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众禽苦尽甘来?-《我在四合院开人性改造所》

  阎埠贵的“数学疯病”好了,但落下了后遗症——他现在数钱不超过三遍,数完就锁进箱子,绝不多看一眼。

  “多看一遍,脑子就要算,”他苦着脸对三大妈说,“一算就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就想死……”

  三大妈抱着孩子直叹气:“你说你,跟林副科长较什么劲。”

  全院都消停了几天。

  除了许大茂——林飞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提心吊胆了整整一星期,假发都戴歪了三次。

  可林飞什么都没做。

  越是平静,许大茂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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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的日子倒是越过越滋润。

  早操副队长,月工资十元;扫厕所,额外补贴五元;偶尔帮林飞跑腿,还能拿点赏钱。

  这个月,他攒了十八块五毛——创个人历史记录。

  钱藏在哪儿?

  废品站。

  自从上次“茅山掌门”闹剧后,棒梗对废品站有了特殊感情。他觉得这地方风水好——既能藏钱,又能捡漏。

  这天下午,棒梗照例去废品站“上班”——他算是这片区域的“义务管理员”,街道允许他收些废品换生活费。

  废品站是个大杂院,堆满了破铜烂铁、旧书烂报。

  棒梗戴着破手套,正分拣一堆“破四旧”抄家抄来的旧书,突然——

  “啪嗒。”

  一个油布包从一本厚得像砖头的《封建迷信大全》里掉出来——这书本该烧掉的,但废品站老刘头偷偷留了下来。

  棒梗捡起来,打开。

  里面不是钱,也不是粮票。

  是一本手抄的线装书,纸页泛黄,边角都磨毛了。

  封面四个毛笔字:《民间禁忌大全》。

  “又是这种书……”棒梗撇嘴。

  上次贾张氏找的“茅山秘籍”也是这德性,结果屁用没有。

  他随手翻了翻。

  前面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正月不理发、夜里不照镜、筷子不能插饭里……

  翻到中间一页,他的手指停住了。

  那一页的标题,让他心跳加速:

  《破邪术三法》

  内容:

  “凡施术者,必畏三物:

  一曰黑狗血,泼之可污其法(注:需纯黑无杂毛,七月十五子时取血为佳);

  二曰童子尿,淋之可破其咒(注:需未破身之童男,晨起第一泡为佳);

  三曰至亲之血,沾之可断其根(注:父母、子女、同胞之血,一滴即可,然施术者多已斩断亲缘,此法最难)。”

  下面还有小字注释:

  “黑狗血已试者众,然真伪难辨,十试九不灵。

  童子尿多假,市井童子早熟,真童难寻。

  至亲之血……昔有湘西赶尸人,以胞弟之血破师兄邪法,一举功成。然胞弟已死三年,掘坟取骨血,实乃损阴德之法,慎用。”

  棒梗读了三遍,呼吸越来越急促。

  黑狗血——试过了,贾张氏泼过,没用。

  童子尿——院里倒是有几个孩子,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童子?而且林飞那符咒,好像不怕这个。

  至亲之血……

  “至亲之血……至亲之血……”棒梗喃喃念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林飞有没有亲人?

  他来四合院一年多了,从没提过家里人。

  好像是个孤儿?

  但万一有呢?

  万一有个弟弟、妹妹、甚至……爹妈还活着?

  棒梗把那页小心撕下来,折好,塞进内衣口袋。

  然后把整本《民间禁忌大全》扔回废品堆——不能留,万一被别人看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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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棒梗失眠了。

  他躺在废品站小隔间的破床上,盯着屋顶漏进来的月光,脑子里全是那三行字。

  至亲之血。

  如果找到林飞的亲人,取一滴血……

  是不是就能破了他的系统?

  是不是就能让四合院恢复“正常”?

  是不是……他棒梗就能成全院恩人,债务全免,甚至……

  当上新的话事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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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棒梗请了假,没去扫厕所。

  他去了街道革委会。

  “同志,我想查个人。”棒梗对着办事员小刘,一脸诚恳。

  小刘是刚来的知青,戴着红袖章,警惕地看着棒梗:“查谁?什么成分?”

