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散修集市·血玉怀表的杀机-《灵气复苏:我靠系统逆命封鬼》

  乌鸦飞走的方向是西南,谢停渊盯着那条线,脚步没停。岑晚跟在他身后,右手按着风衣内袋,里面装着那张残缺地图和铜铃。两人穿过山脚的荒草带,地面开始出现碎石铺成的小径,路边立着一块歪斜的木牌,漆面剥落,只看得出一个“禁”字。

  小路尽头是一道塌了半边的石墙,墙后隐约有灯光晃动。人声从缝隙里漏出来,低杂,像集市早市的喧闹。几个穿旧布衣的人影在墙后走动,肩上扛着包袱,腰间挂着各式小瓶。

  “到了。”岑晚低声说。

  谢停渊点头,手伸进工具包,摸到裹尸袋的拉链。他没说话,把口香糖嚼得更用力了些。

  岑晚整理了下袖口,把纱布的一角露出来,又打开薄荷糖盒,轻轻按了一下底部。盒底裂痕清晰,纹路和地宫水晶碎片上的符文相似。她合上盒子,放回口袋,往前走了两步。

  石墙缺口处站着两个守卫,一人手里握着铁尺,另一人戴着鼻环,耳朵上串着三枚铜钱。他们看到岑晚走近,抬手拦住。

  “寻灵令。”鼻环男说。

  岑晚咳嗽了一声,从风衣夹层掏出一个银色小笔状物,外形像注射笔。“低血糖,刚测完。”她说着,按下按钮,笔尖弹出一根假针头,在指尖虚点一下,“我需要找个人,听说这附近有人捡到过带符文的玉片。”

  守卫皱眉,目光扫过她的手臂。纱布干净,没有血迹渗出。

  “那边第三个摊。”鼻环男指了指墙后,“别乱问,也别拍照。”

  岑晚点头,侧身进去。谢停渊跟在她半步后,帽子压低,皮夹克沾着尘土,像常年跑野路子的武修。他没说话,视线扫过四周。

  集市不大,呈U形布局。两侧是临时搭起的布棚,挂着各种物件:发黑的铜镜、断齿的匕首、干枯的植物根茎。中间一条窄道,行人不多,但每个人走路都很慢,像是怕踩错一步。

  岑晚走向第三个摊位。摊主是个瘦高男人,脸上有道疤,从耳根划到下巴。他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几块碎玉和半截青铜片。

  岑晚站定,没直接开口,而是把薄荷糖盒拿出来,放在摊边,手指轻敲盒底。

  摊主眼神一动,看了眼裂痕,又抬头看她。

  “你见过这个纹?”岑晚问。

  摊主没回答,只是伸手碰了下盒子,又迅速收回。

  就在这时,角落传来一声吼:“交出血玉怀表!”

  声音刚落,一个人影冲了出来。灰袍,青铜面具,右手握着短刃,直扑岑晚胸口。

  谢停渊动了。

  他左手一扯,裹尸袋从工具包里抽出,甩手展开,像一张黑网迎头罩下。灰袍人还没靠近,就被整片兜住,袋子收紧,把他裹成一团。谢停渊跨步上前,右脚踹在他膝窝,对方跪地,挣扎几下,被袋子缠死,动弹不得。

  周围人愣住,没人上前。

  岑晚没回头,手指已经按在风衣内袋上。她看着摊主,声音平稳:“他是谁派来的?”

  摊主低头,拿起一块碎玉擦了擦,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晚冷笑,弯腰从灰袍人腰间摸出一块玉牌,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散修甲”三个字,背面空白。

  假身份。

  她把玉牌塞进口袋,目光扫过四周。左边第二个摊后,有个戴斗笠的人正在慢慢靠近;右边卖药粉的妇人,手伸进了袖子里。

  “有人在盯。”她低声说。

  谢停渊站在她侧后,一手拎着裹尸袋,另一只手插在皮夹克口袋里。他闭了下眼,逆命直觉在跳。太阳穴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伸手,从岑晚手里拿过薄荷糖盒。

  盒底裂痕还在,但他注意到,裂纹边缘的颜色比刚才深了一点,像是渗了血。

  他打开盒子,把糖倒出来,只剩两颗。他用指甲刮了下盒底,裂痕里有一点暗红粉末。

  不是糖。

  他把盒子递给岑晚,自己从工具包里取出镊子,夹起一点粉末,凑近鼻尖。

  腥。

  不是普通的腥,是死人血放久了的味道。

  他放下镊子,看向摊主:“你卖过血玉怀表?”

