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李元昭这样的人,世间仅有一个,独一无二-《撕碎男频爽文后,长公主她登基了》

  两个时辰过后,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连麟德殿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的歌舞声都歇了,整个宫城陷入了一片死寂。

  此时羲和宫的寝殿内,烛火已燃到尽头,烛芯迸出几点“呲啦”的星火,将满室照得愈发朦胧。

  空气里满是暧昧的氛围,李元昭从锦被中起身,松松垮垮披上外袍。

  她眼底残留的欲色正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清冷。

  床上的男人见状,伸手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指尖带着几分未散的缱绻,像是撒娇般不愿让她走。

  或许是方才的欢愉确实让她心情不错,李元昭的耐心比往日多了些。

  她没有拂开那只手,反而微微俯身,掌心轻轻蹭过陈砚清的脸颊。

  那脸颊依旧还有些发热发烫。

  陈砚清顺势将脸埋进她掌心,睫毛轻颤,一双眼睛还湿漉漉的。

  像被驯化的兽一般,满是依赖地望着她。

  他看得真切,殿下方才的神情里,明明藏着毫不掩饰的满意。

  李元昭嘴角扬起一抹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还有力气?”

  陈砚清闻言,身子僵了一瞬,本来泛着薄红的脸颊,瞬间变得有些煞白。

  方才的折腾早已耗尽了他的力气,比起李元昭那依旧尚存的体力,他此刻连起身都觉得些许虚软。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指尖蜷了蜷,不敢再做挽留。

  李元昭没再看他,转身径直走向内室的浴池。

  很快,浴池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一点点冲淡了寝殿中残留的旖旎气息。

  陈砚清躺在床上,目光追着那道背影消失在屏风后,久久没有收回。

  下巴上仿佛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愈发灼人。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胀得发疼。

  这一刻,他才确信。

  他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李元昭。

  他是爱上她了。

  但这个念头冒出来后,他再没有丝毫慌乱,反倒觉得无比心安。

  李元昭这样的人,世间仅有一个,独一无二。

  倾慕她、心悦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哪怕知道她的温柔从来都带着陷阱,哪怕清楚自己或许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这份爱意,也依旧像疯长的藤蔓,缠紧了他的心脏。

  能成为她的人,已经是他求之不得的庆幸。

  随即,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起身,眼神慌乱地在狼藉的床单上扫来扫去。

  此时这张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锦被翻卷,衣袍散落,一片混乱……

  可除了这些,似乎什么也没有。

  正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在找什么?”

  陈砚清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只见李元昭已经从浴池出来了,穿着一身素白中衣,未干的长发湿漉漉披在肩头。

  她就站在屏风旁,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哪还有半分方才的耐心与旖旎,只剩毫不掩饰的冰冷审视。

  陈砚清自己也说不清在找什么。

  他或许是在期待,她之前和林雪桉只是逢场作戏,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直到在这一刻触及到她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真的越界了。

  他怎么敢妄想这些?还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

  李元昭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戳破他眼里那点可笑的失望,“你不会是在期待,本宫会为你守身如玉吧?”

  陈砚清喉结滚动,慌忙垂眸,“属下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李元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然,就冲你刚才那个眼神,本宫现在就能叫人去了你的子孙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本分。”

  这话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

  陈砚清突然觉得下面一痛。

  “滚下去。”

  李元昭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

  陈砚清不敢耽搁,慌忙抓过散落在床边的衣袍,胡乱往身上套。

  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忍不住想:这个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快步退到门外,又轻手轻脚带上门。

  李元昭目送陈砚清踉跄离去,门扉合上的瞬间,眼底最后一丝冷冽也归于平静。

  一个藏在心底许久的猜想,终于在此刻被彻底证实。

  她虽从未对谁动过情,却也绝非对感情迟钝之人。

  陈砚清那些藏不住的吃醋,小心翼翼的试探,甚至方才那点越界的期待,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样子,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这个认知让她低低笑出声,笑声里却满是嘲讽,像是听到了这辈子最荒唐的笑话。

  她的仇人,她一心想要弄死的人。

  竟然,喜欢她。

  可惜,陈砚清的感情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李元昭从未为自己设想过其他的人生。

  她的人生,只有那一条路——坐上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登基称帝。

  如果她坐不上去,那她会杀了所有阻拦她的人,坐上去。

  除非,她死了。

  否则,至死方休。

  而陈砚清,注定就是那条路上的一个绊脚石。

  所以,不管陈砚清是爱她也好,恨她也罢,都改变不了他们这辈子只能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这个事实。

  她也从未放弃过想要杀他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