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剑归入鞘,晨曦入海-《超脱:我竟是最终黑暗》

  晨曦,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而磅礴的方式,降临在混沌神域。

  天光并非自天际刺破云层,而是自听涛轩上空那巨大的、已缓缓平息的灵气漩涡中心,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那光芒并非单纯的明亮,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混沌色泽,其中流淌着淡金、浅银与温润的玉白,如同揉碎了的晨曦与星辉,混合着最为精纯的混沌本源,无声地浸润着神域的每一寸土地。

  漩涡虽已平息,但残留的道韵却愈发浓郁、和谐。那是一种混沌包容、星月交融、生机勃勃却又宁静圆满的奇特韵律,笼罩着整个听涛轩,并向四周缓缓扩散。星辉花海在这韵律中舒展枝叶,星梦罗兰的花瓣上凝结的露珠都仿佛蕴含着微小的混沌星芒;远处山峦间蒸腾的灵雾,也似乎带上了一丝温润的光泽。

  听涛轩深处,那间特殊的静室内,光芒渐盛,与外界的晨曦混沌光华隐隐呼应。

  婉儿是在一种温暖到极致、却又轻盈如羽的奇异感受中,缓缓恢复意识的。

  她感觉自己仿佛躺在最柔软的云絮之上,周身被温暖而充满生机的气息包裹,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贪婪地呼吸着那精纯无比、又带着熟悉气息的混沌星辉。体内,太初星力前所未有的磅礴、凝练、圆融,如同经历了一场彻底洗礼的星河,静静流淌,却又蕴含着随时可以爆发的浩瀚力量。额间的混沌星纹温润发热,与体内星源、与身周环境,乃至与……身边之人的气息,都产生着完美的共鸣。

  身下是柔软的云锦褥子,身上搭着轻薄却异常温暖的混沌丝被。而最让她心跳失序的,是腰间那条依旧横亘着的、坚实有力的手臂,以及紧贴着她后背的、宽阔温暖的胸膛。两人之间依旧毫无隔阂,肌肤相亲,体温交融,甚至能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正透过相贴的脊背,清晰地传递过来。

  昨夜那旖旎到极致、混乱又清晰的记忆,如同被晨曦照亮的潮水,瞬间涌入脑海。疼痛、悸动、陌生的浪潮、他低沉的引导、神魂与星力交融的颤栗、最后那仿佛一同炸开在星海与混沌深处的极致绚烂……每一幕都让刚刚清醒的她浑身发烫,羞窘得几乎想要立刻蜷缩起来,躲进被子里。

  然而,腰间的手臂却在她轻微动作的瞬间,便收紧了些,将她更密实地圈回怀里,下颌也自然而然地抵上她柔软的发顶,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晨起慵懒的轻哼。

  “醒了?”苏铭轩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餍足的温存与放松。他并未睁眼,只是将脸埋在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丝间,鼻尖蹭了蹭。

  “嗯……”婉儿声如蚊蚋,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入他胸前,根本不敢抬头。身体因为回忆和此刻的亲昵而微微颤抖,却又因这全然拥有的怀抱而充斥着巨大的安心与甜蜜。

  她能感觉到,少爷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那份平日里的疏淡与超然依旧在,但却多了一种更加真实可触的、属于人间的温度与亲近。仿佛云端的神只,终于肯为她,稍稍沾染了一丝凡尘的烟火气。

  苏铭轩似乎能感知到她心中翻滚的羞涩与欢喜,低低笑了一声,胸膛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他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转而用双手捧起她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脸,强迫她抬起脸面对自己。

  晨光透过静室朦胧的玉壁,柔和地洒在婉儿脸上。只见她双颊绯红欲滴,星眸水光潋滟,长睫上似乎还沾着未干的泪珠(或许是昨夜残留),唇瓣红肿,却更显娇艳欲滴。额间那道混沌星纹,此刻光华内敛,却更加清晰玄奥,与她整个人的气质完美融合,纯净中透出被彻底滋润后的妩媚风情。

  苏铭轩凝视着这张完全属于自己、因自己而彻底绽放的娇颜,深邃的眼眸中幽光流转,有怜惜,有满意,更有一种深沉的、不容错辨的独占与温柔。

  他低下头,在她红肿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纯粹的吻,不带情欲,只有珍惜。

  “还疼吗?”他低声问,指腹轻轻抚过她微肿的眼角。

  婉儿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细弱:“一点点……但……还好。”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抬起水润的星眸望向他,眼中是全然的依赖与情动后的迷蒙,“少爷……我……我体内的……”

