流星，径直朝着府衙大堂走去。
暗夜小队的成员和工部官吏紧随其后。
一路上，衙役吏员们四散奔逃，鸡飞狗跳。
当苏云踏入府衙大堂，坐在那张属于知府的太师椅上时，一名穿着知府心腹管家服饰的中年人，才“气喘吁吁”地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跑了进来。
托盘上，一枚沉甸甸的知府大印，静静躺在黄绸之上。
“苏……苏大人，”
那管家脸上强挤出笑容，
“我家老爷……病体沉重，听闻大人已入城，特命小人奉上府印，以示……以示恭敬。”
这是装病之后的第二招，送上大印，做出退让姿态，让你不好意思再追究闭门不见之罪。
“哦？”
苏云接过那枚冰冷的大印，在手里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冯知府，病得很重么？”
“是……是啊，卧床不起，汤药不进……”
“那正好。”
苏云将大印往桌案上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那管家心头一跳。
“本官，这就替他，把这滑州府的病，好好治一治！”
苏云环视着大堂内外，那些被皇城司缇骑驱赶过来，战战兢兢的官吏们，声音陡然拔高！
“自今日起，本官于此坐堂。传本钦差三条铁律！”
“其一！自即刻起，滑州府所有在册官吏，无论品级，一刻钟内，到此地签到点卯！不到者，视为自动去职，一律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其二，即刻起，于城内四门开设粥棚，开府库仓，放粮赈济！凡经手之吏，敢在米中掺沙，汤中兑水，克扣一粒者……”
苏云的语调陡然一寒，“斩！”
“其三，征调全城石匠、木匠、以及十八至四十岁青壮，参与治河。所有人工，薪酬日结，绝不拖欠！”
三条铁律一出，堂下顿时一阵骚动。
开仓放粮？薪酬日结？
这位钦差大人，是不知道府库里早就跑老鼠了吗？
一名掌管钱粮的户房书吏，仗着自己是冯远的远房亲戚，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拱手道：
“启禀大人，非是下官多嘴。只是……只是这第三条，恐怕难以实行。府库之中，早已无银可支，如何……如何日结薪酬？”
说话的是户房主事，冯远的心腹，他一脸的“秉公直言”，眼底却藏着一丝讥讽。
这是他们早就想好的第三招，用一个“空”字，把所有的压力都推给苏云。
他这话一出，几名冯远的心腹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没钱，看你怎么收场！
李纲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他知道这是实情，府库早就被蛀空了。
“无银？”苏云笑了，那笑容，让那户房主事心里直发毛。
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卷奏折，正是包拯派人送来的那一份。
“滑州知府冯远，在任三年，贪墨治河款项，足足三十万贯！你现在告诉本官，府库无银？”
“你……你血口喷人！”户房主事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数字，是绝对的机密！
“带上来！”苏云冷喝一声。
两名缇骑，拖着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瘫软的人扔在大堂中央。
正是方才送印的那个管家！
“说！”秦风一脚踩在他的断手上，那管家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我说！我说！银子……银子都在后宅花园的假山地窖里！白银二十八万两，还有五万贯铜钱……求大人饶命啊！”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所有官吏都用一种看鬼般的眼神看着苏云。
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入城不过一个时辰，连冯远藏银的地窖都摸清楚了！
围在府衙外看热闹的百姓，更是爆发出冲天的议论声！
“三十万贯！我的天爷！”
“怪不得河堤年年修年年垮，原来银子都进了他的口袋！”
“杀千刀的贪官！”
苏云看都没看那管家一眼，目光转向李纲：“李通判。”
李纲一个激灵，连忙出列：“下官在！”
“你带人，去起赃！”苏云将那奏折副本扔给他，“账目在此，按册查收！所有赃款，全部用于治河！”
“遵……遵命！”李纲捧着那份详尽的账目，手都在抖。
......
