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倒计时第25天，深夜。
子时三刻，天机谷西北角，废弃矿洞入口。
周明蹲在矿洞阴影中，屏息凝神，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是他潜伏在天机阁的第四天，也是原定执行任务的最后一夜。
按照计划，三刻钟后，他就该潜入“天枢”阵眼，埋下那枚血祭引信。
但此刻，他连动都不敢动。
太安静了。
整个天机谷安静得诡异。
巡逻队还是按时经过，玩家们还是正常作息，训练场还是有演练的动静。
但周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眼神。
那些玩家看他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是怀疑，不是敌意，而是……戏谑？
就像猫盯着洞里的老鼠，知道它跑不了，所以不急着抓，先玩弄一番。
周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已经三天没有收到三个下线的传讯了。
正常的潜伏，每天至少会通过特定方式报一次平安。但自从三天前那场“狼人杀筛查”启动后，三个下线就全部失联了。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暴露被抓了，要么他们害怕暴露，主动切断了联系。
无论哪种，都意味着——计划已经泄露。
“该死……”周明咬牙。
他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第一，立刻撤离。但这样回去，任务失败，陆青云不会放过他。而且没有完成破坏阵眼的任务，陆青云的整体计划都会受影响，后果更严重。
第二，硬着头皮执行任务。但很可能已经落入陷阱。
哪个都不是好选择。
就在他纠结时，矿洞深处，突然传来三声有节奏的敲击声。
咚—咚咚。
这是他和下线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意思是“安全，速来”。
周明眼睛一亮。
他们还活着！而且能用紧急信号，说明至少没有被严密监控！
也许……情况没那么糟？
也许那三个下线只是谨慎起见，暂时静默？
周明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他小心地探出神识，扫过矿洞内外。
没有埋伏，没有阵法波动，只有三个熟悉的气息在深处等待。
一切正常。
但多年的潜伏经验让他多留了个心眼。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蝉——这是陆青云给的保命法器“替死蝉”，激活后，可以制造一个与本体气息完全相同的替身，持续一炷香时间。
虽然只能用一次，但关键时刻能救命。
周明激活玉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幻影出现在身侧。他操控幻影率先走入矿洞，自己则保持十丈距离，暗中跟随。
矿洞深处，一盏昏黄的灵灯下，三名下线正焦急等待。
看到“周明”进来，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大人，您总算来了！”为首的内鬼压低声音，“出大事了！”
“说。”“周明”（幻影）平静道。
“天机阁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存在，只是暂时没动手。那个狼人杀筛查就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监控手段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而且林不凡修改了护山大阵的布防，三个核心阵眼的位置都变了！我们之前的情报全部作废！”
“更可怕的是——”另一个内鬼声音发颤，“楚灵儿叛逃了！她把所有计划都告诉了林不凡！现在整个天机阁都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知道的情况全倒了出来。
矿洞入口处，真正的周明听得心惊肉跳。
楚灵儿叛逃？！
这个消息太致命了！
陆青云的整个栽赃计划、血祭阴谋、甚至包括血煞宗和万毒门那边的合作细节……楚灵儿都知道不少！
如果她真的全说了，那这场仗还怎么打？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第三个内鬼问，“继续执行任务，还是……”
“周明”（幻影）沉默片刻：“你们确定楚灵儿把所有情报都说了？”
“千真万确！”为首内鬼急道，“我们的一个线人在主殿当值，亲耳听到林不凡和楚灵儿的对话！楚灵儿连师父在青云峰密室第三暗格藏了什么都说了！”
周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连密室暗格都知道……楚灵儿是真的彻底背叛了。
“好。”幻影点头，“那计划改变。你们三个，立刻撤离天机谷。我去执行任务，能破坏多少是多少。”
“可是大人，您一个人……”
“执行命令！”
“……是！”
三名内鬼对视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
“嗤！”
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毫无征兆地从阴影中射出，精准刺入三人后颈！
