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还要不要脸了-《穿越遇重生,姐妹携手杀疯了》

  温时宜见她这般坦荡,心里对她的好感又浓了几分。

  若是换作楚姨娘母女在此,怕是恨不得把云裳阁的料子都搬回家,还得嫌她出手不够阔绰。

  “无忧,跟我还客气什么?”

  温时宜笑着拉过她的手,指尖温软:

  “再瞧瞧,还有没有合心意的?看中的尽管说,一并都记下。”

  眼前这孩子,眉眼生得是真周正,清俊里带着股山野间养出的灵气。

  比起自家乐儿的温顺,竟还要多出几分动人心魄的鲜活。

  她素来爱疼惜小姑娘,原本就因长乐常念叨,对岁无忧多了几分关注。

  如今见了真人,这般不卑不亢的性子,更是让她打心底里喜欢。

  岁无忧被她拉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夫人,真的够了。衣裳够穿就好,不必太铺张。”

  温时宜见她执意不肯再选,当即对掌柜道:

  “这块浅碧罗也记下,给姑娘做件半臂,配着之前的云锦正合适。”

  掌柜的连忙应着,岁长乐在一旁也笑着帮腔:

  “大姐姐,咱们一家人,你就别推辞啦。”

  正说得热闹,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环佩叮当。

  大家闻声望去,便见岁娇娇挎着楚姨娘的胳膊,施施然走了进来。

  楚姨娘一眼就瞥见了柜台上的料子,语气带着几分酸意:

  “哟,夫人也在呢?这是给……大小姐置备行头呢?”

  温时宜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并不曾理会。

  岁娇娇一眼就瞥见了那匹“雨过天青”,眼睛顿时亮了,扬声道:

  “掌柜的,那匹石青色的云锦,我要了!”

  掌柜的面露难色:

  “这位小姐,这料子已经被温夫人定下了。”

  楚姨娘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到料子前,伸手抚了抚,斜睨着温时宜笑道:

  “夫人也看上了?不过是匹云锦罢了,娇娇喜欢,夫人不会跟我抢吧?”

  温时宜神色未变,淡淡道: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楚姨娘还是另选吧。”

  说罢,她转头看向掌柜:

  “按方才说的办,记我账上便是。”

  掌柜的连忙应下,楚姨娘见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夫人,娇娇也是府中的小姐,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她心中呕得不行!

  她们母子自打入府,温时宜是一毛不拔。

  如今这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大小姐,她倒是上赶着献殷勤。

  真是没眼光,她家娇娇可是二皇子的人。

  温时宜神色淡淡:

  “楚姨娘说笑了,都是府里的姑娘,自然该一样疼惜。你如今执掌府中中馈,给娇娇添上几件衣裳,那还不是你说了算的?”

  楚姨娘被她一句话堵得没了下文,只能讪讪道:

  “夫人说得是。”

  眼神却依旧在那些料子上打转,透着股不甘。

  她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岁府囊中羞涩,需要夫人的嫁妆拿出来贴补。

  温时宜懒得与她周旋,对掌柜道:

  “把选好的都包起来,三日后做好衣衫送到岁府去。”

  又对岁无忧和岁长乐道:

  “无忧,乐儿,咱们走吧,回去晚了,怕是你们祖父祖母要惦记。”

  岁无忧点头应着,跟着温时宜往外走。

  三人上了马车,又去琳琅阁挑了两套素雅的首饰,这才慢悠悠回了岁府。

  刚走进松鹤院,就见屋里坐着不速之客。

  岁景行正沉着脸喝茶,楚姨娘和岁娇娇一左一右陪着,那架势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岁景行抬眼瞧见温时宜,脸上的不悦毫不掩饰,重重放下茶盏,开口就是质问:

  “夫人,今日既去给无忧和乐儿置备参加乞巧节宴会的行头,为何独独漏了娇娇?你这般厚此薄彼,岂是当家夫人该有的气度?”

  岁无忧方才在马车上,便已知晓。

  在云裳阁和琳琅阁买的布料和首饰,皆是温时宜用自己的嫁妆银子付的账。

  她这便宜爹一年的俸禄,也就够他自己喝几顿酒、买几块好墨,哪有余钱给女儿置装?

  眼看着他软饭硬吃,还振振有词,岁无忧都替他臊得慌。

  不等温时宜开口,岁无忧已经按捺不住,挑眉道:

  “鬼叫什么呢?要给你的庶女买衣裳首饰,自个不会拿银子出来?还要不要脸了,让正头夫人拿嫁妆养你的小妾和庶出子女,传出去也不怕笑掉京城里所有人的大牙!”

  “你……你这个逆女!”

  岁景行被她一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手指着她,气得浑身打哆嗦:

  “谁教你这般没大没小,敢这么跟我说话?”

  岁无忧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我本来就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没大没小不是再正常不过?您犯得着气成这样吗?”

  岁景行被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重重喘息了几下,生怕下一秒就被这大女儿活活气死。

  他这边还没缓过劲,岁无忧已经转向岁家二老,小嘴叭叭地告起状来:

  “爷奶,你们瞧瞧,我爹也太不要脸了。他一年的俸禄还够自己挥霍,还有脸理直气壮的要求夫人拿嫁妆银子帮他养小妾。往后,我都没脸承认他是我爹,他把咱岁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作为现代人,她是打心眼里排斥楚姨娘这个小三。

  更何况,楚姨娘母子还不是什么好鸟。

  岁老汉听得脸色铁青,手里的旱烟杆“啪”地往桌上一拍,沉声道:

  “景行,无忧说的可是真的?”

  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意:

  “咱们岁家就算是沿街要饭,也绝不动媳妇的嫁妆!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连祖宗的规矩都忘了?”

  楚姨娘见状不妙,连忙拉着岁景行的袖子,挤出几滴眼泪:

  “爹,您别生气,都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想着娇娇也该有件像样的衣裳参加宴会,才求老爷跟夫人提一句,绝没有要动夫人嫁妆的意思……”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

  岁无忧冷笑:

  “方才在云裳阁,是谁要抢我的料子?又是谁说夫人不给你家娇娇买东西了?真当我没看见?”

  楚姨娘的脸“唰”地白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岁娇娇也急了,跺着脚道:

  “你胡说!我娘才没有!”

  “切,我胡说?有些人舔着个大脸惦记人家的东西,现在还不敢承认。呸,孬种!”

  岁无忧寸步不让,眼神清亮得像能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