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淞打他的那一拳用尽了全力。
几乎是把将近三十年的怨愤都化成了实质，挥在他脸上。
但汪展鹏浑然不觉。
震惊过后，他胸腔涌入一阵狂喜。
“随心。”
“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大的惊喜，多大的感动。”
一想到他们两个人不再只是昙花一现的露水情缘。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居然真的曾经为他生儿育女。
汪展鹏的心里便弥漫着一股难以诉之于口的自豪和隐秘的满足。
那是来自雄性动物基因里的占有欲在作祟。
“走，随心。”
汪展鹏的语气不容置喙。
“收拾东西，立刻跟我搬回去。”
从现在开始，无论谁都无法把沈随心从他身边带走。
可令他失望的是。
怀里的沈随心身子一僵，挣脱了他手臂的包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随心的声音带着疏离。
“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离开。”
但她的拒绝和疏远，却如同蜉蝣撼树，丝毫影响不了汪展鹏的判断。
汪展鹏不再逼问她。
而是走向了一旁的613。
自从刚刚他进来问出那句话，613就一直处于震惊到失语的状态。
怀孕？
她阿姨生过小孩？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阿姨和妈妈说过？
为什么她长到这么大都从来没见到过那位表妹或者表弟？
为什么。
为什么她刚刚好二十岁。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把613的大脑塞得满满当当。
汪展鹏笑了笑，问：
“雨珊，你呢，你也不愿意跟爸爸搬回去住吗？”
爸爸——
他在说什么。
他是谁的爸爸。
613连连后退。
地上的陶土碎片被她踩过，将她绊了一个趔趄。
沈随心下意识想去扶。
手还没碰到人就被她一把挥开。
“别碰我。”
613躲开她的手。
她指着汪展鹏，问沈随心：“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汪展鹏：“雨珊，你一向聪明，爸知道你肯定听懂了。你……”
“你、闭、嘴！”613大吼。
“阿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只要你否认，我就当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沈随心看着女儿的目光。
两行清泪顺着她清秀的面庞滑落。
虚空中，沈随心仿佛听见婴儿的啼哭。
那哭声在她身边短暂徘徊，而后越来越远，再也听不见。
那之后，姐姐家多了一个女儿。
而单身未婚的沈随心，多了一个被她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外甥女。
那张泡在羊水里皱巴巴的小脸，逐渐和眼前613的脸庞重合。
沈随心泣不成声。
“雨珊，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因为雨字带水，珊字带王。”
“拼在一起，就是一个‘汪’。”
613踉跄着后退，发白的指尖狠狠抠进掌心。
“雨珊，原谅妈妈。”
“是妈妈对不起你。”
“你，是我女儿。”
“是我和展鹏的亲生女儿。”
……
木头院墙的门砰然关上。
613手臂紧紧捂住眼睛，跑走了。
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沈随心想去追，却被汪展鹏从身后环住腰。
“随心，我的女儿我了解。”
“给她一点时间。”
沈随心闭上眼。
不再挣扎。
终于任由自己的头往后，倒在汪展鹏的胸膛上。
察觉到女人的软化，汪展鹏长叹一口气。
他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随心，我不等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舜涓，告诉她，我同意净身出户。”
沈随心的眼泪凝固，惊讶回头：“……什么？”
“我说，我答应她的要求，净身出户。”
“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和她去民政局办手续。”
“我等不及了。”
“我要立刻和你结婚，立刻告诉全世界，你曾经给我生过一个孩子。”
“我要让那孩子姓回汪。”
汪雨珊。
汪展鹏要让这孩子连名带姓，都带上他汪展鹏的印记。
沈随心犹豫：
“展鹏，你真的想好了吗？”
净身出户。
连普通人都难以面对的四个字。
更何况是身家非同寻常的他。
“我想好了。”
汪展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心情了。