三人身体一僵，眼睛瞪大，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昏厥前，他们看到了从阴影中走出的真正周明，以及……周明手中那根还在滴血的短刺。
“抱歉。”周明面无表情地收起短刺，“但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已经被盯上。活着离开，只会暴露更多。”
他从三人身上搜出传讯玉简、伪装符箓等物品，然后取出一瓶化尸粉，洒在三具尸体上。
“滋滋……”
青烟冒起，尸体迅速消融，连衣物都没留下。
整个过程不到十息。
做完这一切，周明准备离开。
但当他转身时，整个人僵住了。
矿洞出口处，不知何时站了四个人。
冷月无声、肝帝狂魔，还有两名金丹期的天机阁执事。
四人都冷冷地看着他。
“精彩。”冷月无声鼓掌，“杀自己人灭口，够狠。不愧是陆青云教出来的。”
周明瞳孔骤缩。
什么时候来的？！
他明明用神识探查过，矿洞内外没有埋伏！
“很惊讶？”肝帝狂魔笑了笑，“你以为你的神识探查很隐蔽？不好意思，从你进入天机谷第一天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天眼系统’监控下。”
天眼系统？
周明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简单说，”一名执事开口，“就是利用护山大阵的阵基节点，构建的全谷无死角监控网络。你的神识波动、灵力运转、甚至呼吸频率，都被实时记录分析。”
“你以为你伪装得很成功？其实系统第一天就标记你了——因为你的‘行为模式’和正常玩家有7.3%的偏差。虽然不大，但足够引起注意。”
周明脸色惨白。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自己偶然看到过天机阁公告里提到“行为分析算法”。
当时他没在意，以为只是吓唬人的。
原来……是真的！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冷月无声拔出长剑，“你是自己投降，还是我们动手？”
周明眼神一狠，瞬间激活身上所有防御法器，同时捏碎一枚传送符！
“想跑？！”
两名执事同时出手，两道金光封锁了矿洞空间！
传送符的光芒刚亮起就被掐灭！
周明反应极快，见传送失败，立刻催动保命秘术——血遁术！
一口精血喷出，他的身体化作血光，朝着矿洞顶部冲去！
只要冲破矿洞，进入地面，就有机会混入玩家群中逃脱！
但——
“嗡！”
矿洞顶部，一张早就布置好的金色大网骤然显现！
血光撞在网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迅速消散！
周明重新显出身形，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
陷阱。
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那三个下线根本就是诱饵，引他出来！
“投降吧。”肝帝狂魔说，“林前辈想活捉你，否则刚才那面‘天罗网’就不是困住你，而是直接炼化了。”
周明惨笑。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两名金丹执事，加上冷月无声这个战力超群的筑基巅峰，还有那个不知深浅的肝帝狂魔……
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但投降？
陆青云的手段他清楚。如果自己落入敌手，就算最后被救回去，也会被怀疑是否叛变。
生不如死。
“你们赢了。”周明深吸一口气，“但想抓活的？做梦！”
他眼中闪过决绝，体内灵力开始疯狂逆转！
自爆！
他要自爆金丹，和这些人同归于尽！
“阻止他！”冷月无声厉喝。
两名执事同时出手，四道金光锁链缠向周明！
但金丹修士的决死自爆，哪那么容易阻止？
周明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裂纹！
“哈哈哈！一起死吧！”
轰——！
预料中的爆炸没有发生。
就在周明即将自爆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丹田上。
那只手仿佛有某种魔力，周明体内狂暴的灵力瞬间平息，膨胀的身体迅速收缩，血色裂纹也消失不见。
周明愕然抬头，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林不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矿洞中，就站在他面前。
“在我面前玩自爆？”林不凡收回手，语气平淡，“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也是金丹修士，而且……比你高一个小境界。”
周明浑身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被彻底封印了！
连自爆都做不到！
“带回去。”林不凡对执事说，“用‘锁灵链’，关进地牢三层。诸葛暗会负责审讯。”
“是！”
两名执事上前，用特制的锁链将周明捆了个结实。
周明死死盯着林不凡：“你……你到底是谁？那些监控手段，那些分析算法……修真界从来没有过！”
林不凡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有些问题，不需要回答。
