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言语挤兑,被迫请辞-《穿越成正德,朕要改写大明剧本》

  杨源死了?

  刘健彻底慌了!

  杨源生前说的那些话,留的那些证据,将死无对证。

  自己要是再想翻案,根本没有可能性!

  “先把杨源抬下去,他的罪责,以后再论!”

  对着一个死人议事,朱厚照还真有些不习惯。

  谷大用领命,吩咐人手将杨源抬了下去。

  早有宫女上前,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刘瑾看了朱厚照一眼,率先开口。

  “皇爷,以奴婢看,这件事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已经没有再商议的必要了。

  刘阁老为了消除流言,指使杨源利用天象,蛊惑人心。

  奴婢觉得应该将刘阁老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朱厚照并没有马上回应,看似在沉思,其实在等待。

  如今的局势虽然已经倒向了自己,但若是贸然将内阁首辅刘健下狱治罪,恐怕会适得其反。

  先不说自己掌控的力量非常薄弱,单看众人的态度,就能说明问题。

  场上众人,除了刘瑾和焦芳,明确支持要将刘健治罪外,其余几人的态度,都倾向于刘健。

  所以他要等待,等待他们争论。

  在争论中摸清双方的底线,然后一锤定音。

  见朱厚照没有表态,焦芳有些着急。

  “陛下,刘公公所言有理,臣附议!”

  谢迁冷哼一声,跳出来,反驳道:“仅凭杨源的一面之词,就想将大明的首辅拉下去治罪,还有王法吗?”

  “王法?”焦芳鄙夷看了谢迁一眼,“杨源亲口指认,并且还有画押的证据,如何还不能将人治罪,那才是真正没有王法。”

  “焦芳,你身为吏部尚书,却总想将内阁首辅治罪,到底是何道理?”

  谢迁已经动怒,言语间也愈发犀利。

  焦芳冷冷而笑。

  “我是吏部尚书,但吏部是大明的吏部,并非是内阁的吏部,我为大明分忧,为大明正法纪,此事有何不妥?”

  “好一个为大明正法纪,焦芳,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们不知道。不过是想元辅挤出内阁,你好趁机入阁。”

  谢迁一针见血,直接说出了焦芳的小心思。

  本以为焦芳,会面红耳赤,谁知道焦芳淡淡一笑,并不否认。

  “谢阁老,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想入阁。

  我敢问在场的诸位,谁敢拍着胸脯说说,他无心功名,并不想入阁参政,身居高位?”

  众人一阵沉默,到了这个阶段,谁也不是清心寡欲的隐士。

  可心里想归心里想,这和露骨的喊出来是两码事!

  户部尚书韩文,脸上露出几分鄙夷。

  粗鄙啊!

  将功利之名整日挂在嘴上,岂是我辈读书人应该做的事?

  耻辱啊!

  如此利欲熏心之徒,岂配与我同朝为官?

  有辱斯文啊!

  真是有辱斯文!

  韩文再也忍耐不住,他站出来反驳焦芳。

  “敢问焦尚书,读圣贤书,所为何事?难道仅仅是为了高官厚禄?”

  不然呢?

  焦芳白了韩文一眼,读书不是为了做官,难道是为了兴趣吗?

  “韩尚书,有何高见?”

  韩文正气凛然。

  “读书所为何事?横渠先生说的非常清楚,若是焦尚书没有读过横渠先生的书,自可前去翻阅,何须我在此多言。”

  焦芳自幼饱读诗书,岂能不知道横渠先生张载之名?

  不过他今日前来并非要跟韩文考究学问,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和韩文多费唇舌!

  焦芳冷冷一笑。

  “韩尚书,陛下今日找我等前来,是为商议如何处置刘阁老,若是想谈论学问,改日我必然奉陪!”

  像你这种粗鄙之徒,也配与我谈论学问?

  韩文抓住了焦芳话语中的漏洞,开始反驳。

  “元辅之事,尚无定论,焦尚书处置二字,从何说起?”

  “没有定论,那是因为陛下宽仁,想这等罪责,若是放在太祖朝,恐怕早已经血流成河了!”

  “焦芳,你狂妄……”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健,见焦芳言语愈发出格,再也忍耐不住。

  “狂妄,有你刘阁老在此,狂妄二字我可不敢当。

  阁老为了让大明司马懿的言论消散,竟然指使杨源传播大明江山不稳的传言,光这份胆识,我就不得不服?”

  焦芳虽然语气平淡,但讽刺意味直接拉满。

  狂妄的不是我,而是你大明司马懿。

  刘健位居首辅,何尝不明白焦芳的话中的含义。

  可如今杨源指证他之后,已经处于被动的局面。

  刘健位居首辅多年,心高气傲,哪里经受过这种腌臜气?

  他在心中权衡利弊之后,走到殿正中间。

  “陛下,臣被人诬陷,身心俱疲,已经不适合担当首辅之位,臣特向陛下辞去首辅之位,请陛下恩准!”

  谢迁拉着刘健,有些焦急。

  “元辅,何至于此?”

  刘健双目紧闭,过了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受先帝临终遗命,立志要重整大明,使大明中兴。

  心中志向还没有实现,刘健何尝想离去?

  可如今他先身陷流言,后又被杨源指证,已经没有了任何话语权。

  即便是强行留在此处,他威望尽失,又怎么能稳住大局,重新理政?

  即便自己舍弃脸皮,愿意留在此处,他就能如愿吗?

  陛下稳坐正中间,一直没有开口,很显然是等自己表态。

  若是自己强行留在此处,接下来,必然是引导众人给自己定罪。

  为大明呕心沥血,一心想把大明带入辉煌。

  到最后,竟然要被论罪?

  何其心凉?何其悲哀?

  “于乔,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我走之后,你要好生辅助陛下,切不可因为今日之事,而心生懈怠!”

  “元辅既去,我岂能独留!”

  谢迁摆摆手,向朱厚照行礼。

  “陛下,臣年老体弱,昏聩无能,内阁之职,已经不能胜任,臣请归隐山林,请陛下恩准。”

  李东阳意味深长看了两人一眼,也缓步走了出来。

  “陛下,臣本疏愚,不谙世务。

  臣蒙先帝顾托之命,理应鞠躬尽瘁,死于本职之上。

  可体质虚弱,平素多疾病,实在难以胜任内阁之职,臣请回归乡里,含饴弄孙,请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