他心里像是燃着一团火。
那火越烧越旺，让他觉得自己跟二十几岁毛头小子没什么分别。
无非就是一切归零。
无非就是重新开始。
他汪展鹏既然能成功一次，自然也能成功第二次。
有沈随心在他身边，他何惧之有？
“喂，谢律师。”
汪展鹏已经习惯了舜涓不会接自己的电话，很乖觉地打给律师。
“请你转告舜涓，我同意她的要求，净身出户。”
“我只有一个要求，撤诉。”
“我一天都等不了，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跟她离婚。”
说这些话的时候。
沈随心就依偎在他怀里。
手指轻轻抚摸他唇角的伤，千般呵护，万般疼惜。
一旁。
目睹了一切的紫菱和费云帆，也紧紧地抱在一起。
尤其是紫菱。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早就已经布满了感动的泪痕。
甚至看上去比当事人沈随心还要夸张。
费云帆一开始还认真地帮她擦眼泪，但后来只剩苦笑。
她的眼泪无穷无尽。
擦也擦不完。
“云帆，好美啊。”
紫菱环着他的腰感叹。
“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爱情。”
“你说，为什么我妈和绿萍，她们就偏偏看不到这样的美呢？”
费云帆与有荣焉：
“因为她们不是你。”
“没有你这样一双能够发现美的眼睛。”
“不过，有一点我不能苟同。”
紫菱好奇地抬起头：“嗯？”
费云帆点点她俏丽的小鼻尖：
“你刚刚说，你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爱情？”
男人的语气，让紫菱莫名地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他压低声音，问：
“那么，你和我呢？”
男人的嗓音像是带着电流，烫得紫菱心尖炽热，酥酥麻麻。
她眼睫飞快抖动，脸上漫起红晕。
“你别想占我便宜。”
紫菱羞极了，却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爱你。”她跟费云帆咬字眼。
费云帆好整以暇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怎么，香榭餐厅说过的话，不认了？”
“我只说如果你比他更早出现，我会爱上你。”
紫菱已经止住了泪，眼神里满是狡黠俏皮：
“但……你也没有比他更早出现呀！”
费云帆被她气笑了。
大手一伸。
在她腰间抓了一把。
“小坏蛋。”
几乎是把将近三十年的怨愤都化成了实质，挥在他脸上。
但汪展鹏浑然不觉。
震惊过后，他胸腔涌入一阵狂喜。
“随心。”
“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大的惊喜，多大的感动。”
一想到他们两个人不再只是昙花一现的露水情缘。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居然真的曾经为他生儿育女。
汪展鹏的心里便弥漫着一股难以诉之于口的自豪和隐秘的满足。
那是来自雄性动物基因里的占有欲在作祟。
“走，随心。”
汪展鹏的语气不容置喙。
“收拾东西，立刻跟我搬回去。”
从现在开始，无论谁都无法把沈随心从他身边带走。
可令他失望的是。
怀里的沈随心身子一僵，挣脱了他手臂的包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随心的声音带着疏离。
“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离开。”
但她的拒绝和疏远，却如同蜉蝣撼树，丝毫影响不了汪展鹏的判断。
汪展鹏不再逼问她。
而是走向了一旁的613。
自从刚刚他进来问出那句话，613就一直处于震惊到失语的状态。
怀孕？
她阿姨生过小孩？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阿姨和妈妈说过？
为什么她长到这么大都从来没见到过那位表妹或者表弟？
为什么。
为什么她刚刚好二十岁。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把613的大脑塞得满满当当。
汪展鹏笑了笑，问：
“雨珊，你呢，你也不愿意跟爸爸搬回去住吗？”
爸爸——
他在说什么。
他是谁的爸爸。
613连连后退。
地上的陶土碎片被她踩过，将她绊了一个趔趄。
沈随心下意识想去扶。
手还没碰到人就被她一把挥开。
“别碰我。”
613躲开她的手。
她指着汪展鹏，问沈随心：“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汪展鹏：“雨珊，你一向聪明，爸知道你肯定听懂了。你……”
“你、闭、嘴！”613大吼。
“阿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只要你否认，我就当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沈随心看着女儿的目光。
