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谁才是猎物?-《三国之我是赵云,开局无敌》

  赵云睁开眼,眸底没有丝毫波澜。

  他起身走出营帐,立于残墙之上,远眺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

  半个时辰后,探子再报:“敌军距此不足十五里,前锋已入松林坡。”

  赵云却笑了。

  不是惊惧,不是焦躁,而是猎人看见陷阱边缘留下爪印时的那种笑。

  “他们停下了。”他轻声道。

  众人不解。

  他却已在心中推演完毕:那支军队必然发现了地龙桩造成的伤亡,尸体、战马的惨状,加上《燕山谣》的诡异乐声,早已动摇军心。

  如今强敌未现,危机四伏,田楷纵有怒火,也不敢贸然深入。

  “他们已生惧意。”赵云转身走回中军帐,掀帘而入。

  地图已在案上铺开,炭笔勾勒出山川走势与道路节点。

  他执笔落点,画出一条曲折如蛇的“Z”字路线,贯穿三座山谷与两条溪流。

  “接下来五日,我们不逃。”他声音低沉却清晰,“要让他们追得心神俱疲。”

  他抬眼看向廖化:“每日留下线索——烧尽的灶坑、遗落的匠工图纸、半幅残破军令。让敌军以为我们慌乱失措,不断暴露行踪。”

  又转向盲童乐师:“入夜后,继续吹奏《燕山谣》,但只奏三段,留其尾音不全,似断非断,如鬼语续鸣。”

  黄忠皱眉:“如此故弄玄虚,是否太过?”

  赵云冷笑:“恐惧从不生于真相,而生于未知。他们越猜不透,就越不敢前进。等他们耗尽体力、耗尽胆气,才是真正反击之时。”

  第三日黄昏,斥候飞马来报:“田楷部已连续强行军两昼夜,士卒疲惫不堪,战马多有脱力倒毙者。更有士兵私下议论,称赵子龙通鬼神,所过之处阴风阵阵,亡魂索命!”

  帐中众人闻言,神色各异。有人露出笑意,有人仍存疑虑。

  唯有赵云,眼中寒芒一闪。

  “人困则乱,乱则露破绽。”他缓缓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向鹰嘴崖,“黄忠,你率二十射手,潜伏于崖口两侧峭壁。记住,不许提前出手,等敌军半数入谷,方可齐射。”

  黄忠抱拳领命。

  “刘老!”赵云又唤,“连夜赶制十具‘响雷筒’——竹筒内置碎石铁片,封口裹油布,点燃后轰鸣如雷,专惊马匹。”

  刘老眼睛一亮:“妙啊!马最怕响动,一声炸雷,足以乱其阵!”

  “不错。”赵云嘴角微扬,“我们要让他们听见的,不是箭矢破空,而是来自地狱的咆哮。”

  夜色渐浓,山风呜咽。

  五十名亲卫开始整备兵器,黑衣裹甲,静默如影。

  赵云亲手检查每一副弓弦,每一支羽箭,动作沉稳,一丝不苟。

  次日正午,烈日当空。

  鹰嘴崖谷口,尘土飞扬。

  赵云亲率五十亲卫现身崖顶,列阵而立。

  墨袍猎猎,银枪斜指苍穹,身影如山岳临渊。

  下方官道上,田楷远远望见,眼中骤然爆发出狂喜之色。

  “终于逼出来了!”他怒吼,“赵子龙就在前方!全军冲锋,活捉此人者,赏千金,封校尉!”尘土如烟,卷起在正午炽烈的日光下,鹰嘴崖谷口仿佛被热浪蒸腾得扭曲。

  田楷一马当先,铁枪横指前方高岩,怒火焚心:“赵子龙!你不过逃窜之徒,今日无路可退,看我取你首级祭旗!”

  话音未落,一道破空之声自悬崖峭壁间骤然袭来——

  “嗖!”

  羽箭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贯其右肩甲缝!