  “我们院的林飞林副科长。”棒梗说,“他对我特别好,我想给他老家寄点东西,但不知道地址。他是工人阶级,成分没问题!”

  小刘听到“副科长”,态度缓和了些:“林飞?我想想……是不是轧钢厂宣传科那个?”

  “对对对!”

  小刘翻了翻档案柜——革委会接管了户籍管理。

  “林飞,原籍河北保定清苑县林家屯。1950年迁入北京,落户在……咦?”

  小刘皱眉。

  “怎么了?”棒梗心里一紧。

  “他这档案有点怪。”小刘指着几行字,“父母栏:父林大山(失踪,疑为历史反革命潜逃),母王秀英(已故)。兄弟姐妹栏……有个双胞胎弟弟,林翔,备注也是失踪。”

  双胞胎弟弟!

  棒梗心跳如鼓。

  真有亲人!还是双胞胎!血亲中的血亲!

  而且父亲是“历史反革命潜逃”?这可是大问题!

  棒梗强压激动:“这个林翔……什么时候失踪的?”

  “1952年。”小刘说,“当时六岁,跟父亲林大山一起失踪的。当时报案了,说是可能被反革命父亲带去了台湾,但一直没查实。”

  六岁失踪,现在该二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如果还活着……

  “有照片吗?”棒梗问。

  小刘翻到后面,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是一张全家福: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照片背面写着:1950年摄于保定,林大山、王秀英、林飞、林翔。

  棒梗死死盯着那个叫林翔的孩子。

  眉眼和林飞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照片我能借去描一张吗?”棒梗问,“我想帮林副科长找找弟弟,他总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弟弟丢了。”

  小刘犹豫了:“这可不行,档案照片不能外借。不过……”他压低声音,“你要是真想找,我可以帮你查查当年的协查通报。”

  棒梗赶紧说:“那太感谢了!”

  小刘找了一会儿,翻出一份1953年的文件复印件,上面有一张模糊的照片,写着“失踪儿童林翔”。

  照片更模糊,但能看出轮廓。

  “这复印件我可以给你。”小刘说,“但你要注意,林大山是历史反革命,他儿子林翔可能也有问题。你要是找到了,得立刻报告!”

  “一定一定!”棒梗接过复印件,如获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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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拿着复印件和抄下的信息,跑回废品站。

  他关上门,把照片摊在桌上,眼睛发亮。

  双胞胎弟弟,失踪十五年。

  还活着吗?

  如果活着,在哪儿?

  如果死了……

  棒梗想起那页纸上的注释:“掘坟取骨血”。

  他打了个寒颤。

  不,不至于。

  先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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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找?

  棒梗没钱没势,唯一有的就是——废品站的人脉。

  收废品的走街串巷,消息最灵通。

  第二天,棒梗召集了几个常来卖废品的老头老太太。

  “各位爷爷奶奶,帮个忙。”棒梗拿出照片的临摹图——他照着画了一晚上,画得歪歪扭扭,但能认出是个人。

  “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叔叔,叫林翔,今年大概二十一岁,可能在北京,也可能在河北。谁要是有消息,我给他……”棒梗咬牙,“三块钱!”

  1967年,三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三块?”一个缺牙老太太眼睛亮了,“真的?”

  “真的!”棒梗掏出一块钱定金,“先给一块,找到人再给两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对,是必有勇老头老太太。

  三天后,消息来了。

  是那个缺牙老太太提供的。

  “棒梗啊,我娘家侄子在河北邯郸农村插队,说他们村有个傻子,长得跟你这画像有点像。”

  “傻子?”棒梗心里一沉。

  “嗯,二十来岁,智力像三岁小孩。”老太太说,“整天在村里晃悠,吃百家饭。说是五十年代初,一个逃荒的女人带来的,那女人死了,他就留下了。”

  “哪年来的?”

  “五三年左右吧,记不清了。”

  时间对得上。

  “他叫什么?”

