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同门反目:春桃残党再施毒-《星渊残卷:我每夜预见千年秘闻》

  天快亮了,营地里的火堆还在冒烟。燕南泠站在药房门口,手里握着影豹带回来的那块黑布。布角烧焦,上面的符号和谢玄青匕首上的标记一模一样。她没说话,转身走进屋。

  药房里还点着灯。她把布收进袖中,走到水缸前掀开盖子。一股淡淡的甜味飘出来,不细闻根本察觉不了。她皱眉,取出银针蘸了一滴水,针尖立刻泛出浅绿光。

  有毒。

  她放下针,没声张。回头看了眼门外。影豹一直跟在她身后,此刻鼻翼快速抽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爪子在地上抓了两下。

  她轻拍它的头,“去后院守着。”

  影豹立刻窜了出去。

  她回到桌前,打开药囊翻找药材。紫苏、冰蟾粉、甘露草——昨夜梦里看到的三行字还在脑子里:“紫苏三两,冰蟾粉半钱,甘露煎汤。”这不是普通的方子,是解毒散。她照着配了一份,又从另一格药包里取出一点暗绿色的粉末倒进去。那是幻心叶磨成的粉,吃了不会死人,但会让人神志不清,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她把药包好,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她去了营区后院的水井边。几个杂役正在打水准备熬粥。她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手和衣袖。其中一人右袖口有块深色污迹,已经干了,但靠近能闻到一丝腥气——那是迷魂藤汁液氧化后的味道。

  那人低头做事,不敢抬头。

  燕南泠没动他,只对旁边人说:“今天起,所有用水改用东侧深井,这口井封了。”

  有人问:“女医,是不是水有问题?”

  “有问题也轮不到你来问。”她说完就走。

  那人松了口气,眼神却闪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药房外的空地上摆好了早饭。粥锅冒着热气,几个士兵正排队盛饭。那个袖口沾污的杂役站在锅边,偷偷往里倒了一包药粉。正是燕南泠放在桌上的那一包。

  她躲在药房窗后看着,等他倒完才走出来。

  “停下!”她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杂役手一抖,药包掉进粥里。

  她走到锅前,舀起一碗粥递给他,“你先喝。”

  那人脸色变了,“我……我没投毒,是你说要加药的!”

  “我说加的是解毒散。”她盯着他,“你现在说这是毒,那你就是当众下毒。你说这是药,那就喝下去。”

  周围人都安静下来。

  他咬牙接过碗,刚要喝,燕南泠抬手打掉了碗。粥洒了一地。

  “我不让你喝全的。”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碗,里面是原版的解药,“喝这个。”

  那人犹豫。

  她冷笑:“怎么?怕喝了之后,真相浮出来?”

  话音落,她一把捏住他下巴,强行灌了半碗。剩下半碗泼在地上。

  不到一盏茶时间,那人开始喘粗气,眼睛发直,突然大叫:“她是妖女!她拿星渊之力控制我们!你们都被骗了!”

  他跳起来就跑,撞翻两个端药的学徒,冲向营门。

  可还没跑到,就被影豹拦住。影豹低吼一声,前爪按在他肩上,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但他还在喊:“春桃姐姐没死!她托梦告诉我真相!燕南泠才是害死她的人!她是假的!她是灵教派来的卧底!”

  燕南泠慢慢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

  “你说春桃托梦?”她问。

  “她就在地下看着你!”那人嘶吼,“你杀了她,还要毁她的名声!你不得好死!”

  燕南泠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湿的,全是冷汗。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幻心叶起了作用。

  她站起身,对旁边两个学徒说:“把他关进柴房,别让他伤着自己。”

  两人上来架人,他还在挣扎大喊,说什么“血祭将启”“命定之人不是你”,声音越来越尖。

  其他杂役见状,有几个转身想溜。

  她早有准备。“影豹。”

  影豹立刻冲出去,守在各个出口。它体型庞大,一身黑毛泛着油光,吼声如雷。没人敢再动。

  她回身走向药房,路上碰到温离派来巡查的小队。领头的认得她,连忙行礼。

  “女医,听说有人中毒?”

  “不是中毒。”她说,“是发疯。”

  “谁干的?”

  “他自己喝的药。”她指了指柴房方向,“但他背后还有人。你们去查这两天进出药庐的所有人,特别是和春桃有过接触的。”

  那人记下,带人走了。

  她刚进药房,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谢玄青带着一队兵来了。他穿着战甲,腰间剑未入鞘,脸色沉着。

  “我听到有人喊‘妖女杀人’。”他说,“怎么回事?”

  她从药柜里拿出空碗递给他,“将军要审那个说这话的人吗?”

  谢玄青接过碗看了看,“这是什么?”

  “解药。”她说,“他往全营的粥里倒的就是这一包。我当场抓住,逼他服下一半。现在他在柴房,满嘴胡话。”

  谢玄青眉头皱紧,“他疯了?”

  “不是疯。”她说,“是幻觉。因为他下的毒本来就会致幻。我给他的药里加了点东西,让他把自己的罪全喊出来。”

  谢玄青盯着她,“你早知道他会动手?”

  “我知道有人会动。”她说,“春桃虽死,但她的人还在。她们恨我杀她,更恨我用了她的名字做诱饵。昨晚夜袭结束,人心松懈,是最好的时机。”

  谢玄青沉默片刻,“所以你设了个局?”

  “我只是把药放在桌上。”她说,“是他自己拿去下锅的。”

  谢玄青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知道她在利用人心,也知道她从不留下证据。

  “柴房里还有三个。”她说,“都是春桃以前的姐妹。一个袖口有藤汁,一个指甲缝里有药渣,还有一个昨夜去过西边废屋——那里是她们传信的地方。”

  谢玄青下令:“全部拿下,关进囚笼。”

  士兵领命而去。

  她转身回到药柜前,开始整理药材。手伸进格子里取紫苏时,指尖碰到了一块硬物。

  拿出来一看,是一小片竹片,上面刻着半个符号。

  她记得这个符号。

  和敌将耳后星纹的下半部分一模一样。

  她没声张,把竹片塞进袖中。

  影豹这时走了进来,嘴里叼着一团布。她接过一看,是件内衬的衣角,上面有烧灼痕迹,边缘整齐,像是被利器割下来的。

  她展开布,发现背面有一小块墨迹,模糊不清,但能看出是个“玄”字。

  她手指收紧。

  谢玄青还在外面问囚犯情况。

  她走到门边,看着他背影。

  远处天空泛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影豹伏在门槛上,耳朵忽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