矿洞外，夜色正浓。
六大内鬼，全部落网。
但这只是开始。
主殿，审讯室。
周明被锁在特制的椅子上，手脚都被封印，连眨眼都费劲。
诸葛暗坐在他对面，面前摆着十几枚玉简——都是从周明和三名下线身上搜出的物品。
“周明，青云门真传弟子，陆青云第七弟子，金丹初期修为，擅长潜行刺杀，曾执行过十七次秘密任务，无一失败。”
诸葛暗平静地念着资料：“这次是你第十八次任务，也是……第一次失败。”
周明冷笑：“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杀你很容易。”诸葛暗说，“但林前辈想给你一个机会——供出你在天机阁发展的所有下线，以及你知道的陆青云的全部计划。我们可以留你一命。”
“做梦！”
“别急着拒绝。”诸葛暗从玉简中挑出一枚，“看看这个。”
他用灵力激活玉简，投射出一幅画面：
一间密室，陆青云正在和一名蒙面人对话。
“……等血祭完成，血煞宗和万毒门的人，一个不留。”陆青云的声音冰冷，“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蒙面人：“可是宗主，血煞老魔和毒姥姥都不是易与之辈，万一……”
“没有万一。”陆青云打断，“血祭阵法启动时，整个天机谷范围内，除了我指定的人，所有生灵都会被吞噬。他们再厉害，能对抗化神级别的血炼大阵？”
画面到此结束。
周明脸色变了。
师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血煞宗和万毒门活着离开？
“很惊讶？”诸葛暗说，“你以为你是陆青云的心腹？不，你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用完就扔的那种。”
“你胡说！”周明吼道，“师父答应过我，任务完成后，就传授我青云剑典最后一式！”
“然后呢？传完之后，找个理由让你‘意外身亡’？”诸葛暗冷笑，“陆青云连楚灵儿那样的天才弟子都能抛弃，何况是你？”
周明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再给你看个东西。”诸葛暗又激活一枚玉简。
这次是楚灵儿的证词留影。
画面中，楚灵儿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详细讲述了陆青云如何栽赃林不凡，如何勾结魔道，如何准备血祭所有人……
包括七个村庄的屠戮真相。
周明看得浑身发抖。
有些事他隐约知道，但不敢相信。
有些事他完全不知道，比如那七个村庄……
“现在，”诸葛暗收起玉简，“你还要为他卖命吗？”
周明闭上眼，许久，睁开：
“我说。”
“但我要见林不凡。”
“我要和他……亲自谈。”
审讯室外，林不凡推门而入。
“可以。”
他看着周明：
“现在，我们谈谈你的……未来。”
子时三刻，天机谷西北角，废弃矿洞入口。
周明蹲在矿洞阴影中，屏息凝神，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是他潜伏在天机阁的第四天，也是原定执行任务的最后一夜。
按照计划，三刻钟后，他就该潜入“天枢”阵眼，埋下那枚血祭引信。
但此刻，他连动都不敢动。
太安静了。
整个天机谷安静得诡异。
巡逻队还是按时经过，玩家们还是正常作息，训练场还是有演练的动静。
但周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眼神。
那些玩家看他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是怀疑，不是敌意，而是……戏谑？
就像猫盯着洞里的老鼠，知道它跑不了，所以不急着抓，先玩弄一番。
周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已经三天没有收到三个下线的传讯了。
正常的潜伏，每天至少会通过特定方式报一次平安。但自从三天前那场“狼人杀筛查”启动后，三个下线就全部失联了。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暴露被抓了，要么他们害怕暴露，主动切断了联系。
无论哪种，都意味着——计划已经泄露。
“该死……”周明咬牙。
他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第一，立刻撤离。但这样回去，任务失败，陆青云不会放过他。而且没有完成破坏阵眼的任务，陆青云的整体计划都会受影响，后果更严重。
第二，硬着头皮执行任务。但很可能已经落入陷阱。
哪个都不是好选择。
就在他纠结时，矿洞深处，突然传来三声有节奏的敲击声。
咚—咚咚。
这是他和下线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意思是“安全，速来”。
周明眼睛一亮。
他们还活着！而且能用紧急信号，说明至少没有被严密监控！
也许……情况没那么糟？
也许那三个下线只是谨慎起见，暂时静默？
周明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他小心地探出神识，扫过矿洞内外。
没有埋伏，没有阵法波动，只有三个熟悉的气息在深处等待。
一切正常。
但多年的潜伏经验让他多留了个心眼。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蝉——这是陆青云给的保命法器“替死蝉”，激活后，可以制造一个与本体气息完全相同的替身，持续一炷香时间。
虽然只能用一次，但关键时刻能救命。
