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师兄马甲暴了后,男主秒变偏执狂》

  然就是这样,

  萧玉书现在看着时望轩在桌前一笔一划的写字,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越来越重,真闷得人喘不上来气。

  原来人太多嘴真的不好,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

  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后,萧玉书心里边一千八百个不是滋味儿。

  鬼车有一点没有料对,

  萧玉书在听完它的讲述后,非但对时望轩的印象没有恶转,而是多了几分怜惜。

  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是因为不是事中人,旁观者看的更清楚些。

  鬼车说的那些话,连萧玉书这个外人听得都心如刀绞,久久难以释怀,这些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时望轩说,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开这个口。

  这要萧玉书怎么说?

  难道要告诉时望轩,他娘因为怀了他从而血脉失控无意识的杀了好多人;

  告诉时望轩,一个世界不容许有两个气运之子,所以他的出生注定了他爹必死的局;

  告诉时望轩,他爹娘的每一个挚友在他出生前后都曾想杀之除害;

  告诉时望轩,若他从未降生这世上、从未孕育在娘肚子里,或许那些年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人被牵连杀害。

  一个婴儿的清脆哭啼,代价是一城百姓的血流成河......

  鬼车讨厌时望轩,讨厌的是他的降生,讨厌的是他离开娘肚子的那一刻。

  怎么事情就这么操蛋呢?

  凭什么遭罪的都是无辜人!

  所有事情好像谁都没有错,又好像谁都错了。

  最错的,大错特错的,好像就是那年天阴教抓了一个仙家公子当作人质,然后从小被谨慎看管不让接触外人的圣女碰巧在那一天溜了出去。

  祸根就这么埋下了,不可逆转。

  到现在,萧玉书才彻底清楚。

  原来天阴教供奉的圣女,都是纯魔血。

  在鬼车的口中,那是最肮脏的血脉,因为这类人的血有着与生俱来的浊气,稍加炼化便可成世间最险恶的毒,玷污一切生灵。

  这种毒萧玉书也见识到过,那些吃人的尸鬼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可另一方面,纯魔血也有着得天独厚的修行资质,无论灵根如何,这类人修行总是出类拔萃,似乎完全不受限制。

  魔界慕强,天阴教也是一样。

  所以时望轩的母亲,也曾是一方强者,可强者终究败在了世间人心不古上。

  天阴教的供奉太严苛,历任圣女终生只能呆在教内一方天地不准出去。

  外人眼里,天阴教此举是忌惮圣女叛逃,在萧玉书这个旁观者看来,这或许也是对圣女的一种另类保护。

  奈何天不遂人愿,万事总有疏忽的时候,

  所以悲剧在数年后还是产生了。

  萧玉书看着眼前低头快马加鞭写作业的少年,看着对方柔和光线下英俊的眉眼,越看心里越泛涩,越看双眼鼻腔越控制不住的发酸。

  若是有人一出生就注定痛失双亲,注定为世人厌恶不容,那么这人出生的意义在哪儿?

  活着的意义又在哪儿?

  老天爷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混蛋事,把世间最毒最怨的苦都强加在一个人身上,让他命运这般多舛坎坷。

  为什么?

  凭什么!

  “时望轩,”萧玉书想到这,使劲眨了下眼,敛去眼底的酸楚水光,他撑起一抹笑叫道。

  闻言,时望轩偏头,双眸映着星点光亮,他舒展着眉目,勾唇笑道:“着急了?”

  萧玉书看着他,眼底深处藏着时望轩瞧不出的怅痛。

  他忍着沉痛的心绪,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扬着笑,大咧咧道:“等过年的时候,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时望轩一听,笑出了声。

  少年坐在整洁的书桌前,侧着头,眼眸微弯,方才死气沉沉的眉宇间终于腾起了一股欣喜,那双平日里夹带锋利之意的黑眸此刻十分亮,眸光灼人。

  他笑着应道:“那我也给你包一个。”

  萧玉书说到做到,

  过年那天给时望轩包了一个自己尽所能及的大红包,不止有钱,还有好多什么丹药法器符纸什么的。

  他知道时望轩根本不缺这些东西,

  但是萧玉书也知道时望轩缺这个红包,缺了十几年。

  “过年好啊。”他手里拿着自己那个大红包,对时望轩笑道:“不给你哥拜个年啊?”

  眼前人扬唇笑的这样灿烂,瞧着竟比满院的红纸灯笼还亮眼,时望轩眼中的笑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

  “新年好。”时望轩歪头道。

  “嗯哼,新年好。”萧玉书把红包递给他,笑道:“走,我们去饭堂,哥陪你过个好年。”

  “嗯。”

  萧玉书原本的打算就是做一大桌子菜,再弄个火锅,然后好多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一顿饭,所以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活。

  他觉得学府里的人不论老师还是学生,怎么也得有点办事的头脑。

  然并卵,

  “人家三英战卢布,你们仨大老爷们儿斗不过一只猪?”萧玉书看着眼前浑身脏得不能再脏的人,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叫。

  只见他面前的三个人,各个都跟泥地里爬出来似的,浑身上下基本上没有一处干净地方。

  萧玉书服气道:“你们怎么回事?啊!姬金宝同志,抓个猪都抓不住啊?”

  胡先摸了一把脸上的泥巴,又恶心又嫌弃道:“都怪姬金宝,他自己瞎叫把猪吓得到处蹿。”

  “怪我?”桑禹狡辩道:“分明都怪寒允卿,谁让他非要骑猪身上嘚瑟。”

  寒允卿“嘿”了一声,叉腰道:“都怪六师弟,谁让他不帮我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