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真相初露众人惊-《重生影后:逆袭千金》

  程野靠在阴影里,刚灌完半瓶冰咖啡,耳机里传来一声轻响。

  “准备切换信号。”

  他抬眼看向导演区帐篷,沈知意已经坐在折叠椅上,手机支架摆得稳稳的,镜头正对着她。那支空口红管被她夹在指间转了两圈,然后轻轻放在桌角,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热搜还在挂,#沈知意退圈因精神病复发# 高居第三,底下评论清一色是“终于承认了”“早该休息”“别再出来丢人”。有人发截图,说她前天片场摔了杯子,尖叫着喊妈妈;还有人放出模糊视频,拍到她在休息车里捂头蹲地,配文“崩溃现场”。

  全是假的。

  但传得有鼻子有眼。

  程野盯着屏幕,低声问:“真要现在开?”

  “越晚越像心虚。”沈知意没看他,指尖点了点直播后台,“你负责监听弹幕,发现水军集中刷屏立刻提醒我。”

  她话音刚落,镜头亮起。

  绿光一闪,直播标题浮现:【关于最近那些闲话——我来说两句】

  画面里的她穿着素色旗袍,珍珠发簪挽住长发,左眼尾那颗泪痣在柔光下格外清晰。她端起手边的翡翠茶盏,喝了一口冰美式,嘴角微扬。

  “姐妹们,下午好啊。”

  弹幕先是卡了一秒,随即炸开。

  【???她还真敢开播】

  【装什么正常,疯子知道自己疯吗】

  【来看笑话的举手】

  沈知意不急不恼,把茶盏放下,直接切出一段视频。

  画面一转,是昨早片场实录——她站在威亚组旁边,指着钢丝角度说:“三号机位俯拍时,演员翻转弧度会遮挡面部表情,必须调整牵引速度。”接着又走到道具柜前,抽出那把银灰色训练剑,掂了掂,“重心偏右0.3厘米,打斗时容易失衡,返厂重调。”

  镜头扫过她的工作台:分镜表密密麻麻标注着走位路线,安全核验单上签满名字,演员排期精确到十分钟。

  弹幕开始变慢。

  【这状态……不像有问题啊】

  【等等,她说的那些数据我都听不懂】

  【谁家疯子能同时盯这么多细节?】

  沈知意看着实时评论,忽然笑了下:“有人说我精神失常,连助理都管不好?那你告诉我,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能记得十七个机位的调度顺序,还能一眼看出道具剑的配重偏差吗?”

  她顿了顿,语气淡了下来:“还是说,在你们眼里,女人一旦情绪激动、拒绝认命,就是‘疯了’?”

  弹幕静了两秒。

  紧接着,一条高赞评论跳出来:【破防了,她说中了】

  程野在耳机里低笑:“节奏变了。”

  沈知意没回应,手指一滑,放出第二段视频——是她和武指对练动作设计的片段。她亲自上阵演示一个翻身接剑的动作,落地干脆利落,声音冷静清晰:“这里不能太快,观众需要看到情绪转折的留白。”

  有人开始刷:“这才是专业。”

  “沈导要是疯了,我们全娱乐圈都得住院。”

  “之前骂的人出来走两步?”

  热搜榜悄然变动。

  #沈知意直播辟谣# 悄然爬升,而原先那个话题热度开始下滑。

  沈知意关掉视频,重新面对镜头:“我知道最近风言风语很多。有人说我撑不住要退圈,说我情绪失控、不适合做导演。可《镜渊》的进度表就摆在这儿,每一帧都是我亲手过的。”

  她停顿片刻,目光直视摄像头:“电影不会停。我会把它拍完,上映那天,你们自会明白一切。”

  弹幕已经彻底翻转。

  【支持沈导!】

  【等《镜渊》定档!】

  【谁再黑我姐试试看?】

  程野靠在棚外柱子边,喝了口剩下的咖啡,低声调侃:“这次没让我送口红,倒是省事了。”

  耳机那头传来谢临渊的声音:“火候刚好。”

  程野挑眉:“你一直在听?”

  “从她开机就开始。”男人嗓音低沉,“她今天说话比平时快零点七秒,紧张。”

  “你能听出来?”程野笑,“我还以为你只会数心跳。”

  “闭嘴。”谢临渊说完,通讯切断。

  帐篷内,沈知意看了眼时间,还剩三分钟结束直播。

  她站起身,旗袍下摆随动作轻晃。镜头拉远,照到她后腰处——西装马甲边缘微微掀起,露出一点金属冷光,像是随身携带的短器轮廓,又迅速被衣料盖住。

  她没刻意遮掩,也没解释。

  只是对着镜头笑了笑:“最后送大家一句话——妆可以花,但骨头不能软。”

  话音落下,她手指一划,直播信号瞬间中断。

  屏幕黑了。

  外界却炸了锅。

  社交平台瞬间刷屏,“沈知意直播回击”冲上榜首,评论区一边倒地为她撑腰。有影评人转发她说的那句“妆可以花,骨头不能软”,配文:“这才是女性叙事的力量。”

  程野收起耳机,走回导演区。

  沈知意正低头整理文件,神情平静,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与她无关。

  “接下来呢?”他问。

  “查清楚是谁放的谣言。”她抬头,眼神清亮,“能精准编造‘发病’细节的,一定是片场内部的人。”

  程野点头:“我已经让技术组调监控了,重点查这两天进出休息车的人员记录。”

  “嗯。”她合上笔记本,望向远处。

  城市天际线在午后阳光下泛着白光,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目的光斑。她盯着某个方向看了很久,久到程野以为她在走神。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她声音很轻,“为什么每次提起母亲的事,江晚舟都会故意引导话题到‘精神问题’上。”

  程野皱眉:“你是说……她早就知道些什么?”

  沈知意没答。她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下耳垂——这是她掩饰思绪的习惯动作。

  风忽然大了些,吹动她旗袍的下摆,也掀起了桌上一张纸的一角。

  那是从账本撕下的那片纸角,边缘参差,字迹模糊,只能辨认出几个数字和一个缩写:JZ-。

  她伸手压住纸片,目光沉了下去。

  几分钟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件事。”她说,“二十年前,城西老妇幼保健院,有没有登记过一名孕妇,姓名不详,入院时间是三月十六日晚上十点以后。”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你要查那天的具体档案?风险很大。”

  “我知道。”她靠在椅背上,望着天空,“但我必须知道,她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通话结束,她放下手机,依旧望着远方。

  程野站在一旁,没再说话。

  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

  而她早已做好了撕开一切的准备。

  风吹过片场,卷起一片碎纸,打着旋儿飞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