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请陈大人摄政!-《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

  陈九斤的宣判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劈开了大胤王朝最后的遮羞布。

  那个骑在百姓头上的女人,终于等来了她的结局。

  午门广场上,数万百姓的怒吼如火山喷发:“废后!废后!废后!”

  太后郭氏被楚红绫押下城楼时,凤冠歪斜,朝服凌乱,她回头死死盯着容妃坠落的方位,眼中满是怨恨与绝望。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就在这混乱将定未定之际,百官队列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走了出来。

  是太傅杨文渊,三朝元老,今年已七十有二。

  他在两名门生的搀扶下,走到城楼之下,对着陈九斤深深一揖,苍老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陈大人!今日真相大白,太后郭氏罪孽滔天,先帝蒙冤,皇嗣被害,朝纲败坏至此,老臣……老臣痛心疾首!”

  他忽然推开搀扶的门生,撩起官袍前襟,竟对着陈九斤跪了下去!

  “杨太傅!”陈九斤一惊,连忙上前要扶。

  “陈大人且听老臣说完!”杨文渊固执地跪着,老泪纵横,“皇上年轻,又受奸母蒙蔽,如今奸母伏法,皇上心性未定,恐难当即亲政!而朝中郭氏余党未尽,各地藩王虎视,北狄虽降其心未死——此诚国家危难存亡之秋也!”

  他重重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青石板:

  “老臣斗胆,以三朝老臣、太子太傅之名,恳请陈大人暂摄朝政,整肃朝纲,铲除奸佞,待朝局清明、皇上可堪大任之时,再还政于陛下!”

  此言一出,如同投石入水,激起了千层浪。

  紧接着,御史大夫李刚也大步出列,跪倒在地:“臣附议!陈大人驱逐鞑虏、收复河山、揭发奸后,功在社稷,德昭日月!唯有陈大人摄政,方能安天下之心!”

  “臣等附议!”

  “请陈大人以国事为重!”

  刑部尚书王慎之、户部尚书刘墉、兵部侍郎……一个又一个官员出列跪请。

  不过片刻,午门广场上,文武百官跪倒了一大片!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请陈大人摄政!”

  “陈青天!救救大胤!”

  声浪如潮,席卷天地。

  陈九斤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跪倒的百官和欢呼的百姓,心中明镜似的——这些官员中,有真心为国的,有见风使舵的,更有暗中向他投诚已久的。

  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此刻他们共同将一顶“摄政”的冠冕,戴在了他的头上。

  这不是他要来的。

  是天下人请他的。

  楚红绫站在他身侧,低声道:“夫君,百官请命,民心所向,这是最好的局面。”

  陈九斤深吸一口气,走到城楼边缘,声音传遍四方:

  “诸公请起!陈某何德何能,受此重托?”

  “然,”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全场,“太后罪证确凿,朝纲败坏,确是事实!皇上年轻,奸党未尽,亦是事实!既然诸公信我,百姓信我,陈某——义不容辞!”

  他转身,对杨文渊等人拱手:

  “自今日起,陈某暂摄朝政,以三月为期!三月内,必肃清朝中郭氏余党,整饬吏治,安定民生!三月后,自当还政!陈某亦当尽心辅佐,直至天下清明!”

  这番话滴水不漏,既接了摄政之权,又设下期限,更表明“还政”之心。

  “陈大人英明!”

  “大胤有救了!”

  欢呼声震耳欲聋。

  广场之上,百官跪请,万民欢呼,请陈九斤摄政之声如潮水般席卷。

  此时,养心殿。

  皇帝李重站在窗后,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静静看着午门方向的喧嚣。

  他的脸上没有惊恐,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陛下……”贴身太监小德子担忧地看着他。

  李重摆了摆手,转身回到御案前。

  案上摊着一本泛黄的《盐铁论》,书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枫叶——那是三年前,他在南陵枫林与星火教同门聚会时留下的。

  是的,星火教。

  这个在民间悄然传播、以“焚尽腐木,星火燎原”为信条的教派,反对太后专权,主张轻徭薄赋,改革吏治。

  而李重,此刻想起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星火教——核心情报成员。

  说来讽刺——太后的亲生儿子,竟是反对她最坚定的力量。

  太后下江南,路过苏州为了寻他。他却暗中策划刺杀太后。没想到戏剧性的认了亲——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

  “从今日起,你是哀家的儿子,是大胤的皇帝。”那时的郭太后俯视着他,眼中没有亲情,只有审视一件工具般的冰冷,“记住,你的命是哀家给的。听话,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不听话……”

  她没有说完,但李重懂了。

  从那天起,他成了傀儡皇帝。

  太后在前朝垂帘听政,他在后宫读书练字。

  他尝试过进言,尝试过推行星火教主张的轻税政策,但每一次都被太后驳回,换来的是更严密的监视和警告。

  直到陈九斤横空出世。

  李重第一次听说陈九斤,是西南推行新政、兴办工厂的消息传到宫中。那时他就知道,这个人,或许能改变些什么。

  后来青萍军北伐,大破北狄,京城光复……李重暗中欣喜。他虽居深宫,却通过星火教残存的消息网,一直关注着前线战况。

  今日,太后终于倒台了。

  “母后……”李重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您争了一辈子权,害了一辈子人,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他对这个生了自己的母亲,没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是对专权者的憎恶,和对被害者的愧疚。

  如今,陈九斤摄政。

  李重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身穿明黄龙袍的年轻人。二十出头,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在这深宫做傀儡。

  “够了。”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说。

  小德子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道:“陛下,陈大人……陈九斤已应百官所请,暂摄朝政。现在正往养心殿来,说是要拜见陛下。”

  李重微微一笑:“他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