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证据初成,人证落网-《王爷,您的病娇王妃已上线》

  夜王府的书房内,十几支牛油烛火燃得正旺,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连桌案上宣纸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往日里凝重压抑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难得的缓和。萧夜白端坐在梨花木案前,玄色劲装的衣摆早已抚平,却依旧难掩眉宇间的疲惫,可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眸里,此刻正闪烁着久违的光亮。

  他面前的桌案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份关键证据——一份是鬼手张亲笔写下的供词,字迹虽潦草却字字清晰,详细供述了被承恩公府大管家胁迫伪造书信的全过程,旁边还附着鬼手张的笔迹样本与伪证书信的对比,两处笔迹的运笔破绽一目了然;另一份则是月无痕传来的密信,信上寥寥数语,却写着“春桃愿反戈,指证承恩公府,其家人已妥善安置”。

  萧夜白拿起供词反复看了三遍,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上的墨迹,紧绷了数日的下颌线终于柔和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好!好!太好了!”

  这三声“好”,几乎耗尽了他连日来积攒的所有郁气,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巨石,总算是落下了大半。

  一旁侍立的影七也跟着松了口气,连日来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王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我们即刻进宫面圣,定能还王妃一个清白公道!”

  萧夜白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微微晃动:“立刻备车,我要亲自去天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云裳。另外,速去通知苏墨染和月无痕,让他们带着鬼手张和春桃,在宫门外候着,随我一同进宫面见皇上!”

  “是!”影七躬身领命,转身便快步朝门外走去,脚步都比往日轻快了几分。

  不多时,一辆低调却坚固的马车驶出夜王府,朝着天牢的方向疾驰而去。车厢内,萧夜白端坐其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车厢壁,心中既有即将见到云裳的急切,又有即将洗刷冤屈的笃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竟让他难得地有些坐立难安。

  天牢深处,顾云裳正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目调息。腰间的灵泉玉佩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晕,微弱却持续的灵气缓缓涌入体内,滋养着她连日来受损的身体。虽依旧面色苍白、身形单薄,却已比几日前恢复了些许力气,唇上也多了一丝血色。

  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不同于狱卒的沉重拖沓,这脚步声沉稳而急切。顾云裳缓缓睁开眼,以为是送饭的狱卒,却不料牢门的铁锁“哐当”一声被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云裳!”

  萧夜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满是心疼。他快步冲到牢门前,目光落在顾云裳身上,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发髻散乱,衣衫上沾着尘土,手腕上的铁链还留着淡淡的红痕,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冰冷的铁链狠狠挡住,指尖只触到一片刺骨的寒意。

  “你受苦了。”萧夜白的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愧疚。

  顾云裳抬眸看向他,看到他眼底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还有布满血丝的双眼,心中瞬间涌上一股暖流。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虽沙哑却依旧温柔:“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已经找到证据了!”萧夜白连忙俯身,隔着牢门,将鬼手张的供词和春桃愿意指证承恩公府的消息一一告诉她,语气里满是难掩的喜悦,“很快,我就能带你出去了,就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还你一个彻彻底底的清白!”

  顾云裳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连日来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她望着萧夜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眼眶微微泛红,却没有落下泪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萧夜白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心头一暖,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他又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好好保重身体,等他回来接她,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临走前,他特意嘱咐天牢的内线,务必加倍小心保护顾云裳的安全,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离开天牢,马车径直朝着皇宫驶去。宫门外,苏墨染早已带着鬼手张等候在一旁,月无痕也领着春桃站在不远处,春桃脸上还带着一丝惶恐,却眼神坚定。三人汇合后,一同朝着皇宫深处走去。

  御书房内,皇帝正坐在龙案后翻看奏折,案上的明黄色奏章堆得老高。听到太监禀报萧夜白求见,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搁在案上,语气里满是不悦:“让他进来。”

  萧夜白、苏墨染和月无痕三人走进御书房,身后跟着鬼手张和春桃。一行人躬身行礼,齐声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萧夜白,语气冰冷如霜:“萧夜白,你不在王府好好待着,跑到宫里来做什么?难道还想为你的王妃求情?朕已经说过了,人证物证俱在,此事休要再提!”