  “无碍了。”苏铭轩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答道,“那些混乱印记与道标,已在你我本源交融时,被彻底炼化干净。其糟粕湮灭,其关于‘轮回畸变’与‘道寂’现象的本质信息,已融入你的星源感悟,日后你自行体悟即可,再无隐患。”

  他指尖点在她额间星纹上,一缕温润的混沌之气探入,婉儿立刻感觉到神宫深处一片澄澈清明,再无任何异物滞涩之感,反而多了一些玄奥晦涩、关于“寂灭”、“轮回”边界的模糊认知,如同被拓印下的宝贵经验。

  “谢谢少爷……”婉儿心中大石落地,更是涌起无限感激。少爷不仅接纳了她,更为她根除了最后的隐患。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苏铭轩收回手指,重新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光滑的脊背,“倒是你,经历此番,神魂与星源皆得淬炼夯实,蕴神境已彻底稳固,根基之厚,远超同阶。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语气带着赞许与期许,如同最用心的园丁,欣赏着自己亲手培育出的、终于绽放的稀世奇珍。

  婉儿被他夸得心中甜滋滋的,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将脸埋在他颈窝,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享受着晨曦中这份极致亲密后的宁静与温馨。空气中弥漫着彼此交融的气息,以及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旖旎味道。

  直到窗外灵禽的鸣叫再次清脆响起,苏铭轩才松开她,坐起身。混沌丝被滑落,露出他线条优美、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在晨光中如同玉雕。他神色如常地拿起一旁叠放整齐的青色寝衣披上,动作从容优雅,仿佛昨夜那激烈索取、掌控一切的男人并非是他。

  婉儿也红着脸,拥着丝被坐起,目光却忍不住偷偷追随着他的动作。

  “时辰不早,该起身了。”苏铭轩系好衣带,回头看她,见她拥着被子、只露出一张绯红小脸偷看的模样,唇角微弯,“怎么?还想赖床?”

  “才没有!”婉儿连忙否认,也顾不得害羞,赶紧起身寻找自己的衣物。那件素白长裙和贴身小衣就散落在床边绒毯上,让她脸颊更红,手忙脚乱地拾起穿好。

  苏铭轩并未帮忙,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慌乱又可爱的模样,直到她自己整理妥当,才走上前,伸手替她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发丝,又帮她正了正微微歪斜的衣领。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

  两人一同走出静室。室外,清晨的空气清新微凉,带着花木与灵泉的湿润气息。那笼罩听涛轩的奇异晨曦道韵仍未完全散去,让整个轩内都沐浴在一种祥和温暖的光晕中。

  夏思凝早已起身,此刻正端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面前摆着几样清淡的灵果与一壶新沏的“静心云露”。她月白衣裙整洁如新,发髻一丝不乱,清冷的容颜在晨光下平静无波,唯有那双眼眸,比往日更加幽深寂静,仿佛敛尽了昨夜所有的月光。

  听到脚步声,她抬眸望去。

  只见苏铭轩牵着婉儿的手,自回廊深处并肩行来。男子青衫磊落,气息渊深如昔,眉宇间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餍足后的慵懒与温和;女子碧裙如水,容颜娇艳更胜昨日,眉梢眼角的风情与那份初承雨露后的明媚,几乎要溢出来。两人之间流转的那种无声的亲昵与默契,已然浑若天成,再无半分滞涩。

  更让夏思凝眸光微凝的是,婉儿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仅蕴神境彻底稳固,星力圆融磅礴,更重要的是,那份原本因“道标”隐患而存在的、极细微的不谐之感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苏铭轩的混沌道韵隐隐共鸣、却又保持自身独立星辉的圆满气象。显然,隐患已除,根基更深。

  她心中了然,昨夜那场天地共鸣的双修,效果远超预期。

  “苏公子,婉儿妹妹,晨安。”夏思凝起身,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平静,听不出任何异样。

  “思凝姐姐晨安。”婉儿见到夏思凝,脸颊又有些发烫,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地回礼,只是那眼底流转的春情与羞意,却是藏不住的。

  苏铭轩只是淡淡点头:“坐吧。”

  三人落座。夏思凝执壶,为苏铭轩和婉儿各斟了一杯温热的灵茶,动作优雅流畅。

  “昨夜神域天象有异,混沌星月交融,灵气奔涌如潮,可是公子与婉儿妹妹……”夏思凝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寻常事,“……功行圆满所致?”