  “不知道,村里人都叫他傻翔。”

  翔!

  棒梗心跳加速。

  “地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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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请了三天假,跟林飞说是“回乡下看姥姥”。

  林飞批了,还给了他两块钱路费:“路上买点吃的。”

  棒梗接了钱,心里有点愧疚。

  但很快,那点愧疚被兴奋淹没了。

  如果真是林翔……

  如果真拿到血……

  坐上开往邯郸的长途汽车时,棒梗的手一直在抖。

  不是怕,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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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邯郸,红旗公社第三生产队。

  棒梗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村子。

  穷,真穷。

  土坯房,烂泥路,村里的狗都瘦得皮包骨。

  他在村口问一个晒太阳的老头:“大爷,听说你们村有个叫傻翔的?”

  老头眯眼看他:“你找他干啥?”

  “我……我是他远房亲戚,来接他回家。”

  老头打量棒梗几眼:“成分?”

  “贫农!”棒梗赶紧说,“三代贫农!”

  老头这才指了指村西头:“最破那间屋,住着个寡妇,傻翔在她家。不过小伙子,我劝你别沾这事——那傻子他爹,听说是个反革命。”

  棒梗心里一紧,但强装镇定:“我就是看看,不一定是。”

  走到村西,最破的那间屋,墙都裂了缝,用木棍撑着。

  门口坐着个女人,三十来岁,补丁摞补丁,正在纳鞋底。

  “请问……”棒梗开口。

  女人抬头,眼神警惕:“你谁?”

  “我找傻翔。”

  “找他干啥?”

  棒梗把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我是他老家亲戚,他哥托我来找他。”

  女人眼神变了:“他还有亲戚?这么多年了,才来?再说,他哥是谁?成分有没有问题?”

  棒梗压低声音:“他哥是工人阶级,在京城当干部。成分……绝对没问题。”

  女人这才脸色稍缓,朝屋里喊:“翔子,出来。”

  屋里窸窸窣窣,走出来一个人。

  棒梗一看,呼吸都停了。

  像。

  太像了。

  眉眼、鼻梁、嘴巴……简直和现在的林飞有七分像。

  只是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口水,衣服破破烂烂,光着脚。

  这就是林翔?

  那个可能拥有“至亲之血”的人?

  “翔子,这小孩说是你亲戚。”女人说。

  林翔歪着头看棒梗,嘿嘿傻笑:“吃……吃糖……”

  棒梗从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准备哄孩子用的。

  林翔抢过去,连糖纸一起塞嘴里,嚼得嘎嘣响。

  “他……他一直这样?”棒梗问女人。

  “嗯,我捡到他的时候就这样。”女人叹气,“十几年了,一点没变。饿了知道要吃的,冷了知道钻被窝,别的什么都不懂。”

  棒梗看着林翔傻笑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林飞的弟弟?

  那个可能帮他翻盘的关键?

  “大姐,”棒梗转向女人,“我想带他走。”

  女人脸色一变:“凭什么?我养了他十几年!”

  “我是他亲戚,应该的。”棒梗说,“而且,带他去北京,能给他治病。”

  “治病?”女人冷笑,“你看他这样,能治好吗?”

  “治不好,我也养他一辈子。”棒梗说得自己都快信了。

  女人盯着棒梗,突然问:“给多少钱?”

  棒梗一愣。

  “你养他这么多年,辛苦了。”棒梗说,“我给……三十块钱。”

  “三十?”女人尖叫,“你打发要饭的?我养个猪都能卖五十!”

  “五十太多了……”棒梗讨价还价。

  最后,以四十五块成交。

  棒梗掏空身上所有钱——自己攒的十八块五,林飞给的两块,贾张氏之前给的两毛,再加上预支了下个月工资……凑了三十五块。

  “先给三十五,剩下的十块,我下个月寄来。”棒梗写了个欠条。

  女人不干:“不行,现在给够四十五,人带走。”

  两人僵持。

  最后,棒梗一咬牙:“这样,我先带他走,欠的十块,我按利息算,一个月后还你十二!”

