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地宫终章 镇守者与殡葬师的绝唱-《灵气复苏:我靠系统逆命封鬼》

  锁链劈下的瞬间,谢停渊动了。

  他没有躲,也没有抬手格挡,而是猛地向前扑去。金光从他胸口炸开,顺着血管冲向四肢,像是要把骨头烧穿。他的手掌贴地滑行,指尖几乎够不到玄阴子的脚尖。

  岑晚在同一刻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胸前的玉牌上。

  银光炸起,像是一道屏障横在鬼将面前。那条巨大的铁链砸在光幕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鬼将的动作顿了一下,只是一下。

  就是这一下,够了。

  谢停渊的手终于抓住了那本融合后的《镇鬼录》。它在他掌心发烫,像是活的一样。他抬头看向玄阴子,对方正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嵌着的玉片,脸上还带着笑。

  “你做什么?”玄阴子说,“你以为你能——”

  话没说完,谢停渊已经撞进他怀里。

  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尘土扬起。谢停渊用尽全身力气把《镇鬼录》往玄阴子胸口按。那块嵌入皮肉的残片开始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两种同源的力量碰在一起,像是刀刮玻璃。

  玄阴子的脸变了。

  他伸手去推谢停渊,但那只手刚碰到对方肩膀,就被一股金光弹开。他的皮肤开始龟裂,血从裂缝里渗出来。他张嘴想骂,却喷出一口黑雾。

  “不……不可能!”他嘶吼,“我才是钥匙!我是鬼门之主!”

  谢停渊没说话。

  他只是死死压住那本书,让它一点一点扎进玄阴子的心脏位置。每往下一分,他的身体就抖一下。逆命直觉在疯狂报警,可他没松手。

  玉片碎了。

  一声脆响,像是冰面炸裂。玄阴子的身体猛地弓起,眼睛翻白。他的皮肤从胸口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腐烂的肌肉和森白的肋骨。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金光顺着《镇鬼录》涌入他体内,把他整个人照得透明。

  然后,他化成了灰。

  不是爆炸,也不是燃烧,就是一层层地碎,一块块地散,最后变成黑色的粉末,被地宫里突然涌起的风吹走。

  守门鬼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它胸口的符文暗了下去,铁链垂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它的身影开始模糊,像是信号不良的画面。没有人下令,它也没有挣扎,只是慢慢地,一寸寸地消散。

  铁链断成几截,落在地上。

  谢停渊趴在地上,喘着气。他的手指还抓着那本书,但已经使不上力。他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只知道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

  岑晚走了过来。

  她蹲下身,把手伸到他腋下,把他扶起来。她的左臂还在流血,但她顾不上包扎。她把谢停渊靠在断柱上,然后拿起那本《镇鬼录》。

  书页泛黄,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她把它放在阵眼中央,用自己的血画了一个圈。

  接着,她撕下衣服的一角,裹住右手食指,用力划破。

  血滴下去,落在阵眼里。

  与此同时,谢停渊胸口的印记也开始发烫。那道旧疤像是被点燃了,红光顺着皮肤蔓延。他低头看去,发现那光正在往外冒。

  岑晚转头看他。

  两人的目光对上。

  他们什么都没说,但都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谢停渊抬起手,按在阵眼边缘。他的血混着汗水流下来,和岑晚的血融在一起。那些液体在空中拉出细线,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编织。

  符文亮了起来。

  不是刚才那种暴烈的光,而是一种温润的金色,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它慢慢扩散,覆盖整个地宫底部,最后缠上鬼门的缝隙。

  门开始合拢。

  没有轰鸣,也没有震动,就像是累了的人闭上眼睛。黑气被一点点吸回去,裂缝越缩越小,直到只剩一条细线。

  然后,消失了。

  地宫安静了。

  谢停渊靠在柱子上,意识有点飘。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也能听见岑晚的呼吸。他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岑晚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她的手指很凉。

  “我们出去。”她说。

  谢停渊点点头。

  他试着站起来,腿软了一下,被岑晚扶住。两人互相支撑着往出口走。通道已经塌了一半,但他们找到了一条还能通行的路。

  走到尽头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他们没回头。

  下一秒,一股力量从背后推来。像是有人在赶他们走。他们的脚离地,身体腾空,眼前一片白。

  再落地时,脚下是松针和泥土。

  晨雾弥漫,山林安静。远处有鸟叫,近处有风穿过树梢的声音。他们站在殡仪馆后山的松林边缘,天刚亮。

  谢停渊跪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闭上眼,意识沉进去。

  那里曾经有一片黑红色的界面,上面跳着任务和倒计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空的,干净的,像是从来没存在过。

  他睁开眼,看向身边的岑晚。

  她也看着他。

  他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脉搏很稳。

  “这次,”他说,声音沙哑,“我们自己选。”

  岑晚回握他。

  她的手指有点抖,但没松开。

  山雾深处,铜铃响了一下。

  又一下。

  是陈叔在巡夜。二十年来,他每天凌晨三点准时提铃走过这片林子。铃声很轻,但在安静的早晨能传得很远。

  谢停渊听着那声音,慢慢站起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道疤还在,但不再发烫。他伸手摸了摸,皮肤是凉的。

  岑晚也站起来,站到他身边。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彼此,只是并肩站着。

  铃声又响了一次。

  这次更近了些。

  谢停渊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鞋踩在松针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岑晚跟上。她的靴子比他轻,落地几乎没有声音。

  他们穿过树林,走向殡仪馆的小门。

  门没锁。

  谢停渊推开门,回头看了一眼岑晚。

  她点头。

  他走进去。

  岑晚跟在他身后。

  他们的影子被晨光照在墙上,叠在一起。

  山雾中,铜铃第三次响起。

  一只乌鸦从树上飞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谢停渊停下脚步。

  他转头看向后山的方向。

  那里有一块石头露出了地面,形状像是一枚断裂的玉佩。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