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斩断尘嚣慰良人-《重生之高攀不起的妻主》

  “他是我苏玥明媒正娶的侧夫,是我流云苑的半个主子。”

  “与此地,再无半分瓜葛。”

  “往后,若是再让我从谁的嘴里,听到半句关于他过往的闲话……”

  我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凌厉,像两把出鞘的利剑,狠狠地,刺入每一个人的心里。

  “我苏玥,必让他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身后的祈恒,配合地,“锵”的一声,将那把饮过血的“断水剑”,抽出了一寸。

  那森然的剑气,和冰冷的杀意,瞬间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满堂死寂。

  再也无人敢言。

  我满意地收回目光,对着那个已经看傻了的春娘,淡淡地说道:“箱子里的黄金,归你了。”

  “至于你,春娘。”我看着她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好自为之。”

  说完,我不再停留,领着祈恒,在所有人敬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我知道,从今天起,再也无人敢拿柳泽的出身,做半分文章。

  因为我用一箱黄金,和两柄利剑,告诉了全天下的人。

  我的人,我护着。

  谁敢动,谁死。

  从象姑馆归来的马车上,一路无言。

  我没有说话,祈恒亦是沉默。

  那座销金窟里的贪婪、讥诮与最终的恐惧,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但那份足以熏死人的脂粉气,还是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回到流云苑时,已是日暮时分。

  晚霞将天边烧成一片瑰丽的橘红,我却无心欣赏。

  我的目光,在踏入院门的那一刻,便被一道素白的身影,牢牢锁住。

  柳泽就站在庭院中央那棵百年老柳树下。

  他没有抚琴,也没有静坐,只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他换下了一身锦衣,只穿着最简单的一袭白衫,那颜色,苍白得像他此刻的脸。

  他定定地望着院门的方向,那双总是清冷如寒潭的桃花眼,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薄雾,空洞地望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张被火光映照过的,烧毁奴契的灰烬,似乎也一同烧掉了他身上最后一层保护自己的尖刺,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茫然无措的,近乎脆弱的安静。

  见我回来,他动了。

  他向我走来,步子有些虚浮,像是踩在云端。

  然后,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住了。

  “噗通”一声。

  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抵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妻主。”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一般,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浓重的颤抖与卑微。

  “奴……柳泽,谢妻主再造之恩。”

  他用了“奴”字,又飞快地改了口。

  我身后的祈恒,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我的心,更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又疼又涩。

  “起来。”我的声音,比他的人还要冷。

  他没有动,只是将头埋得更低,那清瘦的脊背,在晚风中微微颤抖,像一片不堪重负的落叶。

  “我说了,起来。”

  我上前一步,弯下腰,不顾他身上的寒气,强硬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着我。”

  我逼他抬起头,那双总是清冷孤傲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挣扎、痛苦,和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无边无际的屈辱。

  “柳泽,我问你,你是谁?”

  他看着我,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是我苏玥的侧夫,是我流云苑的半个主人。”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的荣辱,便是我的荣辱。你的脸面,便是我苏玥的脸面。”

  “今日,我去象姑馆,不是为了施恩,也不是为了怜悯。”

  “我是去取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是去告诉全天下的人,我苏玥的人,谁也别想染指,谁也别想议论!”

  我看着他那双因震惊和感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眸,语气放缓,却愈发坚定。

  “那份奴契,烧掉的,不只是你的过去。也是在斩断,所有伸向我流云苑的,肮脏的手。”

  “你,明白吗?”

  他愣愣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碎裂,又在悄然重组。

  “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什么都不用说。”

  我松开他,转身走到石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

  “沐浴更衣,然后来书房见我。”我淡淡地吩咐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向书房走去。

  有些伤疤,需要用最锋利的刀剖开,再用最温柔的药,慢慢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