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那个阴湿舔狗恶臭男37-《快穿演绎:我的每次出场都很炸裂》

  佘靳刚往前走没几步,身后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蓦地响起。

  他猛地顿住脚步,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沈之言,要跑!

  佘靳心脏仿佛在这一瞬间猝地停止了,骤然转过身——但几乎是同时间,汽车开动。

  沈之言决然地、不带一丝犹豫与留恋地开车从他身旁蹿了出去,速度快到佘靳甚至连去用身体硬生生逼停都来不及。

  佘靳难以言喻这瞬间的感受,他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被绞得痛不欲生了。

  而另一旁的助理看着飞驰而过的车,脸上是彻彻底底的茫然。

  ……沈之言担心佘靳的车太过显眼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开出一段距离就弃车下来,半路重新打了个车离开。

  半个小时后,戴着帽子、口罩几乎看不出面容的青年躲进了一家位置偏僻、环境简陋的小旅馆里。

  另一边,来接佘靳的车很快到了。

  “已经派人去找沈先生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助理战战兢兢走过来。

  “老板,需要先回去等待消息吗?”

  阴沉压抑的声音响起。

  “不用。”

  佘靳眉眼近乎冷峻,手机屏幕上一个不停闪烁的红点被他凝视良久。

  ·

  见沈之言软骨头似的仰躺在床上,朝白摸下巴思索表示:“其实我之前还以为你打算死遁呢。”

  沈之言竟还颇有几分认真的问:“怎么个死遁法?”

  “跳海假死啊。”朝白不假思索。

  他以自己看狗血八点档几个月的经验来看,认为04将会这么干。

  沈之言认可他的看剧经验值:“恭喜你,猜对一半。”

  “不死遁,我活遁。”

  朝白一呆,他有点听不懂,但好像又懂了。

  不过比起这个,朝白更不明白他逃着逃着怎么就突然摆烂了,于是催促沈之言快去和男主接头。

  但沈之言却摇头。

  “现在还不行,我估计我刚和男主碰上面,他就追来了。”

  朝白一脸狐疑:“佘靳速度会这么快?”

  佘靳就是再厉害,沿路查监控调出画面都要费上一些时间吧。

  沈之言但笑不语,只是扬了扬手机。

  朝白刚想问什么意思,门外突然敲起了门。

  这突然来的声音简直堪比炸弹,朝白在空间里都被吓得下意识噤声,屏住了呼吸。

  不是,反派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而原本躺着的青年立即坐起来,紧盯门口方向。

  这个简陋旅馆连个门上猫眼都没有。

  直到第三次敲门声过后,门口传来一道说是客房服务的女声,屋里的人放松身体,才出声表示不用了。

  很快,外面彻底没声了。

  但焦虑感似乎如根根细线紧紧缠住着这位惶恐不安的人,他总感觉这里哪哪都不安全了。

  于是刚落脚不到一会儿的沈之言很快起身,欲缓缓拧开门。

  当眼前视线捕捉到一抹黑色时,沈之言动作比大脑反应还迅速,当机立断把门关上。

  然而一只手倏地卡进来,以强势的姿态攥住了他手腕。

  那五根手指将他钳制得毫无反抗之力。

  “开门。”

  沈之言抬头。

  因门的阻碍,他只能看到佘靳半张脸。

  对方浸在阴影中,目光死寂,近乎面无表情盯着他。

  在这种窒息的气氛下,沈之言表情仅仅只是失望了一下,低低叹了声。

  “这么快啊……”

  从他逃跑到被找到,一个小时都不到,佘靳就找来了。

  门被撞开,佘靳走进来,紧接着是门被重重甩上。

  ”阿言,你不该这样跟我开玩笑的。”

  到了这个地步,佘靳还试图执拗地用“开玩笑”这三个字来欺骗自己。

  比起“逃跑”,“开玩笑”或许能让他更好受些。

  可显然这样,佘靳还是压制不住情绪,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本应该是在去往海岛的飞机上,而不是在这所破旅馆里对峙。

  “我们那一趟飞机在十分钟前起飞了。”佘靳告诉沈之言。

  沈之言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他没有被找到后的惊惧与绝望,只是沉默的注视佘靳。

  起飞了,那又如何?

