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风从草原来,枪要提前亮-《三国之我是赵云,开局无敌》

  快马扬尘而至,蹄声如雷,在村口戛然而止。

  信使翻身下马,铠甲未解,额上汗迹斑驳。

  他将一封加盖冀州牧印的告示钉在木桩之上,声音沙哑却清晰:“巨鹿张角聚众作乱,号‘黄巾’,已陷数县。各乡自行戒备,违令者以通逆论处!”

  人群瞬间炸开。

  “黄巾?那不是传言里的太平道吗?”

  “几十万人呐,烧官府、杀豪强,连郡城都破了!”

  “咱们这点人,拿什么挡?一把锄头对一口刀都不够!”

  孩童缩在母亲身后,老人拄杖低语,青壮握拳却眼神茫然。

  恐惧像野火蔓延,点燃了每一个沉默的脸庞。

  赵云立于人群之后,一袭粗布短褐,身形挺拔如松。

  他没有上前争看告示,而是目光微凝,万象天工悄然开启——思维宫殿中,告示上的每一个字迹被逐帧解析,墨色深浅、笔锋走势、印章压痕皆化为数据流;驿道方向、马匹脚程、尘土轨迹也被自动推演还原。

  与此同时,昨夜流民断续的话语再度浮现耳畔:“……五月五日起事……马元义要取常山为据点……”

  时间线在脑海中迅速拼合。

  “距今不足二十日。”赵云眸光一闪,“马元义若真欲北上控扼太行咽喉,必先图常山。而黑石岭,正是南来门户。”

  他缓缓抬头,望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脊线。

  晚风掠过麦田,掀起一阵波浪般的沙响。

  那不是风的声音——那是战鼓在远方擂动前的回音。

  当夜,祠堂烛火摇曳。

  五村长老围坐一圈,烟气缭绕间满是焦灼。

  赵云静坐主位,摊开一张泛黄羊皮卷——《常山地脉图》。

  此图乃他前世地质勘探经验结合本地地貌重绘而成,山川走势、水文脉络纤毫毕现。

  炭笔轻点,三处要道被圈出。

  “敌若来袭,必走官道经黑石岭。”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入木,“此处两峰夹峙,仅容双骑并行,易守难攻。若提前设防,千人可拒万众。”

  众人面面相觑。

  孙老抚须沉吟:“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修工事得多少木材?挖壕沟又耗多少人力?粮从何来?兵由谁出?我们不过是几个小屯子,哪有这等力气与命门抗衡?”

  有人附和:“是啊,万一贼还没来,咱们先把自家累垮了呢?”

  赵云不答。

  翌日清晨,鸡鸣未尽,他便亲率十名精壮上山伐木。

  选材极严:只取十年以上笔直油松,去枝截段,每根长九尺、径八寸,削尖顶端。

  他又命人在预定防线处丈量划线,按现代战壕防御原理设计“Z字形防壁”——既能分散正面冲击力,又能形成交叉火力死角。

  沟壑深挖六尺,底铺削尖竹签,覆以枯草落叶,伪装得天衣无缝。

  刘老闻讯赶来,肩扛铁镐,身后跟着两名锻坊学徒,拖着一捆崭新绳索。

  “这是我能凑出的全部家当。”老人喘着气说,“锻坊还能赶制百枚钉鞋,雨天山路不打滑。”

  赵云拱手致谢,神色平静。

  但他心中清楚,这一切早在“万象天工”中推演过七轮。

  七种布防方案逐一模拟:正面硬抗、伏击侧翼、诱敌深入、火攻峡谷、假撤引追……最终筛选出当前这套“节节迟滞、层层消耗”的被动防御体系——成本最低,效率最高,最适合仅有三百青壮可用的现实条件。

  更关键的是,这不是为了打赢一场仗。

  是为了守住这片土地的人心。

  第三日黎明,薄雾未散。

  赵云立于新建了望台之上,手持自制简易望远镜(以听风谷赠予的水晶打磨透镜组合而成),巡视四周山林。

  忽然,他目光一顿——东北方向一道山梁后,似有炊烟残迹。

  他不动声色,将所见录入万象天工,标记坐标。

  就在此时,陈武大步走来,猎弓斜挎背后,腰间别着短刃。

  他望着连日来的工程,眼中光芒渐炽。

  “赵公子,”他抱拳,声音低沉却坚定,“我自幼随父巡山,三十里内无路不熟。今日起,我想带人巡林——三天一轮,绝不叫半个外人悄摸入境。”

