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霞绡铃渡认仙苗(二)-《我的私生爷爷是乾隆》

  福康安亲自拿起酒壶,挨个斟酒,随后举起酒杯,声音洪亮:

  “今日这杯酒,第一敬张真人妙手断症的大恩,第二敬素瑶姑娘带来的天大机缘!”

  酒过三巡,厅内热闹非凡,众人举杯畅饮。

  福隆安和福长安端杯,向张玄清道谢;张素瑶被雅澜拉到一旁,时不时传出琉璃铃铛声和少女们的嬉笑。

  张玄清半眯着眼,不经意间施展秘法,观察众人周身气机。这一看,他心中一惊,只见满堂亲眷原本萦绕的晦涩之气,竟如朝阳破雾般丝丝缕缕地化作瑞色祥光。

  福康安夫妇额间瑞气蒸腾,福隆安、福长安虽隐约有刑克之相,也被暖融融的光晕护着。

  道长心中一动,看向王拓养病的后院方向。

  以往他替人相面,大多是灾厄尽显,可此刻却见这阖家上下福运汹涌,犹如暗河掀起惊涛骇浪。他垂下眼眸,摩挲着青玉葫芦,突然开口:

  “二公子昏睡时,贫道为他推演命数,发现他虽遭病厄,却得紫微星照拂,命格之中暗藏玄机,日后必定不凡。福缘隐隐笼盖身周之人。”

  福康安夫人闻言转头看向张玄清:“真人这话……难道景铄是我们家的福星?”

  张素瑶原本正低头专心编着草蚱蜢,听到这话,指尖微微一顿,她垂眸把鬓边碎发抿到耳后,青玉般的耳垂泛起一层薄红,轻声说道:

  “景铄弟弟……总觉着跟他特别投缘,见他病中沉睡,我心里就像悬了块石头。”琉璃铃铛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说不定以前在哪见过,看他病弱,心里实在难受。”

  福康安看看张素瑶,又瞧瞧张玄清,爽朗大笑:“看来今日这场相遇,真是天定的缘分!”

  福康安话音刚落,张玄清抬眼看向女儿,见她正把新编成的草蚱蜢轻轻放在雅澜掌心,琉璃铃铛清脆作响,鬓边碎发被烛火映得柔和发亮。

  道长垂下眼眸,藏在广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动,掐指一算,眉间忽然闪过一丝明了。

  张素瑶自幼浸染道气,天生灵根,自带灵光,最容易和福泽深厚之人相互吸引;

  而那景铄有紫微星护持,周身福缘如同浩荡云海,能润泽周围,与张素瑶的命格,恰似磁石相吸。

  他心中暗自叹息,早为景铄推演命数时,就知道这孩子桃花旺盛,命中红鸾星闪烁不定,却没想到今日机缘巧合,应在了自家女儿身上。

  再仔细推算卦象,只见红鸾星与张素瑶命宫交相辉映,隐隐透出红线缠绕之象。张玄清抚须许久,最终轻叹一声:

  “这是天定机缘。说来也巧,贫道师兄正是京城‘玄真观’观主,小女此番进京,就借住在观中。”他看向福康安夫妇,目光温和,

  “那观中清净,夫人和小姐闲暇时可以去上香许愿,素瑶也能常来府中拜访。”说着,微微点头,语气多了几分诚恳,

  “小女自幼在龙虎山长大,刚到京城,还望夫人和诸位多多关照。”

  福康安夫人听了,眼中满是笑意,赶忙拉过张素瑶的手,轻轻拍了拍:

  “天师客气了!景铄能得素瑶姑娘挂念,是他的福气。往后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常来陪陪景铄,等他醒了,肯定特别高兴。”

  张素瑶脸颊绯红,低头绞着绦子,琉璃铃铛轻轻颤动,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谈论害羞。厅内众人见此情景,都笑着说起这奇妙缘分,烛火闪烁,满室洋溢着融融暖意。

  宴至尾声,菜肴杯盘一片狼藉。

  张玄清带着张素瑶整理衣衫,起身告辞。

  福康安夫妇再三挽留,最终看着父女二人手持拂尘,登上马车,车轮声渐渐消失在巷陌深处。

  等仆役撤下残席,福康安带着福隆安、福长安来到中堂,丫鬟新沏的龙井热气腾腾,茶香混合着烛火气息,弥漫在室内。

  福隆安“砰”的一声,把茶盏重重放在案上,压低声音说:

  “三弟,养心殿传来消息,景铄遇刺,怕是天地会的报复。你去年底平定台湾林爽文之乱,现在进京献俘,这群逆贼就对孩子下黑手!”

  福康安猛地握紧茶盏,指节泛白,怒声骂道:“此事我已知晓,这群狗贼!”缓了缓语气

  “我守着景铄这些日子,只给圣上递了奏折。过几日面圣,我自会和皇上商议,定要把这帮逆贼杀得片甲不留!”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靴跟踏在青砖上,发出“咚咚”声响,“二兄、四弟,这事千万要保密。”

  福长安放下茶盏,腰间玉带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三哥放心,消息绝对不会传出府门。只是府中守卫……”

  “我已安排去城外庄子,招些亲卫进城!你二人府上也需如此,不要为贼所乘”福康安转身,目光如刀,

  “府里要表面松懈,内里严密,一定要护好亲眷子女,半点都不能疏忽!”他又看向福隆安,神色凝重,

  “母亲那边,一个字都不能提,她年纪大了,经不住惊吓。”

  “三哥,我今日闻听有御史要上书弹劾与你,言你归京多日不曾面圣,因私废公。跋扈异常。”

  福长安话未说完,福康安突然纵声大笑,声如洪钟,震得案上青瓷茶盏嗡嗡作响。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弹劾我沉溺于舐犊之情?简直荒谬!我做事何须向旁人解释,圣上心中自有评判!”

  说完,目光如电,扫过案几,未饮尽的茶汤在盏中晃出冷冷的光,

  “几个受和珅蛊惑的御史,也敢妄加议论?”他猛地起身,常服广袖扫过案角,“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我富察家的跟脚皆在军工,二兄不需说他,袭了阿玛的爵位。只有你自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