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洞房花烛-《败军孤魂起,我成为游牧噩梦》

  红烛的光焰跳了跳,将沈川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大红锦缎的床榻上。

  安红缨被他那句“该洞房了”说得心口一紧,刚靠在他肩头的脑袋猛地抬起,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像含着两颗碎星,又慌又怯地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身下的锦被。

  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边关的刀光剑影、山寨的风餐露宿,早让她褪去了昔日富家千金的娇嫩。

  可面对眼前这阵仗,面对沈川眼底翻涌的、与平日沉稳截然不同的热意,她还是慌了。

  像是第一次握刀时的紧张,又像是烽燧堡外面对鞑靼铁骑时的心悸,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连指尖都在微微发烫。

  “怕么?”

  沈川的声音比方才更低沉些,带着酒后的微醺,又裹着军人特有的沉稳。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泪痕,那触感细腻得很,和他握惯了刀枪的粗粝指腹形成鲜明对比。

  安红缨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翼,不敢看他,只轻轻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声音细若蚊蚋:“不、不怕,就是……”

  就是什么,她没说出口。

  是怕自己一身沙场戾气,配不上他这般郑重的红妆?

  还是怕这三年的并肩作战,会让他忘了她也是个需要疼惜的女子?

  又或是,怕这春宵一刻的温存,会像烽燧堡的雪,天亮就化,留不下半点痕迹?

  沈川却懂了。

  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呼吸里带着烽燧酒的醇厚,混着她发间的香。

  那是沈蓉特意为她熏的桂花露,清清淡淡,却让他心头的热意更盛。

  “傻丫头,”他轻笑,声音里满是宠溺,“我是沈川,从今往后要为你撑起一片天丈夫。”

  他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肩头,指尖隔着薄薄的红袄,能摸到她肩颈处那道浅浅的疤痕。

  那是当年在娘子寨,她为了护着寨里的老弱,被官府的兵砍伤的。

  那时他还没认识她,江湖绿林的道路从来不是书中描述的那般惬意浪漫。

  此刻,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稀世的珍宝。

  “红缨,”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热气拂过她的耳廓,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从今日起,你往后的刀光剑影,我替你挡,往后的风霜雨雪,我陪你扛。”

  安红缨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却不是羞涩,而是满心的滚烫。

  她抬起眼,撞进沈川深邃的眼底。

  那里没有沙场的冷厉,没有官场的算计,只有她的影子,清晰又灼热。

  她忽然鼓起勇气,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脸颊,那上面有胡茬的触感,硬硬的,却很安心。

  “夫君。”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格外坚定,“我信你。”

  就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沈川心底所有的克制。

  他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放倒在床榻上,大红的锦被裹住她的身子,像裹住了一团燃烧的火。

  他俯身覆上她,宽肩窄腰的体魄在红烛下显得格外挺拔,常年练武的肌肉线条,隔着喜袍也能隐约看出,带着不容置疑的雄性力量,却又小心翼翼,怕碰碎了她。

  安红缨被他压得微微喘息,抬手攥住他的喜袍衣襟,指节泛白。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忽然觉得,那些过往的苦难,那些颠沛流离,都值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归宿,是她的山河。

  沈川低头,吻上她的唇。那吻起初很轻,带着桂花露的清甜,像河套草原上的初雪,温柔地覆盖下来。

  可渐渐地,那吻就变了味,带着军人的侵略性,带着压抑了三年的渴望,辗转厮磨,攻城略地。

  安红缨的呼吸瞬间乱了,身子紧绷着,却又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像藤蔓缠绕着大树,想要汲取更多的暖意。

  他的手缓缓褪去她的红袄,动作不算熟练,却带着十足的耐心。

  红袄滑落,露出她纤细的肩头,肌肤在红烛下泛着莹白的光,像宣府冬日里最纯净的雪。

  安红缨慌忙闭上眼,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抬手想要遮住自己,却被沈川轻轻按住手腕,举过头顶。

  “别躲。”

  他的声音沙哑,吻落在她的肩头,从颈侧滑到锁骨,留下一串灼热的印记。

  “红缨,让我看看你。”

  “不要……”

