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不会和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撕碎男频爽文后,长公主她登基了》

  龙武门这边,局势好了些。

  方才郑文恺以李元昭的性命相胁,暂时镇住了蠢蠢欲动的禁军,令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梁城趁机站出来,对着激愤的百姓高声解释,声称滴血验亲之法不足为凭。

  可任凭他如何巧舌如簧,再无人信他身边那个面色苍白的陈砚清是什么“真皇子”。

  毕竟,既然滴血验亲没用,他又拿什么来验证这人就是真皇子呢?

  容貌?

  不好意思,太丑了,看不出来!

  而李元昭,可是有沈国舅用性命为她作保!

  至于那些指控李元昭杀害了柳进章、卢远道、裴固言、崔九郎的罪状,在柳进章活生生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便已不攻自破。

  以至于后面说什么“给太上皇下毒”,也更没有人信了。

  人心便是如此:一旦一个谎言被戳穿,说谎者所说的每一个字,便都成了可疑的。

  郑文恺只觉得满腹冤屈。

  他说的分明都是真相,为何无人肯信?

  他死死盯着柳进章,还有他身旁那个不断高声斥责他的女子,眼见着围观百姓在她的煽动下群情激愤,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现在,他只能把一切期望压在李元昭身上。

  甚至他还暗自庆幸,还好他留了李元昭一命,还有退路可走。

  只要这个女人还在他手中,就能用来牵制住沈初戎,他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可谁知,前去押解李元昭的士兵连滚爬爬地冲上城楼,面色惊惶:“郑相,不好了!”

  郑文恺心头猛地一沉,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李元昭逃了?!

  那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羲和宫……起火了,李元昭她……”

  郑文恺急得不行,“李元昭怎么了?说啊?”

  连一直沉默的陈砚清也屏住了呼吸,等着他说下去。

  那士兵被勒得喘不过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她被大火烧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郑文恺如遭雷击,猛地松开手。

  那士兵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陈砚清闻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他摇着头,小声念叨着:“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郑相,千真万确啊!”士兵跪在郑文恺脚边,“羲和宫被您下令用铁门栓封得严严实实,今日不知怎么突然就起火了,兄弟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扑灭,冲进去一看……李元昭已经烧成焦炭了!”

  陈砚清闻言浑身剧震,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你胡说!”

  士兵战战兢兢地回话,“大皇子,那焦尸的身形与李元昭一般无二,绝不会出错的……”

  “你骗人!我要杀了你——!”

  陈砚清突然爆发,疯了似的扑向士兵,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满是疯狂。

  李元昭怎么可能会死?

  李元昭绝不可能会死!

  那个算无遗策、永远掌控一切的女人,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死去?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手段!

  她定是金蝉脱壳,假死脱身!

  是李元昭毁了他的一切,害他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不人不鬼!不男不女!

  他怎么能接受她就这么“死”了?

  他恨她!他发誓要将她加诸于身的痛苦百倍奉还,亲手折断她那身傲骨,看她跪地求饶!

  可若她真的死了……

  这念头刚起,便觉心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不,他绝不允许!

  她只能是他的,她怎么可以死?

  “她怎么能死……她怎么敢死!”

  他嘶吼着,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那士兵的喉骨。

  郑文恺本来就要被这个情况烦死了,此刻看着状若疯魔的陈砚清,厉声喝道:“够了!”

  “够了?”陈砚清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他,“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和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疯了似的扑向郑文恺,“我要杀了你!给她报仇!”

  郑文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惊得后退半步,又惊又怒:“你疯了?”

  然而陈砚清重伤未愈,即便恨意滔天,这副残破的身躯又怎敌得过郑文恺?

  “来人!”郑文恺冷声吩咐道,“将他带下去!”

  陈砚清挣扎着嘶吼:“谁敢?!我才是大齐正统皇子!是未来要登基的皇帝!你们快将这个逆贼杀了!谁杀了郑文恺,我封他为侯,加官晋爵!”

  郑文恺闻言,嗤笑一声,“你真当你是个角儿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过是个靠他一手推上来的棋子,还敢忤逆他?

  两名士兵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陈砚清的胳膊。

  陈砚清狼狈的大喊大叫。

  “反了!你们都反了!谁是大皇子?谁才是未来的皇帝?你们究竟听命于谁?!等我登基,定要将你们这些逆贼通通处死!”

  可他的威胁如同石沉大海,士兵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架着他快步拖了下去。

  唯有梁城上前一步,沉声道:“郑文恺,你要做什么?他可是皇子!”

  郑文恺的耐心已然耗尽,冷眼扫过梁城:“你还看不明白吗?他已经疯了。一个当众失态、言行无状的疯子,如何让下面这些百姓信服他是真正的皇子?”

  梁城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直到被粗暴地拖下城楼,陈砚清才终于明白,所谓的“皇子”“皇帝”,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什么权力?他不过就是个被郑文恺操控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