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婚姻的背后-《千里追夫我招谁惹谁了》

  亚伦正坐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一份W.U.A.的内部简报,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理查德身上,那目光锐利依旧,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探究。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从理查德那明显精心打扮过(虽然现在有点皱)的衣着,扫到他脸上那根本藏不住的、春心荡漾的笑容,最后定格在他比出门时红润得多、甚至微微有些肿的嘴唇上。

  理查德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亚伦放下简报,端起旁边的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后才淡淡地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玩得开心吗?”

  “……还行。”理查德莫名有点心虚,像是早恋被班主任抓包的高中生,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走过去倒了杯水,又不好意思大口喝弄出动静,只能稍稍抿了一口。

  “哦。”亚伦应了一声,视线重新回到简报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在理查德转身准备溜上楼时,他又不轻不重地补充了一句,“注意影响,这里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

  理查德:“……”

  他感觉自己的脸和耳朵尖有点烧,亚伦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他看见了?不可能啊!

  没等他琢磨明白,第二个惊吓接踵而至。

  班尼像个小炮弹一样从二楼冲下来,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游戏掌机,看到理查德,眼睛一亮:“理查德哥哥!你回来啦!和敖别堂主出去玩好玩吗?”他凑近了些,忽然表情揶揄地歪着头:“咦?理查德哥哥,你身上好像有其他人的味道……比以前浓好多哦?你们是不是靠得很近很近,还‘玩游戏’了?”

  “!!!”

  理查德干咳两声,胡乱揉了揉班尼的头发:“臭小子别瞎问,作业写完了吗?小心郑严揍你。”

  班尼表情不变:“早就写完了,《实地考古》的笔记我都背完了!”他显然对八卦更感兴趣,眨巴着大眼睛,“所以,你们玩了什么?”

  理查德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摆脱了班尼的追问,一头扎进厨房想找点喝的压压惊,却迎面撞上了正在里面试图驯服野生烤箱的卓雷。

  卓雷手里拿着一块焦黑的不明物体,面无表情地看着烤箱里冒出的青烟,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看到理查德,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转回去继续研究他的高科技烤箱。

  就在理查德以为安全了,伸手去拿冰箱里的小点心和啤酒时,卓雷忽然又转过头,华丽的虎面具对着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无波,内容却石破天惊:“父亲方才传讯于我,说他近日心情甚悦,令我无需担忧,他还说……日后理查德先生若需调用同济堂资源,权限可与我等同,让我尽力配合。”

  卓雷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补充道:“父亲极少如此兴奋,也从未予外人此等权限,理查德先生,您……呃……是对堂主下了什么蛊吗?”

  “噗——咳咳咳!”理查德一口啤酒差点全喷在冰箱门上,呛得满脸通红,疯狂咳嗽。

  卓雷默默递过来一张厨房纸,眼神(透过面具)似乎更加困惑了。

  理查德狼狈地擦着嘴,心里把阿海骂了一百遍:这笨龙,高兴就高兴,怎么什么都往下说,还下蛊?!

  他支支吾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卓雷解释“你爹不是中了蛊而是谈了恋爱”这件事,最终只能含糊地说了句“你们父亲……人好”,然后再次落荒而逃。

  逃到二楼楼梯口,差点跟正从实验室出来的郑严撞个满怀。

  郑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样本盒,里面装着一些闪烁着微光的奇异粉末,他这脆皮身板被理查德撞得差点摔倒,皱起眉,冰冷灰色的眼眸不悦地扫过来。

  “你瞎吗,走路看路。”他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显然对理查德的毛躁十分嫌弃。

  理查德现在看到谁都心虚,连对着郑严都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

  郑严瞥了他一眼,似乎察觉到他情绪异常高涨(并且愚蠢),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本来打算直接绕过离开,却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停下脚步,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理查德身上上下下扫过。

  理查德被他看得寒毛直竖:“……干嘛?”

  郑严没有回答,而是凑近了些,毫无心理压力地直接越过了正常社交距离。

  理查德全身汗毛倒立,几秒后,郑严直起身,脸上露出一种极度嫌弃、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的表情,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噫,全都是荷尔蒙,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他语气刻薄,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顺便去转告敖别,让他开药给你调理一下。”

  说完,他像是多待一秒都会感染病毒一样,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回自己的实验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理查德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亚伦审视、被班尼好奇、被卓雷质疑都算了,被郑严这个还在和测试在暧昧期的毛头小子用这种方式揭穿,简直羞耻度爆表,而且他那是什么形容,污染环境?!

  他气得想踹郑严的实验室门,又硬生生忍住了。

  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间门口,却见内斐丽特正抱臂倚靠在他的门框上,似乎等了他一会儿了,这位雷厉风行的女教授此刻脸上却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看好戏的表情。

  “哟,回来了?”她挑眉,“看来今天的‘野外考察’收获颇丰啊?隔老远都感觉到了。”

  理查德现在已经麻木了,有气无力地问:“……你又看出什么了,教授?”

  “没什么,”内斐丽特耸耸肩,“就是某个人的魔力场,出去的时候还乱得像一团毛线,回来的时候居然变得……嗯,‘稳定’了很多,而且还缠绕上了另一股强大又温柔的守护性能量,啧啧,这‘安抚’效果真不错啊,可惜是世上独一份的。”她促狭地眨眨眼,“恭喜啊,终于得手了?还是被得手了?”

  理查德:“……没有这回事。” 他选择死亡。

  “放心,”内斐丽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我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就是提醒你一声,收敛点,郑严那小子刚才气得差点把实验室的恒温系统搞短路,估计是被你们抢先一步修成正果伤到了脆弱的小心脏,尤其是他现在正在和测试冷战。”她说完,大笑着走了。

  理查德捂着脸瘫倒在床上,感觉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晚餐时分,气氛更加诡异了。

  爱丽儿公主似乎从水中感知到了什么,用餐时一直用那双清澈又好奇的大眼睛看看理查德,又看看坐在他旁边、神态自若甚至比平时更显温和的阿海,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理查德先生,敖别殿下,你们之间的‘水的和弦’今天听起来特别同步、特别欢快呢!像是海底最幸福的一对小鱼儿!”

  理查德:“……” 他差点把汤勺咬断。

  阿海倒是接受良好,甚至还微笑着给爱丽儿夹了一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