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绿萍重生,断腿的人变成了楚濂!》

  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楚濂的脸颊肌肉非常紧绷。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很快就笑了一声,“知道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要出差那么远,太辛苦了。”

  “而且紫菱,你不是经常抱怨说同事和领导孤立你,给你脸色看吗。既然这么痛苦,就不要勉强了,我不想你为了我,牺牲自己。”

  紫菱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你的这些话,是在我第一次跟你诉苦的时候说出来,我想我大概会很感动。”

  “但是楚濂,在我被部长为难的时候,在我被同事排挤的时候,在我每天因为没有工作而像个傻子一样坐在电脑前发呆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为什么你早不心疼,晚不心疼,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始心疼我?”

  紫菱一字一句的追问下,楚濂的脸色到底还是沉了下来。

  “紫菱,你是在怪我吗。”

  “怪我逼你出去找工作,怪我没有能力解决你的困境,是吗。”

  紫菱红着一双倔强的眼。

  “我不敢怪你。”

  是她害楚濂没了腿,是她害楚家少了重要的经济来源。楚濂不能扛的责任,她要替他扛,这是她欠他的,再苦再累,她也要忍着。

  “我只是觉得,我好不容易刚刚才在工作中找到一丝乐趣和成就感,可你偏偏又让我把工作辞了,楚濂,我不能接受。”

  “乐趣和成就感。”楚濂重复她的话。

  “紫菱,你说的乐趣和成就感,到底是万通带给你的,还是其他什么人带给你的。”

  紫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金属摩擦地面,在大理石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被你这样含沙射影地质问,楚濂,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

  “我知道,我听得出,你一定知道了是不是?如果你想确认,我告诉你,没错,我的客户就是费……”

  “紫菱!”

  楚濂打断她。

  紫菱的胸膛不断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说出所有。

  楚濂却不敢让她说下去。

  有些事情,一个人不说,一个人不问,只要那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一天不被捅破,两个人的感情就能多活一天。

  楚濂突然就不想再问了。

  他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

  “紫菱,从小到大,无论是恋爱前,还是恋爱后,我没有求过你什么。”

  楚濂看着紫菱,眼中有哀求。

  “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请求,我请你,求你,为我辞掉工作。”

  ……

  深夜。

  床上的两个人,虽然盖着同一张被子,但是中间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楚濂半靠在床上,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紫菱。

  她刚刚翻来覆去了很久才睡着。

  即使是现在,眉心也还是紧紧蹙着,睫毛时不时地颤抖,睡得极不安稳,像是在梦里也心事重重。

  楚濂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的眉心,紫菱却一翻身,给了他一个背影。

  楚濂闭上眼。

  想到那天晚上,视频接通后。

  高级的酒店套房里,紫菱正半挂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两条柔弱无骨的手臂环着对方的腰间,身体的重心几乎全在他身上。

  她露出来的半边侧脸,酡红明显,连眼尾都带着酒醉后的风情。

  楚濂几乎是下意识地按断了视频。

  鼠标当啷一声砸在地面,但那声音却仿佛隔了厚重的棉花传入他充血的耳膜。他能感受到血液在太阳穴疯狂跳动,心脏也突突地撞击着胸腔。

  他的视线茫然地落在电脑屏幕上。

  电脑壁纸,只紫菱的照片。

  他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用她的照片当屏保了。

  可她呢。

  她是怎么对他的。

  他有多么信任她,信任到,绿萍前几天跟他讲万通的新客户是香侬的时候,他甚至立刻切断了电话。

  不会的。

  她的紫菱不会这样欺骗他。

  她说客户的名字很难记,那一定不是香侬。

  一定是绿萍在搞鬼。

  她还对当初的背叛耿耿于怀,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能拆散他们两个。可她太蠢了,蠢到居然会选择一个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楚濂想,他不能让绿萍得逞。

  他要揭穿她,把事实的真相狠狠地甩在绿萍脸上。

  可他打了无数通国际电话,无数次登上社交软件试图联系紫菱,但全部都石沉大海。

  就在他已经准备联系万通或者大使馆的时候,qq提示紫菱上线了。

  楚濂激动地拨通了视频申请。

  看到的,却是他担心得死去活来的未婚妻,挂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颤抖着手,捡起砸在地上的鼠标,第一反应是再拨过去,质问费云帆。

  可紧接着,他闪电般意识到了什么。

  视频是不会无故被接通的,紫菱的双手都扶在费云帆身上,那么按下接通的人,一定不是她。

  费云帆为什么要接那通视频。

  他想让楚濂看到什么。

  问题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楚濂双手十指紧紧插入发间,整个人蜷缩在轮椅上。片刻后,他抬起头,望着电脑。

  烽烟已起,接下来,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

  绿萍接到秦芝的电话,说晚上有一个慈善主题的活动,问她有没有兴趣。

  绿萍对这种场合向来不感冒,但秦芝又补了一句:

  “费鹰也去,你见过的,是个很绅士的孩子。你如果愿意去的话,老师会拜托他多多照顾你。”

  绿萍头一次听见别人用绅士来形容费鹰。

  她思考了几秒,说好。

  没过几分钟,手机一震,是绅士的短信:【晚上去接你?】

  绿萍没扭捏:【好,七点半见。】

  夜幕降临。

  八月末的上海风还是热的。

  外滩华尔道夫酒店,纯黑柯尼塞格稳稳停在迎宾毯前。

  这次慈善晚宴门槛极高,一律无记者无媒体,宾客不算多,但皆是政商两界能够说得上话的存在,连空间里都充斥着资本和权力的气息。

  绿萍下车。

  她今天的妆容极淡,只打了底,描了眉毛。乌黑头发披散在肩上,耳垂上两个珍珠耳钉。

  可即使是这样,宴会水晶灯下,她眼角眉梢却仍然如同工笔画般精致漂亮,浓淡合宜,整个人透着一鼓毫不费力的松弛感。

  费鹰关上车门,把钥匙抛给工作人员。

  转过身的功夫,感受到大堂内部投过来远远近近的目光,啧了一声,像在嫌弃:

  “美成这样,不能低调一点?”

  绿萍无语。

  她还不够低调?

  “不好意思,我天生丽质。”

  费鹰眸中染上笑。

  他微微俯身,靠近绿萍那一侧的手臂弯曲,这个姿势显得他从肩到腰的线条收得很好看。

  绿萍的左手扶住他小臂。

  两个人距离靠近的一瞬间,她闻见熟悉的柑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