  女人这才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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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棒梗带着林翔离开红旗公社。

  林翔很听话,棒梗给他糖吃,他就跟着走。

  上了长途汽车,林翔趴在车窗上看外面,嘿嘿傻笑。

  棒梗看着他,心里盘算:

  怎么取血?

  直接扎手指?

  万一他叫起来怎么办?

  而且……取完血之后呢?

  把他扔了?

  棒梗看着林翔傻呵呵的侧脸,突然有点不忍心。

  但一想到林飞那居高临下的样子,一想到全院人被符咒折磨的惨状,那点不忍心又消失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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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北京,棒梗没敢直接把林翔带回四合院。

  他在废品站附近找了间闲置的防空洞——这年头很多防空洞都空着,没人管。

  把林翔安顿好,买了几斤窝头咸菜。

  “你在这儿待着,别乱跑。”棒梗嘱咐。

  林翔只顾啃窝头,根本听不懂。

  棒梗锁上门,回了四合院。

  刚进院,就碰上林飞。

  “回来了?”林飞看着他,“你姥姥身体怎么样?”

  棒梗心里一虚:“还、还好。”

  “嗯。”林飞没多问,走了。

  棒梗松了口气,回到自己家——贾家那间东厢房,和奶奶贾张氏、母亲秦淮茹挤着住。

  夜里,棒梗躺在炕上,听着贾张氏的鼾声和秦淮茹压抑的咳嗽声,脑子里反复盘算:

  取血,需要工具。

  针?太细,血太少。

  刀?太明显。

  最好是有种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一滴血……

  他想到了医院用的采血针。

  但那是管制品,不好弄。

  正想着,隔壁传来秦淮茹的哭声——面瘫后遗症,她经常半夜哭,说是脸疼。

  棒梗烦躁地翻了个身。

  突然,他灵光一闪。

  母亲秦淮茹不是在轧钢厂卫生室帮忙吗?

  卫生室有采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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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棒梗找到秦淮茹。

  “妈,能帮我个忙吗?”

  “啥事?”秦淮茹脸还僵着,说话含糊。

  “我……我最近头晕,想去卫生室验个血,但怕疼。”棒梗装可怜,“您能不能帮我借个采血针?我自己扎,轻轻扎一下就行。”

  秦淮茹疑惑:“你自己扎?”

  “嗯,我慢慢扎,不疼。”

  秦淮茹看着儿子,心软了。

  她现在欠着林飞的钱,儿子好歹是“自己人”,能帮就帮。

  “行,妈下午给你拿。”

  下午,秦淮茹偷偷从卫生室拿了一套采血针——说是给儿子验血用。

  棒梗拿到手,心怦怦跳。

  工具有了。

  现在,就差……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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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棒梗借口“去废品站值夜班”,溜出四合院。

  来到防空洞,林翔已经睡了,缩在墙角,怀里抱着半个没吃完的窝头。

  棒梗轻轻推醒他。

  “翔子,醒醒。”

  林翔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棒梗,咧嘴笑:“糖……”

  “给你糖。”棒梗又掏出一块糖,趁林翔接糖时,抓住了他的手。

  林翔的手很脏,指甲缝里全是泥。

  棒梗用湿毛巾擦了擦,露出手指。

  心跳如鼓。

  他打开采血针,拿出那个小小的针头。

  对着林翔的食指,比划了一下。

  扎下去,只要扎一下,挤一滴血就行……

  林翔突然缩手:“疼……”

  “不疼,就一下。”棒梗哄他,“扎完给你两块糖。”

  林翔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

  棒梗一咬牙,针头扎了下去。

  “啊!”林翔叫了一声,想缩手。

  棒梗死死按住,用力挤出一滴血。

  血珠冒出来,鲜红鲜红的。

  棒梗赶紧拿出准备好的小玻璃瓶——从废品站捡的雪花膏瓶子,洗过了。

  接住那滴血。

  然后放开林翔。

  林翔把手指含在嘴里,眼泪汪汪:“疼……”

  棒梗赶紧给他两块糖:“吃糖,不疼了。”

  林翔破涕为笑,忘了疼,专心吃糖。

  棒梗看着玻璃瓶里那滴血,手在发抖。

  成了。

  至亲之血,到手了。

  ---

  接下来,是童子尿。

  棒梗自己就是童子——他今年十六,在少管所待过,但没干过那事。

  晨起第一泡尿,他接了半瓶子。

  然后,按照那页纸上写的:血一滴,尿半瓶,混合。

  还差什么?

