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这家人可真能生啊-《撕碎男频爽文后,长公主她登基了》

  官道尘土飞扬,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

  赶车的车夫甩着马鞭,目光无意间扫向路边,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的路上,一个男人背上用粗布背着一个娃,右手紧紧抱着个四五岁的孩童,左手还牵着个十岁左右、面黄肌瘦的小女孩,艰难的行进着。

  而在男人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形高挺的女人骑着匹骏马,马背上还坐着个女孩。

  车夫忍不住打趣道:“这家人可真能生啊!”

  侍女小春闻言,立刻兴致勃勃地掀开车帘,顺着车夫的目光望去。

  见了那男人狼狈的模样,她转头对车内道:“小姐,你快瞧,那男人背着抱着好几个娃呢,看起来好惨哦!”

  马车内的小姐闻言,缓缓从软榻上直起身。

  她身着一袭苏绣的紫色襦裙,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蝶戏牡丹纹样。

  乌黑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累丝嵌宝金钗,细碎的珍珠流苏垂在鬓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眉眼间带着几分天生的柔媚,举手投足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她凑到车边,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挑起窗帘一角,顺着小春的指点,瞥了眼路边的“一家人”。

  待看清后,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我看呐,是活该!没那本事养,还生这么多,纯属自找苦吃!”

  小春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同情,“可是孩子们多遭罪啊,一个个瘦得跟小猫似的,看着怪可怜的……”

  薛南枝却不耐的道,“生逢乱世,可怜人多了去了,轮得到咱们在这儿瞎好心?赚钱才是要紧事,赶紧赶路吧,来不及了。”

  她正欲收回视线,可随着距离拉近,她骤然察觉出几分异样。

  骑马的女人虽穿着粗布劲装,却高坐马背,脊背挺得笔直,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压,绝非寻常农家妇人所有。

  地上那个男人,虽形容狼狈,可抬手抱孩子时的动作沉稳有力,眼神扫过马车时也带着几分警惕的锐利,显然也不是普通流民。

  更关键的是,两人之间没有夫妻间的亲昵,反倒更像是……主仆。

  她心念微动,待马车行至两人身侧时,竟出声叫停了车夫,“停车!”

  车夫闻声勒住缰绳,马车稳稳停在路边。

  薛南枝懒洋洋地趴在窗框上,手肘支着软垫,一双狐狸眼带着笑意扫过陈砚清与李元昭,语气热络得仿佛遇见旧识。

  “这位郎君,这是拖家带口的往哪儿去啊?”

  陈砚清早在马车靠近时便多了几分警惕。

  此时的魏州,可谓是水深火热,城外流民围城,城内粮荒四起。

  城外的富户们早已吓得拖家带口往南边逃,连家中细软都顾不上多带……

  这车驾却慢悠悠行在官道上,既无护卫随行,又不见半分慌张,反倒透着股有恃无恐的从容。

  不怕被灾民抢了?

  他看了一眼李元昭后,才答道,“往魏州去。”

  “这么巧?”薛南枝眼睛一亮,嫣然一笑,鬓边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们也是往魏州去呢!若不嫌弃,不如上车与我们同行?也好省些脚力。”

  看似有迟疑,她又补充道,“看你们带着这么多孩子,也怪辛苦的,举手之劳罢了。”

  陈砚清又望了李元昭一眼,见她默许,便不再犹豫,躬身谢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小姐美意。”

  小春虽满心疑惑自家小姐为何突然对这些人这般热情,但也心下一喜,连忙跳下车,接过陈砚清手中的孩子。

  陈砚清将马拴在马车后,才与李元昭一同登上了车。

  刚一踏入车厢,他便愣住了。

  这马车从外面看朴实无华,内里竟宽敞得惊人,即便多了他们六人,也丝毫不显拥挤,甚至还能容人从容走动。

  就是比长公主的銮驾也差不多了。

  李元昭上车后,便随意坐在角落的软垫上,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整个车厢。

  车板是稀有的南洋小叶紫檀,地上铺着的是波斯产的羊绒毯。

  单是这两样,便价值千金。

  再看那小姐手里抱着的那只通体雪白的尺玉猫,名贵罕见,更非寻常富户所能有。

  倒不是个一般人。

  薛南枝也在暗中观察着两人,女的一言不发,却让人感觉出一种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威仪。

  这让她更加确定,这两人身份绝不一般。

  车厢中央摆着一张小巧的梨花木茶几,上面放着几碟水果、点心,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

  几个孩子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的吃食,眼睛瞬间亮了,怯生生地望着,不敢上前。

  小春本就喜欢孩子,见状立刻笑着招手:“来,孩子们到姐姐这儿来,姐姐给你们剥葡萄吃。”

  薛南枝对此并未阻拦,只是端起桌上的白瓷茶壶,为陈砚清与李元昭各斟了一杯热茶。

  茶汤清澈,飘着淡淡的茶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她将茶杯推到陈砚清面前,笑着搭话,“小郎君年纪轻轻,竟然有了这么多孩子,真是稀奇。”

  “小姐误会了。”陈砚清连忙解释,“这些孩子都是我们在路上捡的孤儿。”

  “路上捡的?”薛南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小郎君真是心善。这年头,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还肯收留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真了不起。”

  陈砚清有些不好意思,“小姐过誉了。”

  要不是李元昭让带着,他怎敢自作主张。

  薛南枝又问道,“不知小郎君如何称呼?”

  “鄙姓陈,名砚清。”

  “陈砚清……”薛南枝轻声重复了一遍,笑意更深,“真是个清雅的名字。”

  陈砚清礼貌地回问,“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薛南枝端起自己的茶盏,浅抿一口后才缓缓道,“小女子姓薛,名南枝。”

  李元昭听到这个名字时,才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转向身旁的陈砚清,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陈砚清莫名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