半个时辰后，滑州府衙门口，人山人海。
当一箱箱沉重的银锭和一串串铜钱，从冯府地窖里被抬出来，堆放在府衙前，堆成一座小山时，围观的百姓彻底疯了！
“我的天！这么多银子！”
“狗官冯远！那是我们修河堤的救命钱啊！”
“杀了他！杀了他！”
群情激愤，声浪几乎要掀翻府衙的屋顶。
李纲站在那座银山旁，看着一张张愤怒而绝望的脸，双手都在颤抖。
他为官十载，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
查抄出的赃款，清点完毕。
白银，二十八万两！铜钱，五万贯！
苏云从大堂内走出，站到银山前，对着黑压压的人群，声若洪钟：
“父老乡亲们！本官在此宣布，所有赃银，全部用于黄河大堤的修缮！”
“自今日起，凡参与治河之河工，日薪一百文！管两餐饱饭！当日结清！”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青天大老爷啊！”
“钦差大人万岁！”
一百文！还管两顿饱饭！
这可是他们往日做一个月苦力都挣不到的工钱！
府衙前临时设立的招工处，瞬间被踊跃报名的青壮挤爆了！
金钱的刺激，远比任何空洞的口号都来得直接有效。
苏云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了“人”和“钱”两大难题。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滑州府那扇象征着官府颜面的厚重城门，在巨型撞木的第三次冲击下，门轴崩断，门板碎裂，轰然向内倒塌！
木屑纷飞，门轴断裂。
城头上，原本还抱着看戏心态的守军，一个个面如土色，手里的长矛“哐当”掉了一地，吓得腿都软了。
破……破城了？
钦差竟然真的敢下令破城！
通判李纲更是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指着苏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大人……这……这……擅破州府城墙大门，形同……形同谋反啊！”
“谋反？老子手里这把剑，就是最大的道理。”
苏云甚至没看他一眼，目光越过洞开的城门，投向那深邃的府衙。
“李通判。”他开口，声音平静。
“下……下官在！”一旁的李纲魂还没附体，下意识地躬身应道。
他看着苏云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年轻的钦差，比传说中还要可怕百倍。
“你，带上10名缇骑，立刻去这个地方。”
苏云递给他一张纸条，
“封存府衙所有库房、档房，特别是近三年的治河卷宗与钱粮账册！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来！有敢阻拦者，无论何人，拿下！”
李纲接过纸条，看着上面标注的府衙库藏图，心中剧震。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这……这是范相公给他的？
“大人，那冯知府……”李纲还是有些犹豫，封存府库，这等于直接撕破脸了。
苏云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淡漠，却让李纲瞬间闭上了嘴。
“他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在意？”
“秦风。”
“属下在！”皇城司统领秦风身上甲叶铿锵作响，脸上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三十名缇骑，分为三队。”苏云的声音冷得像冰，“一队，接管四方城门武库；一队，跟随李通判直奔府衙后堂，封存府库与所有卷宗房！所有账册、文书、鱼鳞图册，片纸不得有失！”
“那第三队呢？”
苏云冷笑道：“包围知府冯远后宅，许进不许出，一只苍蝇飞出来，我唯你是问！”
“遵命！”
秦风长刀一挥，皇城司的缇骑们如虎入羊群，瞬间控制了整个城门，随即兵分三路，行动迅如风火。
李纲彻底傻了。
这位新来的钦差大人，不按常理出牌，不，他根本就没有牌理！
他这是要直接掀了滑州的桌子！
苏云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李纲，大步流星，径直朝着府衙大堂走去。
暗夜小队的成员和工部官吏紧随其后。
一路上，衙役吏员们四散奔逃，鸡飞狗跳。
当苏云踏入府衙大堂，坐在那张属于知府的太师椅上时，一名穿着知府心腹管家服饰的中年人，才“气喘吁吁”地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跑了进来。
托盘上，一枚沉甸甸的知府大印，静静躺在黄绸之上。
“苏……苏大人，”
那管家脸上强挤出笑容，
“我家老爷……病体沉重，听闻大人已入城，特命小人奉上府印，以示……以示恭敬。”
这是装病之后的第二招，送上大印，做出退让姿态，让你不好意思再追究闭门不见之罪。
“哦？”
苏云接过那枚冰冷的大印，在手里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冯知府，病得很重么？”