  哦,需要林飞的照片。

  棒梗早有准备——上次林飞工作证丢了,补办时扔了张旧照片,棒梗捡了回来。

  他把混合液涂在照片背面。

  然后,按纸上写的咒语念:

  “以血亲之血,破妖人之术!”

  念了三遍。

  什么都没发生。

  棒梗愣了。

  难道咒语是错的?

  还是……步骤不对?

  他正琢磨,突然,照片冒烟了。

  不是着火的那种烟,是淡淡的黑气,从照片里渗出来。

  棒梗吓了一跳,差点把照片扔了。

  黑气持续了十几秒,散了。

  照片恢复正常,只是背面沾的血尿混合物,有点恶心。

  “这……这算成了吗?”棒梗自言自语。

  他不知道。

  只能等晚上,看林飞有没有反应了。

  ---

  当晚,四合院。

  林飞正在画符,突然手一抖,笔掉在纸上。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像有根针在脑子里搅。

  他捂住头,眼前发黑。

  【系统提示:检测到血脉诅咒,正在分析……】

  【分析完成:诅咒类型——血缘断绝咒】

  【效果:部分系统功能暂时失效】

  【失效列表:符咒成功率下降50%,梦境空间无法启动,能量收集效率降低30%】

  【持续时间:未知】

  【解除方法:需消耗15万积分兑换“血脉净化符”】

  林飞眼前一黑。

  15万积分?

  他现在总共才……8万!

  差一半!

  “谁干的……”林飞咬牙,强忍头痛,“谁找到了我的……”

  他突然明白了。

  血缘诅咒,需要至亲之血。

  他在这个世界的至亲,只有一个人……

  那个失踪十五年的双胞胎弟弟,林翔。

  有人找到了林翔,还取了他的血。

  是谁?

  林飞脑子里闪过一张张脸。

  最后定格在——棒梗。

  只有棒梗,最近行为异常,请假,还去了河北。

  “好小子……”林飞扶着桌子坐下,额头冷汗直冒,“真让你找到漏洞了……”

  但他不能慌。

  现在系统功能受损,如果让全院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装作没事。

  至少,在攒够15万积分之前,不能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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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一夜没睡。

  他躲在废品站,盯着四合院的方向。

  林飞屋里的灯,半夜突然亮了,然后又灭了。

  没别的动静。

  “难道……失败了?”棒梗心里打鼓。

  第二天早操,棒梗特意观察林飞。

  林飞看起来一切正常,还是那副悠闲的样子,指挥大家跳忠字舞。

  但细心的棒梗发现,林飞脸色有点苍白,而且……他今天没画符。

  平时早操前,林飞都会随手画两张符备用。

  今天没有。

  “难道……”棒梗心跳加速,“真的有效?”

  早操结束,棒梗故意凑近林飞:

  “林副科长,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林飞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

  “没事,昨晚没睡好。”

  棒梗心里狂喜。

  没睡好?

  是头疼吧!

  但他面上装出关心:“您多休息,别累着。”

  “嗯。”林飞转身回屋。

  棒梗看着他背影,拳头悄悄握紧。

  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

  当天下午,棒梗开始了行动。

  第一步:偷符纸。

  他知道林飞的符纸都放在办公室抽屉里。

  趁着午休,棒梗溜进宣传科办公室——他现在是“改造小组副组长”,有钥匙。

  打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沓黄纸。

  棒梗全拿走,又翻了一遍,找到几支画符用的朱砂笔,也顺走。

  第二步:制造混乱。

  他把偷来的符纸,全贴在了公共厕所墙上。

  每张纸上都写着:“林飞妖法,破!”