  赵云转头看他,晨光映照之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决意。

  良久,他轻轻点头。

  “去吧。”第三日清晨,薄雾如纱,缠绕山腰。

  陈武带着两名猎户悄然穿行于林间小径,弓在手、刃在腰,脚步轻得如同夜猫踏雪。

  他昨夜彻夜未眠,反复推演巡山路线——赵云那套“Z字防壁”虽已初具轮廓,但若无耳目遍布山野,再坚固的工事也不过是瞎子点灯。

  他熟知这片土地的呼吸:哪条溪流会在雨后改道,哪片松林最易藏匿人踪,甚至风从哪个方向吹来时会捎带一丝烟火气。

  正是这经验,让他在经过北岭废弃窑洞时猛然驻足。

  窑口半塌,杂草掩门,可地面新留的脚印却清晰可辨——两人进出,靴底沾泥不同,一人穿的是市井常见的麻底布履,另一人则是军中制式的皮靿短靴。

  更反常的是,洞内残灰未冷,灶石尚温,分明有人昨夜在此密会。

  “不对劲。”陈武眯起眼,向身后两名同伴打了个手势,“蹲守,别惊动。”

  他悄然退离,直奔村中祠堂。

  此时赵云正立于羊皮地图前,指尖缓缓划过黑石岭与常山官道之间的几处隐蔽岔路。

  万象天工静静运转,将昨日望远镜所见的炊烟位置、地形遮蔽角度、风向湿度一一建模推演。

  他尚未得出结论,便见陈武疾步而入,神色凝重。

  听完禀报,赵云眸光微闪,并未立刻下令围捕。

  “细作已至腹地……马元义果然走暗子先行。”他低声自语,思维宫殿瞬间调取过往情报:黄巾起事向来内外呼应,里应外合者屡见不鲜。

  如今距五月五日起事不足十日,敌遣细作联络本地泼皮无赖,图谋烧仓夺粮、乱我后方,正是标准战术。

  “不能打草惊蛇。”赵云眸色渐深,“我们要听他们自己把阴谋说出口。”

  当日下午,两名少年混入市集。

  他们是听风谷外围弟子,自幼训练唇语辨识与音律记忆,能于喧嚣茶肆中捕捉十步之外的私语。

  二人佯装卖柴童,在窑洞附近酒肆外扫地挑水,不动声色锁定可疑人群。

  夜幕降临前,情报传来:

  “五月四夜,子时三刻,西仓纵火为号;东门伏兵袭哨,接应大军入境。”

  字字如刀,刻入赵云心神。

  他当即召集陈武与孙老,沉声下令:“即刻停止白日施工,所有加固工程转入夜间,火把遮光,动作静肃。另设九处暗哨,以铃索连通祠堂主屋——一有异动,铃响即知。”

  众人凛然领命。

  第五日夜,暴雨骤至。

  电蛇撕裂苍穹,雷鼓轰鸣山谷。

  天地仿佛被怒潮吞没,正是最佳作案时机。

  村西粮仓檐角滴水成帘,一道黑影悄然攀墙而上,身披油布斗篷,手中火折刚欲划燃——

  脚下泥土忽然下陷!

  那人惊叫未出,整个人已坠入坑底。

  软泥裹身,动弹不得,而更深之处,埋藏着削尖浸毒的竹刺,轻轻一蹭便破皮见血。

  数支短弩同时从两侧草垛后探出,寒光直指咽喉。

  “谁派你来的?”

  “说!还有几个同党?”

  审讯迅速展开。

  毒刺麻痹肢体,恐惧瓦解意志。

  不到半个时辰,那人便颤声供出全部计划:六名同伙分布各村,皆由一名“红巾使者”联络指挥,原定四夜行动,如今提前至今夜,只为趁大雨掩护突袭。

  赵云面无表情听完,只道:“诱捕其余五人,活口带回。”

  行动迅疾如风。

  每处伏击皆依地形设局,或假粮引盗,或伪病诱奸,逐一擒获。

  唯第六人警觉逃窜,消失在暴雨深处。

  赵云站在祠堂门口,望着那道奔向远方县城的黑影,久久不语。

  雨仍在下,冲刷着山岭沟壑,也冲刷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良久,他低声道:

  “他们知道我们有准备了……”

  “但他们还不知道——”

  “我们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