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幻影诱标-《一人:开局八门遁甲硬刚老天师》

  瓢泼大雨轰然砸落,瞬间将丹房遗址化作一片汪洋。

  每一滴雨水都像冰冷的钢针,刺入林夜赤裸的肌骨,却远不及他体内那股逆流而上的灼痛来得猛烈。

  他立于最高的断墙之上,周身缠满的朱砂绷带在雨水的冲刷下,流淌出一条条诡异的血色溪流。

  胸口那尊小小的青铜鼎,此刻已烙铁般烧得通红,将他的皮肉灼烧得滋滋作响,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焚心诀》逆法而行,本就是九死一生的疯魔之举。

  那残存于体内的真火,此刻如脱缰的野马,被他强行引导着,一寸寸地逆行冲击任脉。

  每一次挪动,都仿佛有万千根烧红的钢针在脑髓中搅动,痛楚的浪潮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碎。

  他眼前,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虚幻界面上,血红的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

  【生门试炼——生命献祭进度:67%】

  【剩余可承受时间:11分22秒】

  林夜死死咬着牙,牙龈早已渗出鲜血,混着雨水滑下,他比谁都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修炼,这是在用自己最后一口气,去撞开那扇虚无缥缈的生门!

  百米之外,苏晚晴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她脚下,一个由九九八十一块地砖构成的“九宫遮命阵”已然成型。

  她双手结印,指尖快得几乎出现残影,但微微的颤抖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紧张。

  那些闪烁着淡淡金芒,由她苏家世代相传的金线符,被她小心翼翼地嵌入每一道地砖的缝隙,用以混淆天机,为林夜争取这最后,也是最宝贵的一线生机。

  “你要是死了,这不公的规则,谁来亲手改写?”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要被雨声吞没,眼神却异常坚定。

  忽然,她心头一凛。

  阵眼处的一枚符文,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异样的光芒。

  有窥探!

  而且是高手!

  她脸上神色不变,结印的双手却在瞬息之间变幻了数百次。

  不动声色间,她调整了三枚符文的方位角度,反向植入了一道“幻影诱标”。

  那股隐晦的窥探神识,立刻被这道诱标牵引,悄无声息地滑向了东南方的死角,那里空无一物,只有一片被暴雨反复冲刷的废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瘦小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阵法边缘。

  是清风道童,他浑身湿透,怀里死死抱着一本被油布包裹的破旧日志,脸上满是惊惶与焦急。

  “林大哥!”他隔着雨幕嘶声大喊,“这是……这是玄尘师叔昨晚烧完那些符之后写的……我没敢看!”

  林夜猛地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在暴雨中亮如闪电!

  他单手一招,那本日志便脱手飞出,精准地落在他手中。

  他扯开油布,翻开被雨水浸湿了边角的第一页,几行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撞入眼帘:“七月初七,南门将启,唯‘无根之火’可阻。”

  而在字迹下方,是一张仓促绘就的地图,线条歪歪扭扭,却精准地标注出了龙虎山后山一处从未对任何人公开过的地下祭坛入口!

  林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地方……那是六十年前,震惊整个修行界的甲申之乱的核心现场!

  玄尘师叔留下的,竟是这样一个惊天秘密!

  时间,不多了!

  “吼!”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林夜喉间爆发。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猛地撕开胸膛上被皮肉粘连的焦黑绷带,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将整瓶粘稠如墨的“镇火膏”尽数倒入那尊滚烫的青铜鼎中!

  此膏本是用来镇压火焰的至阴之物,此刻与鼎内至阳的真火相遇,却发生了诡异的异变。

  嗤啦一声巨响,鼎内的赤红火焰竟瞬间转为一种森然的幽青之色,温度不降反升,仿佛能焚尽灵魂!

  “伪八门·休门,开!伪八门·开门,开!”

  林夜再度嘶吼,体内那股早已被他研究透彻的查克拉能量轰然爆发,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强行封锁了全身的痛觉神经。

  剧痛并未消失,只是被隔绝在了意识之外。

  他趁着这短暂的麻木,将所有精神与力量凝聚于一点,对着那最后一道关隘,发起了决死冲锋!

  识海之中,仿佛有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整个世界在他感官中瞬间化为一片空白!

  【叮!生命献祭完成!】

  【权限解锁——“八门遁甲·生门”,已达到启用条件!】

  【是否立即启用?】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此刻听来却如天籁!

  林夜的意识在崩塌的边缘疯狂大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咆哮回应:“启用!老子还没亲脚踹过天门呢!”

  刹那间,风云变色,雷鸣退避!

  以林夜为中心,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冲天而起,竟将头顶厚重的乌云都搅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身上蒸腾起滚滚白雾,每一寸筋骨都在发出雷鸣般的爆响,那是肉体在突破极限的悲鸣与欢呼!

  他缓缓抬起双手,紧握成拳,两团比之前强盛十倍不止的赤金色烈焰,再度熊熊燃起,将周遭的雨水瞬间蒸发!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重重雨幕,望向了数百米外的龙虎山之巅。

  在那里,不知何时,悄然伫立着一道披着袈裟的孤高身影。

  那身影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任凭风吹雨打,自巍然不动。

  一道悠远而复杂的叹息声,清晰地传入林夜的耳中:“又一个……敢以凡躯问天道的疯子。”

  林夜咧开嘴,露出一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笑容狂傲而惨烈。

  他拖着那条尚未完全恢复的残腿,一步步踏出,脚下的断墙应声碎裂。

  “疯不疯,”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在雨中扩散开来,“打了才知道。”

  天地间只剩下倾盆的雨声,和他胸膛里那颗重如擂鼓的心跳。

  下一瞬,便是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