两行清泪顺着她清秀的面庞滑落。
虚空中，沈随心仿佛听见婴儿的啼哭。
那哭声在她身边短暂徘徊，而后越来越远，再也听不见。
那之后，姐姐家多了一个女儿。
而单身未婚的沈随心，多了一个被她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外甥女。
那张泡在羊水里皱巴巴的小脸，逐渐和眼前613的脸庞重合。
沈随心泣不成声。
“雨珊，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因为雨字带水，珊字带王。”
“拼在一起，就是一个‘汪’。”
613踉跄着后退，发白的指尖狠狠抠进掌心。
“雨珊，原谅妈妈。”
“是妈妈对不起你。”
“你，是我女儿。”
“是我和展鹏的亲生女儿。”
……
木头院墙的门砰然关上。
613手臂紧紧捂住眼睛，跑走了。
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沈随心想去追，却被汪展鹏从身后环住腰。
“随心，我的女儿我了解。”
“给她一点时间。”
沈随心闭上眼。
不再挣扎。
终于任由自己的头往后，倒在汪展鹏的胸膛上。
察觉到女人的软化，汪展鹏长叹一口气。
他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随心，我不等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舜涓，告诉她，我同意净身出户。”
沈随心的眼泪凝固，惊讶回头：“……什么？”
“我说，我答应她的要求，净身出户。”
“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和她去民政局办手续。”
“我等不及了。”
“我要立刻和你结婚，立刻告诉全世界，你曾经给我生过一个孩子。”
“我要让那孩子姓回汪。”
汪雨珊。
汪展鹏要让这孩子连名带姓，都带上他汪展鹏的印记。
沈随心犹豫：
“展鹏，你真的想好了吗？”
净身出户。
连普通人都难以面对的四个字。
更何况是身家非同寻常的他。
“我想好了。”
汪展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心情了。
他心里像是燃着一团火。
那火越烧越旺，让他觉得自己跟二十几岁毛头小子没什么分别。
无非就是一切归零。
无非就是重新开始。
他汪展鹏既然能成功一次，自然也能成功第二次。
有沈随心在他身边，他何惧之有？
“喂，谢律师。”
汪展鹏已经习惯了舜涓不会接自己的电话，很乖觉地打给律师。
“请你转告舜涓，我同意她的要求，净身出户。”
“我只有一个要求，撤诉。”
“我一天都等不了，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跟她离婚。”
说这些话的时候。
沈随心就依偎在他怀里。
手指轻轻抚摸他唇角的伤，千般呵护，万般疼惜。
一旁。
目睹了一切的紫菱和费云帆，也紧紧地抱在一起。
尤其是紫菱。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早就已经布满了感动的泪痕。
甚至看上去比当事人沈随心还要夸张。
费云帆一开始还认真地帮她擦眼泪，但后来只剩苦笑。
她的眼泪无穷无尽。
擦也擦不完。
“云帆，好美啊。”
紫菱环着他的腰感叹。
“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爱情。”
“你说，为什么我妈和绿萍，她们就偏偏看不到这样的美呢？”
费云帆与有荣焉：
“因为她们不是你。”
“没有你这样一双能够发现美的眼睛。”
“不过，有一点我不能苟同。”
紫菱好奇地抬起头：“嗯？”
费云帆点点她俏丽的小鼻尖：
“你刚刚说，你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爱情？”
男人的语气，让紫菱莫名地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他压低声音，问：
“那么，你和我呢？”
男人的嗓音像是带着电流，烫得紫菱心尖炽热，酥酥麻麻。
她眼睫飞快抖动，脸上漫起红晕。
“你别想占我便宜。”
紫菱羞极了，却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爱你。”她跟费云帆咬字眼。
费云帆好整以暇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怎么，香榭餐厅说过的话，不认了？”
“我只说如果你比他更早出现，我会爱上你。”
紫菱已经止住了泪，眼神里满是狡黠俏皮：
“但……你也没有比他更早出现呀！”
费云帆被她气笑了。
大手一伸。
在她腰间抓了一把。
“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