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破鞋-《绿萍重生,断腿的人变成了楚濂!》

  温柔到极致的神情还没来得及褪去。

  就那样僵住在楚濂脸上。

  心脏像是被捅了一个硕大的洞,呼呼的寒风无情地往里灌。

  昏黄灯光中他的表情随着一分一秒的时间,变得冷漠而狰狞。

  啪——

  他一个巴掌,直乎紫菱面门。

  “醒醒!”

  紫菱被打得猛地倒抽一口气,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

  楚濂距离过近而放大的脸,映入她惊魂未定的视线。

  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的她又是浑身一震。

  “楚濂,你要吓死我吗?”

  紫菱捂着起伏不断的胸口。

  楚濂毫不留情:“死?你可死不了。”

  “你好得很,还有闲情逸致在梦里勾搭男人呢。”

  紫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胀痛的神经像是下一秒就要从皮肤中爆开。

  混乱中,她根本想不起自己刚刚的梦境。

  更对从口中冒出了谁的名字一无所知。

  她只觉得楚濂又来找她的麻烦了。

  紫菱的叹息带着无奈的轻喘,连一向挺拔的肩背都无助地瑟缩着:

  “楚濂,你大半夜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斗嘴吗。”

  “我真的好累,我没有力气跟你吵了。”

  “我只想静静。”

  楚濂的嘴角形成讥诮的弧度:“赶我走?”

  “你忘了当初是谁眼巴巴地求我,说自己怕黑又怕鬼,死皮赖脸地非要跟我一起住主卧的?”

  “怎么,现在心里装了别的男人,什么都顾不得怕了,是不是?”

  “或者说你是想学你那个爸,分居两年,让法院自动判你离婚?”

  “我告诉你,没门!”

  楚濂把紫菱从床上直接提了起来,半拉半拽地强迫她跟自己回主卧去。

  紫菱后退着挣扎。

  可楚濂的手像是精钢般的镣铐,死死地攥着她的腕子,让她无从逃脱。

  僵持间,楚濂站不稳,狼狈地一个踉跄。

  紫菱趁机终于把手抽了出去。

  楚濂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我再说一遍,跟我回主卧。”

  “你跟我回去,我就原谅你。”

  原谅。

  来来回回太多遍。

  紫菱再听见这个词,只觉得内心麻木,毫无波动。

  每次他都这样说,说要原谅。

  可却从来没有真正做到过。

  紫菱低着头,视线落在脚下的地板上:

  “楚濂,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住,会比较好。”

  ……

  沈随心打开门。

  客厅里,汪展鹏正眉心紧锁拿着手机。

  见她回来,说了两句,便把电话挂了。

  沈随心移开目光,径直到卧室去,继续打包自己的行李。

  她用来搬家的行李箱小小的,静静躺在地上。

  汪展鹏来到她身后,单手撑在门板上,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宠爱和纵容:

  “箱子这么小,你要搬到什么时候去?”

  沈随心背对男人,抿了抿唇。

  当初来的时候,有613和楚沛叽叽喳喳在她身边帮忙出力。

  可现在,613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医院陪楚沛,沈随心也不好意思打扰。

  所以,她只有一个人。

  她只能慢慢搬。

  但是没关系,过去的二十年来,她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扛过来的。

  如今,不过是一切回到原点罢了。

  她没有什么受不住。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

  沈随心把垂到眼前的头发拨到耳后,眼角眉梢尽是疏离。

  “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来之前,先问你确认。”

  “等你不在家了,我再来。”

  汪展鹏偏头笑了笑:“随心,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女主人回家,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允许。”

  沈随心从衣柜里拿出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箱子,说:

  “以后不是了。”

  眼前灯光突然被人遮住,汪展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面前。

  “心心。”

  他用的是她平时最抗拒不了的、有意低沉下去的嗓音。

  “听话,别闹了。”

  沈随心停顿几秒,挣开他的手。

  “我没闹。”

  箱子真的很小,几件秋冬的衣物塞进去就满了。

  沈随心拎着箱子,越过汪展鹏就要走。

  男人的脸上的笑意终于沉下去。

  “舜涓已经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

  “随心,我马上就可以自由了。”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吗。”

  ……

  楚家。

  客房。

  争吵还在继续。

  “如果你不想我住在你家碍你的眼,我可以暂时先搬出去。”

  虽然妈妈已经不要她。

  爸爸和沈阿姨也如胶似漆,不想收留她。

  但是好在她手上还有很多钱。

  只要有钱,去哪里都能找到一个能容得下她的地方。

  一个不会处处充满陷阱,不用让她担心下一秒会不会眼前突然冒出一条断腿的,能让她安心睡觉的地方。

  “呵。”

  “呵呵。”

  楚濂的喉咙发出声声诡异的低笑。

  “说了半天,总算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搬出去,你想搬到哪儿?”

  “搬到那张你跟我领证前一晚睡的那张大床上,是吗?”

  “你怎么又来了。”

  紫菱烦不胜烦。

  “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楚濂,你搞清楚,是你三番两次嫌我脏,是你把我从你的床上赶下来的!”

  楚濂:“我现在反悔了。”

  “我要你立刻搬回去。”

  他不容置疑。

  他高高在上。

  紫菱几乎要被这样的楚濂气死了。

  她死死地站在原地,嘴唇抿成一条线,分毫都不肯动弹。

  楚濂:“怎么,嫌弃我?”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个废人了,我不配做你的男人了。”

  “这么想躲着我。”

  “要为你的费云帆守节啊?”

  “那太可惜了,你早就被我睡过不知道多少次。”

  “你做不成他心里那个纯真无暇洁白到一尘不染的少女了。”

  楚濂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不堪最恶毒的话。

  “费云帆那个傻子,居然还说要娶你。”

  “娶你做什么?”

  “你个破鞋。”

  最后两个字落地。

  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紫菱缓缓地、如同慢动作拉长一般地抬起头。

  她的眼底漫上一片血红。

  “你说我是什么。”

  她声线嘶哑。

  “你再说一遍。”

  楚濂被她的神色惊到,短暂地怔住。

  但很快,他又无所谓地嗤笑出声。

  “没听清吗?”

  “我说你是破、鞋。”

  啪——

  一记清亮脆响的耳光把他的脸扇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