  “臣不是求情,是来为臣妻洗刷冤屈的!”萧夜白猛地抬起头,语气坚定有力,丝毫没有退让。他说着,上前一步,将鬼手张的供词和笔迹对比呈了上去,“皇上请看,这些所谓的‘私通信件’,根本不是云裳所写,是承恩公府收买了京城笔迹高手鬼手张,模仿云裳的笔迹伪造的!这是鬼手张的亲笔供词,还有他的笔迹样本,两相对比,破绽一目了然!”

  皇帝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伸手拿起供词和书信样本仔细查看。越看,他的眉头便皱得越紧,脸色也愈发凝重,指尖在纸页上重重划过,显然是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就在这时,月无痕侧身让开,将身后的春桃带了上来。春桃一进御书房,看到龙案后威严的皇帝,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地哭道:“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是被承恩公府的人拿家人的性命威胁,才不得不做伪证,诬陷顾王妃的!他们说,要是奴婢不照做,就杀了奴婢爹娘和弟弟!求皇上明察,还顾王妃一个清白!”

  春桃的哭诉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字字恳切,带着浓浓的绝望和悔恨。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春桃,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供词和笔迹对比,脸色愈发难看。他沉默片刻,终于明白,自己竟是被承恩公府和太后联手蒙蔽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滔天怒火。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后扶着宫女的手,身后跟着承恩公,缓缓走了进来。显然是有人提前通了风报了信。

  承恩公一进御书房,看到跪在地上的鬼手张和春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惊慌失措,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皇上,老臣……”承恩公强作镇定,刚想开口辩解,却被皇帝厉声打断。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龙案,案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他怒目圆睁,指着承恩公,声音里满是雷霆之怒,“承恩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王夫人,伪造证据,构陷夜王妃,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大晋的国法!”

  承恩公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很快便红肿起来,声音都在发抖:“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没有构陷夜王妃,是他们诬陷老臣啊!求皇上明察!”

  太后也连忙上前,对着皇帝福了福身,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地为承恩公求情:“皇上,此事定有误会,承恩公乃是皇亲国戚,忠心耿耿,绝不是这样的人,还请皇上明察。”

  “误会?”皇帝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供词狠狠扔到承恩公面前,纸张散落一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来人!”

  两名侍卫立刻从门外冲了进来,躬身待命。

  “将承恩公拿下,打入天牢,彻查此事!凡是牵涉其中之人,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皇帝的声音威严赫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侍卫们立刻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承恩公便朝外走去。承恩公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冤枉,可皇帝却根本不予理会,只气得脸色铁青。

  太后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心中满是后怕。

  皇帝的目光落在萧夜白身上,语气终于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萧夜白,是朕错怪了你的王妃。来人,立刻去天牢,将夜王妃接出来,好生安抚,再传朕旨意,恢复夜王妃的名誉,同时昭告天下,洗刷其冤屈。”

  “谢皇上!”萧夜白躬身道谢,心中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彻底落了地。连日来的压抑和疲惫,在此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可就在这时,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从门外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发抖:“皇上,不好了!三皇子带着承恩公府的私兵,包围了天牢,说是要‘清理叛党’,恐怕是要对夜王妃不利!”

  萧夜白的脸色瞬间大变,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厉色,语气里满是刺骨的杀意:“三皇子!本王定要饶不了他!”

  而此时的天牢外,暮色已沉,残阳的余晖洒在天牢的城墙上,映出一片血色。三皇子身披亮银色铠甲,手持长剑,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阴鸷地盯着紧闭的天牢大门。他身后跟着数百名承恩公府的私兵,个个手持刀枪,杀气腾腾。

  他知道,只要杀了顾云裳,就算萧夜白有再多证据,也无济于事,夜王府也会因此受到重创,再也无法威胁到他的储位。

  三皇子抬手一挥,沉声道:“给本皇子攻进去!杀了顾云裳,重重有赏!”

  私兵们立刻应声,手持刀枪,呐喊着朝着天牢的大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沉重的撞木狠狠撞在牢门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兵器碰撞的铿锵之声、士兵的呐喊之声瞬间响彻云霄,天牢外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天牢内,顾云裳正靠在石壁上,听到外面传来的激烈动静,眉头瞬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灵泉玉佩,指尖感受到玉佩传来的温润灵气,心中清楚,一场新的危机,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