  沈之言已经被无尽的疲惫绕身了。

  但佘靳看不到,他只觉得对方无动于衷。

  被刺激得胸口剧烈起伏,又一阵阵发闷感袭头而上,他满眼血丝:“……阿言,你骗我,你又跑了。”

  原来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沈之言终于开口,却是矢囗否认:“不,我没骗你,我从来没说过我不跑。你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既然有机会逃,我为什么要放弃。”

  佘靳像是听不懂沈之言的话,他将沈之言桎梏在自己怀里,力道大到像是要将对方揉进骨血中一般。

  “仅此这一次,不要再有下次了,好吗?我们都揭过这次。”

  像是在央求,又像是在示弱。

  沈之言漠然地看着他,突然用力的推开他。

  佘靳眉眼间缓缓浮现出一层阴翳:“这个时候,你就连骗一骗我都不情愿了吗,你哪怕是……”

  沈之言抬头:“不情愿,佘靳,我巴不得立马离开你。”

  沈之言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他逐字逐句补充道:“什么旅游、什么海岛,都是你自以为是逼着我去接受的,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

  “凡是与你有关的事与物,我都不喜欢。”

  撞进对方冰冷的眼里,佘靳头脑发昏,血气上涌。

  之前错以为对方在回应他而产生的那些喜悦情绪被彻底击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醒悟与被欺骗的愤怒。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沈之言骗了他。

  他骗了他。

  沈之言压根不期待这场旅游!他背着他反复同小筱确认行程,不过是因为担心错失这逃跑的良机罢了!

  而他,竟还心存侥幸的以为……以为……

  可沈之言却跑了,抛弃他!

  佘靳漆黑瞳孔里跳动着不甘的火焰,维持的冷静被彻底撕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你说过让我不逼你,好,我答应了,我不逼你了。可你呢?现在是你在逼我!”

  “哪怕是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能做到的,我会让你——”

  沈之言毫不客气打断了佘靳:“你能够做到什么?你根本没有做到!”

  “我给过你机会的!”

  迟来的爆发如决堤一般,失控涌出。

  沈之言拿起被搁在床上的手机。

  目光定格在手机上,佘靳眼珠猛颤,大脑短暂地空白了几秒。

  “或许你应该告诉我的,这部你特地为我准备的新手机,除了有你的联系方式外,其实还装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我……”佘靳嘴唇微微张开,却无法出声,像是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

  沈之言知道……他居然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直到躲进这里,我都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我希望是我错怪你了。可是……可是你的到来让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沈之言无声扯着笑,心里觉得讽刺,但眼里的悲怆再也藏不住了,“你说你爱我,但你有做好一件事吗?!”

  “我说我不喜欢过生日,你有认真听过吗?我说我想独自晒一会太阳,你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我面前。连你口中说的自由,也不过是派人实时监视并往我手机装定位器罢了。”

  佘靳微微垂头,有些狼狈地避开了沈之言的注视。

  “你不是想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吗?好,现在,你让我走出这个门。”沈之言指着门口。

  然而沉默的人又变成了佘靳。

  沈之言静静看着,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从来没学过怎么尊重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关系了,你这次再也困不住我了。”沈之言如释重负般轻摇头,最后对佘靳说。

  佘靳莫名察觉到他语气中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什么……意思?佘靳不明所以抬头。

  在两人视线撞上一瞬间,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

  是守在旅馆外面的助理打来的——明知他在上面抓人,怎么还敢打电话过来打扰他。

  “老板,不好了——”

  电话里传来助理焦急惊慌的声音,嘈杂的背景音混杂着一些行人说话声音,以及隐隐约约能听到的刺耳的……警笛声。

  电话里头的助理在说话,佘靳握着手机,耳朵里充斥着对方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嗡嗡的,佘靳觉得很刺耳。