周明激活玉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幻影出现在身侧。他操控幻影率先走入矿洞，自己则保持十丈距离，暗中跟随。
矿洞深处，一盏昏黄的灵灯下，三名下线正焦急等待。
看到“周明”进来，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大人，您总算来了！”为首的内鬼压低声音，“出大事了！”
“说。”“周明”（幻影）平静道。
“天机阁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存在，只是暂时没动手。那个狼人杀筛查就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监控手段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而且林不凡修改了护山大阵的布防，三个核心阵眼的位置都变了！我们之前的情报全部作废！”
“更可怕的是——”另一个内鬼声音发颤，“楚灵儿叛逃了！她把所有计划都告诉了林不凡！现在整个天机阁都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知道的情况全倒了出来。
矿洞入口处，真正的周明听得心惊肉跳。
楚灵儿叛逃？！
这个消息太致命了！
陆青云的整个栽赃计划、血祭阴谋、甚至包括血煞宗和万毒门那边的合作细节……楚灵儿都知道不少！
如果她真的全说了，那这场仗还怎么打？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第三个内鬼问，“继续执行任务，还是……”
“周明”（幻影）沉默片刻：“你们确定楚灵儿把所有情报都说了？”
“千真万确！”为首内鬼急道，“我们的一个线人在主殿当值，亲耳听到林不凡和楚灵儿的对话！楚灵儿连师父在青云峰密室第三暗格藏了什么都说了！”
周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连密室暗格都知道……楚灵儿是真的彻底背叛了。
“好。”幻影点头，“那计划改变。你们三个，立刻撤离天机谷。我去执行任务，能破坏多少是多少。”
“可是大人，您一个人……”
“执行命令！”
“……是！”
三名内鬼对视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
“嗤！”
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毫无征兆地从阴影中射出，精准刺入三人后颈！
三人身体一僵，眼睛瞪大，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昏厥前，他们看到了从阴影中走出的真正周明，以及……周明手中那根还在滴血的短刺。
“抱歉。”周明面无表情地收起短刺，“但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已经被盯上。活着离开，只会暴露更多。”
他从三人身上搜出传讯玉简、伪装符箓等物品，然后取出一瓶化尸粉，洒在三具尸体上。
“滋滋……”
青烟冒起，尸体迅速消融，连衣物都没留下。
整个过程不到十息。
做完这一切，周明准备离开。
但当他转身时，整个人僵住了。
矿洞出口处，不知何时站了四个人。
冷月无声、肝帝狂魔，还有两名金丹期的天机阁执事。
四人都冷冷地看着他。
“精彩。”冷月无声鼓掌，“杀自己人灭口，够狠。不愧是陆青云教出来的。”
周明瞳孔骤缩。
什么时候来的？！
他明明用神识探查过，矿洞内外没有埋伏！
“很惊讶？”肝帝狂魔笑了笑，“你以为你的神识探查很隐蔽？不好意思，从你进入天机谷第一天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天眼系统’监控下。”
天眼系统？
周明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简单说，”一名执事开口，“就是利用护山大阵的阵基节点，构建的全谷无死角监控网络。你的神识波动、灵力运转、甚至呼吸频率，都被实时记录分析。”
“你以为你伪装得很成功？其实系统第一天就标记你了——因为你的‘行为模式’和正常玩家有7.3%的偏差。虽然不大，但足够引起注意。”
周明脸色惨白。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自己偶然看到过天机阁公告里提到“行为分析算法”。
当时他没在意，以为只是吓唬人的。
原来……是真的！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冷月无声拔出长剑，“你是自己投降，还是我们动手？”
周明眼神一狠，瞬间激活身上所有防御法器，同时捏碎一枚传送符！
“想跑？！”
两名执事同时出手，两道金光封锁了矿洞空间！
传送符的光芒刚亮起就被掐灭！
周明反应极快，见传送失败，立刻催动保命秘术——血遁术！
一口精血喷出，他的身体化作血光，朝着矿洞顶部冲去！
只要冲破矿洞，进入地面，就有机会混入玩家群中逃脱！
但——
“嗡！”
矿洞顶部，一张早就布置好的金色大网骤然显现！
血光撞在网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迅速消散！
周明重新显出身形，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