  然后,在林飞家门口泼粪——真粪,从茅坑里掏的。

  第三步:散布谣言。

  他跟几个胡同里的小孩说:“林副科长得花柳病了,快死了!”

  小孩不懂花柳病是啥,但知道“快死了”是大事,一传十十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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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全院都知道了。

  “林飞得花柳病了?”

  “真的假的?怪不得脸色那么白!”

  “厕所墙上那些符纸,是不是他作法反噬了?”

  “活该!让他整天折腾我们!”

  众禽窃窃私语,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秦淮茹听到消息,悄悄把棒梗拉到一边:“棒梗,厕所那些符纸……是不是你干的?”

  棒梗压低声音:“妈,别管,这事成了,咱家债务就免了!”

  “你……”秦淮茹看着儿子,眼神复杂,“你可别惹出大事……”

  “没事!”棒梗得意,“林飞已经中招了,他现在就是纸老虎!”

  秦淮茹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儿子兴奋的样子,叹了口气,没再劝。

  ---

  林飞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头痛欲裂。

  系统提示不断:

  【能量收集效率下降,当前积分获取速度:30%】

  【警告:如持续低能量状态,系统可能进入休眠】

  但他必须撑住。

  他走出门,站在院子里。

  所有人瞬间闭嘴。

  “听说,我得花柳病了?”林飞淡淡问。

  没人敢吭声。

  “听说,我快死了?”

  还是没人说话。

  “听说,”林飞看向棒梗,“有人偷了我的符纸,贴厕所了?”

  棒梗心里一紧,但强装镇定:“林副科长,我不知道……”

  “不知道?”林飞笑了,笑容有点虚弱,但依然让人发毛,“棒梗,你最近……是不是去河北了?”

  棒梗脸色一变。

  他怎么知道?!

  “我……我是回乡下看姥姥……”棒梗结巴。

  “看姥姥,看到邯郸去了?”林飞盯着他,“红旗公社的傻翔,好看吗?”

  棒梗腿一软,差点跪了。

  他全知道了!

  “我……我……”棒梗说不出话。

  林飞看着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

  众禽互相使眼色:他真的病了!病得不轻!

  机会来了!

  但没人敢第一个上。

  林飞咳完,直起身,擦了擦嘴角:

  “棒梗,你做得不错。”

  棒梗一愣。

  “能找到我弟弟,还能取到血,有本事。”林飞说,“但是……”

  他顿了顿,声音冷下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棒梗咽了口唾沫。

  “我告诉你,”林飞一字一句,“系统,不只是符咒。”

  “我还有……积分。”

  “我还有……备用方案。”

  他转身回屋,关门前,丢下一句话:

  “明天早操,照常。”

  “谁不来,债务加倍。”

  门关上了。

  全院寂静。

  然后,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棒梗牛逼!找到他弟弟了!”

  “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众禽围着棒梗,眼睛放光。

  秦淮茹在人群外看着儿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儿子长大了,能挑大梁了!

  棒梗站在人群中间,感受着久违的“崇拜”,心里那点恐惧,渐渐被得意取代。

  我做到了。

  我真的做到了。

  林飞,你也有今天!

  ---

  屋里,林飞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欢呼,额头冷汗涔涔。

  他打开系统界面:

  【当前积分:】

  【血脉净化符所需积分:】

  【差额:】

  【按当前收集速度,预计攒够时间:47天】

  47天。

  他必须在这47天里,维持表面的强势。

  不能让他们发现,他已经外强中干。

  更不能让他们知道,系统的真正弱点,不是血缘诅咒,而是……

  能量耗尽。

  如果47天内攒不够积分,系统休眠,他就真的成了普通人。

  到那时……

  林飞看向窗外,那群正在庆祝的禽兽。

  到那时,他们会把他生吞活剥。

  “47天……”林飞闭上眼睛,“得玩把大的了。”

  他睁开眼睛,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棒梗,你以为你赢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