  他的吻带着些许粗粝的胡茬,蹭得她肌肤发痒,却又烫得她心口发慌。

  她能感觉到他的力量,那是常年握刀、拉弓练出来的臂力,将她的手腕按得稳稳的,却又不会让她觉得疼。

  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烫得她像是要融化在他怀里。

  安红缨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

  她睁开眼,看着沈川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忽然觉得,羞涩也好,紧张也罢,都不重要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是要陪她走完一生的人,她该信任他,该交付自己。

  她微微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唇。那吻很轻,带着女儿家的羞涩,却像是一道催化剂,瞬间点燃了沈川心底的火。

  他猛地加深了这个吻,手也不再克制,缓缓滑过她的腰肢,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感受着她的依赖。

  喜袍被一件件褪去,落在床榻边,与大红的锦被融为一体。

  红烛的光焰更旺了,映得两人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像宣府城墙上的晚霞,热烈而美好。

  沈川的体魄在烛光下愈发清晰,宽肩、窄腰、紧实的胸膛,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那是常年征战练出来的体魄,带着野性的侵略性,却又在触碰她时,温柔得不像话。

  安红缨看着他,心里既慌又热。

  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胸膛上的一道刀疤,那是旧历四十六年漠北血战时,自己查探努尔哈赤踪迹,被一名建奴索伦兵砍伤的。

  “还疼么?”

  沈川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眼底满是笑意:“早不疼了。有你在,再疼的伤,也能愈合。”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这次的吻不再克制,带着汹涌的爱意,带着军士的果敢,将她彻底卷入他的世界。

  安红缨的喘息越来越重,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却又紧紧贴着他,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她能感觉到他的力量,能感觉到他的渴望,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珍视,那些羞涩和紧张,渐渐被满心的暖意取代。

  红烛的火焰跳动着,映得床榻上的人影交叠,像一幅流动的画。

  沈川像是有无穷的精力,从红烛高燃到烛泪堆积,他都没有停歇。

  起初,他还带着几分克制,怕弄疼她,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瓷器。

  可随着她的回应,随着她的依赖他渐渐失控,眼底的热意也越来越浓。

  安红缨被他折腾得浑身无力,脸颊绯红,眼角眉梢都带着媚意。

  她从没想过,平日里沉稳内敛的沈川,在夜里会这般模样,像草原上的雄鹰,带着野性的力量,却又只对她一人展露温柔,像宣府的城墙,坚实可靠,却又将所有的柔软都给了她。

  她累极了,却舍不得闭上眼睛。

  看着沈川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心里满是踏实。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去他额头上的汗珠,声音软糯:“沈川,你……你不累么?”

  沈川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眼底满是笑意:“不累,一想到你是我的妻,我就有无穷的力气,能陪你折腾到天亮。”

  他说着,又俯身覆上她,动作却比之前更温柔了些。

  安红缨轻轻喘息着,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心跳,

  忽然觉得,这春宵一刻,竟比任何一场胜仗都让她满足。

  她不再是孤军奋战,她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有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红烛渐渐短了,烛泪堆积在烛台上,像一颗颗红色的珍珠。

  窗外的朔风还在呼啸,却吹不散洞房里的暖意,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

  沈川依旧精力充沛,他吻着她的眉,吻着她的眼,吻着她的唇,将三年来的思念,三年来的牵挂,都融入这一个个吻里,融入这一次次的相拥里。

  安红缨渐渐睡了过去,嘴角还带着笑意。

  她靠在沈川的怀里,呼吸均匀,像个孩子般安心。

  沈川低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

  他轻轻为她掖好锦被,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了她。

  他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心里满是踏实。

  那时他或许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野猫,真的会成为他的妻,会成为他往后余生的牵挂。

  红烛终于燃尽了最后一点光,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洞房,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沈川抱着安红缨,没有丝毫睡意。他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看着怀里熟睡的她,心里暗暗发誓:往后,他定要护她周全,护宣府周全,让她再也不用经历颠沛流离,让她能在这乱世里,安稳地做他的妻,做他的山河。

  安红缨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在睡梦中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只温顺的小猫。

  沈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轻柔:“红缨,早安。”

  窗外的朔风渐渐停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大红的锦被上,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生活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