  可在这刺耳又杂乱的声音里,他还是很清晰地听到面前一直沉默的人开口叫住他名字的声音。

  他看过去,和沈之言对上视线,对方眼里雾色沉沉。

  他也听得很清楚,沈之言说。

  “我报警了。”

  而现在,警察就在楼下,即将上来了。

  助理估计周旋不了,所以只能赶紧打电话过来知会佘靳。

  沈之言看着他,在对方怔愣的目光里缓缓说道:“我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的,可你这个人真的……真的太难摆脱了。”

  “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佘靳紧抿嘴唇,挂断电话。

  楼下嘈杂的声音愈发近了,似乎有人要上来了,但佘靳仍未有任何离开的打算,紧紧盯着沈之言。

  他目光落在对方的手机上,突然想起来那上面不仅装有定位器,其实还有窃听器。

  如果沈之言此前有拨电话报警,他必然能察觉到,可一路上并没有任何动静。

  那这警是谁报……

  佘靳高大身形僵硬一瞬,表情也一瞬间变得狰狞,大脑蓦地把此前种种串联在一起。

  沈之言提出看望那所谓的父亲、出发时莫名撞上来的车、他很快找上门而对方丝毫不意外的表情、又为什么警察能准确找到这里……

  ——是有人在帮沈之言!

  佘靳后知后觉,嘴里仿佛浸染了苦涩:“原来……你早算计好了一切。”

  在那个他完全不在场的病房里,沈之言或许早与人达成合作;反复确认行程,不过是不想错失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连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只不过是方便警察找上门,以此来拖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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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促急切的敲门声响起,严肃无比的声音自门外传进来。

  “你好佘先生,有人匿名举报你非法囚禁,麻烦配合我们走一趟……”

  ……

  周齐奕比沈之言想象的还会搞事,用的是这个由头,且只举报非法囚禁,并没有说囚禁的是谁。

  所以沈之言作为当事人之一并没有进入他们视线,而他也巧妙借用自己是这里租客身份下楼退房了。

  ·

  “我以为你会高兴?”

  周齐奕环臂,好整以暇看着面前的人。

  佘靳早被带走,可沈之言站在原地出神了许久,连他什么时候走过来都不知道。

  沈之言回过头,四目相对下,他愣了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

  “不,我很高兴。”

  周齐奕却想笑,面前的青年表情寡淡,他并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喜悦,反倒是有种空茫感。

  若要说,周齐奕觉得这比在病房上次看到的他还要……糟糕?

  或许可以这样形容。

  但周齐奕也没兴趣去探究对方这个时候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把一张卡递给面前的人:“你要的东西。”

  这是此前沈之言托周齐奕去办的。

  这都远赴异国他乡了,可不得把全部身家带在身上。周齐奕发现这人也就这点最真实了。

  “你的所有积蓄都在这里了,可要省着点花,别连饭都吃不上。”

  沈之言不理会对方话中的讽刺,接过道了谢。

  周齐奕随口一提:“我要不去你那里一趟,怕是都没发现你早把老头置办给你的那套房给卖了。”

  沈之言一顿,轻笑:“可能是我比较缺钱吧。”

  派来送沈之言去机场的车很快到位了。

  周齐奕侧了侧身让开路,“上车吧,再晚可就走不了了。拖不了他太久,以他手段应该很快能摆脱。”

  “你离开后,我会按照约定帮你掩去所有行踪信息,他不会查得到。”周齐奕想了想,“当然,也包括我。”

  这便是沈之言会找上周齐奕的最大原因,两家资本对碰,佘靳短期内找不到沈之言。

  “但后面要是被抓到,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不会有这一天的。”沈之言表情冷淡,转身朝车走去。

  或许是觉得这次将可能是两人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在沈之言关上车门前一秒,周齐奕还虚情假意祝贺这个与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一句。

  “恭喜,你自由了。”

  沈之言没有回应,关上车门,车带着他向前方驶去。

  自由……

  可自由的代价是沈之言要远离自己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隐姓埋名远赴一个陌生城市甚至是异国他乡。

  如果佘靳仍执意纠缠,那这期限将会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