“是……是啊，卧床不起，汤药不进……”
“那正好。”
苏云将大印往桌案上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那管家心头一跳。
“本官，这就替他，把这滑州府的病，好好治一治！”
苏云环视着大堂内外，那些被皇城司缇骑驱赶过来，战战兢兢的官吏们，声音陡然拔高！
“自今日起，本官于此坐堂。传本钦差三条铁律！”
“其一！自即刻起，滑州府所有在册官吏，无论品级，一刻钟内，到此地签到点卯！不到者，视为自动去职，一律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其二，即刻起，于城内四门开设粥棚，开府库仓，放粮赈济！凡经手之吏，敢在米中掺沙，汤中兑水，克扣一粒者……”
苏云的语调陡然一寒，“斩！”
“其三，征调全城石匠、木匠、以及十八至四十岁青壮，参与治河。所有人工，薪酬日结，绝不拖欠！”
三条铁律一出，堂下顿时一阵骚动。
开仓放粮？薪酬日结？
这位钦差大人，是不知道府库里早就跑老鼠了吗？
一名掌管钱粮的户房书吏，仗着自己是冯远的远房亲戚，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拱手道：
“启禀大人，非是下官多嘴。只是……只是这第三条，恐怕难以实行。府库之中，早已无银可支，如何……如何日结薪酬？”
说话的是户房主事，冯远的心腹，他一脸的“秉公直言”，眼底却藏着一丝讥讽。
这是他们早就想好的第三招，用一个“空”字，把所有的压力都推给苏云。
他这话一出，几名冯远的心腹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没钱，看你怎么收场！
李纲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他知道这是实情，府库早就被蛀空了。
“无银？”苏云笑了，那笑容，让那户房主事心里直发毛。
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卷奏折，正是包拯派人送来的那一份。
“滑州知府冯远，在任三年，贪墨治河款项，足足三十万贯！你现在告诉本官，府库无银？”
“你……你血口喷人！”户房主事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数字，是绝对的机密！
“带上来！”苏云冷喝一声。
两名缇骑，拖着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瘫软的人扔在大堂中央。
正是方才送印的那个管家！
“说！”秦风一脚踩在他的断手上，那管家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我说！我说！银子……银子都在后宅花园的假山地窖里！白银二十八万两，还有五万贯铜钱……求大人饶命啊！”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所有官吏都用一种看鬼般的眼神看着苏云。
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入城不过一个时辰，连冯远藏银的地窖都摸清楚了！
围在府衙外看热闹的百姓，更是爆发出冲天的议论声！
“三十万贯！我的天爷！”
“怪不得河堤年年修年年垮，原来银子都进了他的口袋！”
“杀千刀的贪官！”
苏云看都没看那管家一眼，目光转向李纲：“李通判。”
李纲一个激灵，连忙出列：“下官在！”
“你带人，去起赃！”苏云将那奏折副本扔给他，“账目在此，按册查收！所有赃款，全部用于治河！”
“遵……遵命！”李纲捧着那份详尽的账目，手都在抖。
......
半个时辰后，滑州府衙门口，人山人海。
当一箱箱沉重的银锭和一串串铜钱，从冯府地窖里被抬出来，堆放在府衙前，堆成一座小山时，围观的百姓彻底疯了！
“我的天！这么多银子！”
“狗官冯远！那是我们修河堤的救命钱啊！”
“杀了他！杀了他！”
群情激愤，声浪几乎要掀翻府衙的屋顶。
李纲站在那座银山旁，看着一张张愤怒而绝望的脸，双手都在颤抖。
他为官十载，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
查抄出的赃款，清点完毕。
白银，二十八万两！铜钱，五万贯！
苏云从大堂内走出，站到银山前，对着黑压压的人群，声若洪钟：
“父老乡亲们！本官在此宣布，所有赃银，全部用于黄河大堤的修缮！”
“自今日起，凡参与治河之河工，日薪一百文！管两餐饱饭！当日结清！”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青天大老爷啊！”
“钦差大人万岁！”
一百文！还管两顿饱饭！
这可是他们往日做一个月苦力都挣不到的工钱！
府衙前临时设立的招工处，瞬间被踊跃报名的青壮挤爆了！
金钱的刺激，远比任何空洞的口号都来得直接有效。
苏云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了“人”和“钱”两大难题。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