  金属崩裂声清脆炸响,田楷身形猛然一晃,战马惊嘶人立而起,他双臂猛勒缰绳才勉强稳住身躯,冷汗瞬间浸透内衫。

  崖壁一侧,黄忠缓缓收弓,指尖轻弹弓弦,发出一声低沉嗡鸣。

  他眯眼望着三百步外那团混乱人影,淡淡道:“三十步外,偏了半寸。若在百步内,他已是个死人。”

  高岩之上,赵云负手而立,墨袍猎猎,银枪斜指苍穹,宛如山巅孤峰,不可撼动。

  他目光俯视着敌军阵脚微乱,嘴角掠过一丝冰寒笑意。

  随即,他踏前一步,声如雷霆滚落山谷:

  “田将军!你追我三百里,昼夜不息,士卒疲敝,战马倒毙,斥候失联,粮草断继。你所倚仗者,唯有一腔怒气与虚名而已!如今深入绝地,四面皆险,可知自己才是猎物?”

  他的声音穿透热风,在群山之间回荡,如同审判之音。

  “你耗尽锐气,损兵折将;而我,以静制动,蓄势待发。”赵云抬起左手,缓缓下压,“现在——是你该考虑如何活着回去的时候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寂静如死。

  下一瞬,后方山谷轰然爆响!

  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常山赵子龙,斩将夺旗——!”

  周仓披甲执斧,率五百伏兵自隐谷杀出,旗帜翻飞,刀锋映日。

  他们推倒预先垒好的石墙,点燃浸油枯草,火势迅速蔓延至两侧林带,浓烟滚滚升腾,封锁退路。

  与此同时,数十具“响雷筒”被同时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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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轰!轰!”

  巨响接连炸裂,仿若天雷降世。

  战马受惊嘶鸣,前蹄腾空乱踹,骑兵纷纷坠地,队形大乱。

  更有数匹惊马失控反冲本阵,踩踏之下哀嚎四起。

  田楷脸色惨白,环顾四周:前方高崖列阵,箭雨未发却威慑如山;身后火海咆哮,伏兵呐喊震天动地;左右山岭黑影绰约,不知还藏有多少杀机。

  他猛然意识到——这不是遭遇战,而是一张早已织就的网,只等他一头撞入。

  亲卫策马靠近,声音颤抖:“主公……快走!再迟恐难脱身!”

  又一人低声提醒,语气近乎悲凉:“主公曾向太守立誓——七日内若不能擒赵子龙,便当自缚请罪……”

  田楷闻言浑身一震,眼中怒焰几欲喷出。

  他死死盯着远处山巅上那抹墨色披风,那人独立于苍穹之下,不动如岳,却压得千军万马喘不过气。

  “我不服!”他猛然抽出佩刀,狂吼一声,纵马冲至道旁巨石前,一刀劈下!

  “铛——!”

  火星四溅,坚石应声裂开一道深痕。

  刀刃崩出缺口,而他的手臂亦因反震麻木发颤。

  烟尘中,败军仓皇调转马头,残旗歪斜,哀声渐远。

  赵云静静望着敌军溃退的方向,直至最后一骑消失在官道尽头,方才转身。

  他抬手挥令,声音沉稳如初:“传令全军——加速北进,辎重先行,匠户紧随,骑兵掩护两翼。”

  众人肃然领命。

  残阳西沉,血色染红山脊。

  大军悄然撤离战场,不留一具尸体、一枚箭矢,仿佛从未在此停留。

  唯有风穿过断裂的箭杆,呜咽作响。

  数日后,一支队伍穿行于冀州北部荒原。

  杂草丛生,野狐奔走,昔日商旅络绎之路早已湮没于蔓藤之间。

  而在前方地平线上,一座荒镇轮廓隐约浮现——残垣断壁间炊烟不起,唯见几户茅屋零星散落田畔,几位老农拄锄远望,眼中满是惊疑与沧桑。

  古称“安平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