陷阱。
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那三个下线根本就是诱饵，引他出来！
“投降吧。”肝帝狂魔说，“林前辈想活捉你，否则刚才那面‘天罗网’就不是困住你，而是直接炼化了。”
周明惨笑。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两名金丹执事，加上冷月无声这个战力超群的筑基巅峰，还有那个不知深浅的肝帝狂魔……
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但投降？
陆青云的手段他清楚。如果自己落入敌手，就算最后被救回去，也会被怀疑是否叛变。
生不如死。
“你们赢了。”周明深吸一口气，“但想抓活的？做梦！”
他眼中闪过决绝，体内灵力开始疯狂逆转！
自爆！
他要自爆金丹，和这些人同归于尽！
“阻止他！”冷月无声厉喝。
两名执事同时出手，四道金光锁链缠向周明！
但金丹修士的决死自爆，哪那么容易阻止？
周明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裂纹！
“哈哈哈！一起死吧！”
轰——！
预料中的爆炸没有发生。
就在周明即将自爆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丹田上。
那只手仿佛有某种魔力，周明体内狂暴的灵力瞬间平息，膨胀的身体迅速收缩，血色裂纹也消失不见。
周明愕然抬头，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林不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矿洞中，就站在他面前。
“在我面前玩自爆？”林不凡收回手，语气平淡，“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也是金丹修士，而且……比你高一个小境界。”
周明浑身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被彻底封印了！
连自爆都做不到！
“带回去。”林不凡对执事说，“用‘锁灵链’，关进地牢三层。诸葛暗会负责审讯。”
“是！”
两名执事上前，用特制的锁链将周明捆了个结实。
周明死死盯着林不凡：“你……你到底是谁？那些监控手段，那些分析算法……修真界从来没有过！”
林不凡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有些问题，不需要回答。
矿洞外，夜色正浓。
六大内鬼，全部落网。
但这只是开始。
主殿，审讯室。
周明被锁在特制的椅子上，手脚都被封印，连眨眼都费劲。
诸葛暗坐在他对面，面前摆着十几枚玉简——都是从周明和三名下线身上搜出的物品。
“周明，青云门真传弟子，陆青云第七弟子，金丹初期修为，擅长潜行刺杀，曾执行过十七次秘密任务，无一失败。”
诸葛暗平静地念着资料：“这次是你第十八次任务，也是……第一次失败。”
周明冷笑：“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杀你很容易。”诸葛暗说，“但林前辈想给你一个机会——供出你在天机阁发展的所有下线，以及你知道的陆青云的全部计划。我们可以留你一命。”
“做梦！”
“别急着拒绝。”诸葛暗从玉简中挑出一枚，“看看这个。”
他用灵力激活玉简，投射出一幅画面：
一间密室，陆青云正在和一名蒙面人对话。
“……等血祭完成，血煞宗和万毒门的人，一个不留。”陆青云的声音冰冷，“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蒙面人：“可是宗主，血煞老魔和毒姥姥都不是易与之辈，万一……”
“没有万一。”陆青云打断，“血祭阵法启动时，整个天机谷范围内，除了我指定的人，所有生灵都会被吞噬。他们再厉害，能对抗化神级别的血炼大阵？”
画面到此结束。
周明脸色变了。
师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血煞宗和万毒门活着离开？
“很惊讶？”诸葛暗说，“你以为你是陆青云的心腹？不，你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用完就扔的那种。”
“你胡说！”周明吼道，“师父答应过我，任务完成后，就传授我青云剑典最后一式！”
“然后呢？传完之后，找个理由让你‘意外身亡’？”诸葛暗冷笑，“陆青云连楚灵儿那样的天才弟子都能抛弃，何况是你？”
周明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再给你看个东西。”诸葛暗又激活一枚玉简。
这次是楚灵儿的证词留影。
画面中，楚灵儿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详细讲述了陆青云如何栽赃林不凡，如何勾结魔道，如何准备血祭所有人……
包括七个村庄的屠戮真相。
周明看得浑身发抖。
有些事他隐约知道，但不敢相信。
有些事他完全不知道，比如那七个村庄……
“现在，”诸葛暗收起玉简，“你还要为他卖命吗？”
周明闭上眼，许久，睁开：
“我说。”
“但我要见林不凡。”
“我要和他……亲自谈。”
审讯室外，林不凡推门而入。
“可以。”
他看着周明：
“现在，我们谈谈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