  摊主摇头:“不卖,也没见过。”

  谢停渊不信。他盯着对方的手。那只手一直在抖,尤其是说到“没见过”的时候,指尖抽了一下。

  他往前一步,突然伸手抓住摊主手腕,翻过来一看,掌心有一道新鲜划痕,血还没干。

  “你碰过它。”他说。

  摊主猛地抽手,往后退。

  谢停渊没追。他转身,蹲下检查裹尸袋里的灰袍人。袋子很紧,对方只能发出闷哼。他拉开袋口一角,看到灰袍人脖颈处有一圈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他伸手探进对方怀里,摸出一个硬物。

  拿出来一看,是个怀表。

  表壳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表面有细密裂纹,中间嵌着一块玉,玉色猩红,纹路像血管。

  血玉怀表。

  谢停渊手指刚碰到表壳,脑袋里嗡地一声。

  逆命直觉炸开。

  画面闪现——一只苍白的手,指甲发黑,正在表壳内侧刻符线;表盘背后藏着一个小囊,里面装着暗红液体,像是人血;一旦打开表盖,那血就会蒸发,释放出一种波动,传向某个固定方向。

  他还看到第三幅画面: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背对着镜子,手里拿着同样的怀表,嘴角在笑。

  玄阴子。

  谢停渊松手,把怀表递给岑晚。

  岑晚接过,翻开表盖。里面指针不动,表盘刻度也不是数字,而是一圈扭曲的符文。她翻到背面,看到一行小字,刻得很浅:

  “魂引之器,血启为信。”

  她合上表盖,低声说:“定位器。谁拿到它,谁就会被追踪。”

  谢停渊点头:“而且启动要活人血。这人不是来抢的,是来送死的。”

  岑晚看向裹尸袋:“他身上有勒痕,脖子一圈红。像是被人先控制过,再放进来当棋子。”

  谢停渊站起身,扫视四周。戴斗笠的人已经不见了,卖药粉的妇人也在收拾摊子。

  “不能留。”他说。

  岑晚把血玉怀表收进内袋,贴身放好。她看了眼摊主,那人低着头,不再说话。

  两人转身往集市边缘走。谢停渊扛着裹尸袋,走在后面。路过一道布帘时,岑晚忽然停下。

  帘子后面是条窄巷,通向一片荒村。地上有车辙印,很深,像是经常有人进出。

  “走这儿。”她说。

  谢停渊跟着她拐进巷子。外面的喧闹声立刻变小。巷子两边是倒塌的土房,墙上爬着枯藤。阳光照不进来,只有头顶一线天光。

  走了约五十米,岑晚突然回头。

  “你胸口还烫吗?”

  谢停渊摸了下高领毛衣下的疤痕。热感没消失,反而更强了,像有东西在下面烧。

  “嗯。”他说。

  “那说明我们没走错。”岑晚说着,加快脚步。

  巷子尽头是一片空地,长满荒草。对面有几间老屋,其中一间门口挂着褪色的蓝布帘。帘子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刚进去。

  谢停渊停下,把裹尸袋放在墙边。

  “有人等我们。”他说。

  岑晚没动,右手一直按在风衣内袋上。她盯着那扇门,低声说:“怀表的事,他们知道我们会来。”

  “所以这不是情报点。”谢停渊说,“是陷阱。”

  岑晚点头:“但我们得进去。”

  她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这时,内袋里的血玉怀表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声音,是触感。

  像是表里的血,开始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