  她问得直接,却并不显得冒犯,反而有种洞悉事实的坦然。

  苏铭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坦然承认:“嗯,助婉儿彻底炼化隐患,顺便夯实其道基。”

  婉儿低着头,小口喝着茶,耳根通红,不敢接话。

  “原来如此。”夏思凝点点头,目光扫过婉儿那明显不同的气韵,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了然与释然,“隐患既除,婉儿妹妹道基更上一层,可喜可贺。此等天地异象,亦彰显公子手段通玄,神域气象为之新。”

  她的态度平和自然,既不过分关注细节,亦不失礼数,将一场可能尴尬的话题,轻描淡写地转化为对修行成果与天地道韵的探讨,展现了她极高的修养与心境。

  苏铭轩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夏思凝这份清冷自持、洞明世事却又能保持适当距离的智慧,确实难得。

  “瑶光圣地昨夜亦有传讯,”夏思凝转而说道,取出一枚月华缭绕的玉简,“北极紫微宫与南明离火殿已初步稳定时光坟场外围,对神庭的援助再次表达谢忱,并附上了一些关于南域‘轮回殿’据点更具体的探查信息,似与某种古老的‘轮回祭祀’仪式有关。此外,焚天谷再次献礼,并委婉询问,神庭近期是否有意向南域一行。”

  她将情报清晰陈述,条理分明。

  苏铭轩接过玉简,神识一扫,便将内容了然于胸。听到“轮回祭祀”四字,他眼中寒光微闪。

  “看来,是时候去南域走一趟,看看轮回殿这群地老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了。”他将玉简递还给夏思凝,“情报归档。回复紫微宫与离火殿,神庭已知。告诉焚天谷,三日后,神庭会有人前往南域。”

  “是。”夏思凝收起玉简,应道。

  婉儿听到“南域”、“轮回殿”,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坚定。她知道,少爷这是要开始清理那些躲在暗处的仇敌了。如今她实力大进,更要紧跟少爷身边。

  早膳在一种微妙却和谐的气氛中进行。婉儿虽然害羞,但经过昨夜,心态已有了微妙转变,更加自然地照顾苏铭轩,两人之间偶尔的眼神交流,都流淌着无需言说的亲密。

  用罢早膳,苏铭轩对婉儿道:“你初经……修炼,今日便在听涛轩好好调息,巩固境界,适应新的力量层次。我已让雨晴准备了调养滋补的丹药,稍后会送来。”

  他又看向夏思凝:“思凝,神域内外一应事务,暂且由你与苏昊协调处理。我要闭关半日,梳理此番所得。”

  “是。”夏思凝与婉儿同时应道。

  苏铭轩点点头,不再多言,起身回了主室。

  婉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中充满了甜蜜与踏实。她知道,从昨夜开始,她与少爷之间的关系,已经迈入了全新的、更加密不可分的阶段。她不仅是他的丫鬟,他的追随者,更是他亲密无间的道侣与伴侣。

  她摸了摸额间温润的星纹,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力量与澄澈神魂,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我也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能拖少爷的后腿。”她轻声自语,转身向自己的厢房走去,步伐轻盈而坚定。接下来,她需要好好消化昨夜所得,尤其是那些关于“轮回畸变”的新感悟,为即将到来的南域之行做好准备。

  夏思凝静静地收拾着石桌上的杯盏,清冷的眸光扫过婉儿离去时那明显不同以往的、带着小女人妩媚与坚定并存的背影,又望了一眼主室紧闭的门扉,心中一片澄明寂静。

  月华清辉,自有轨迹。而她的道,在这日渐波澜壮阔的诸天棋局与儿女情长之外,亦需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晨曦彻底铺满神域,新的一天,在昨日彻底交融后的宁静与新生中,正式开始。而三日的休整与蜕变,也已临近尾声。南域的风云,轮回殿的隐秘,正等待着神庭之主的莅临。新的征程,即将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