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红楼:十龙十象启风华》

  “这便是王朝永续的真谛。”

  朱元璋沉思着格物致知的深意,常氏欲言又止,却发现朱标的目光已不再停留于她。

  往常温润的视线总追随着自己,此刻却尽数落在贾瑛身上。

  常氏想起朱标曾提过的猜测。

  她本以为是荒谬之谈,料想几日便会消散。

  如今看来,朱标竟是认真的。

  这迫使她也开始思索:为何母亲偏爱贾瑛,自己毫不介怀?朱标待他亲切,反令她欣喜?

  是冥冥之中的牵引,还是……他们确有母子之缘?

  朱元璋再度望向贾瑛:“此四字作何解?”

  朱标亦是不解,却莫名自豪。

  贾瑛简短道:“富民强国,仓廪丰实,自然国祚绵长。”

  父子二人颔首,却仍困惑——究竟该如何实现?

  朱元璋凝视贾瑛,胸中涌动着未决的念头。

  此刻常氏已无心听他们议事。

  眼前俊逸少年,会是当年被抱走的孩子吗?

  朱标初提此事时,她只当痴语。

  待信以为真,又痛恨自己的疏忽。

  她曾托常茂寻访,奈何人海茫茫。

  朱樉将婴孩卖与倭寇,本以为再无重逢之日……

  可如今——或许天意如此?

  常氏终于明白:为何蓝氏明知贾瑛非丽娘所出仍疼惜有加,为何朱标待他如至亲。

  常氏心中对贾瑛的牵挂难以自抑,

  那源自血脉深处的羁绊让她心绪难平。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常氏强忍颤抖,

  面上一派平静,心底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失而复得的血缘亲情,

  令她几近落泪,又生生将泪水逼回眼眶。

  朱标之言贾瑛不信,她心知肚明——

  无凭无据,世人怎会轻信?

  若贸然相认,贾瑛处境尴尬,

  允炆又将如何自处?

  吕妃待允炆如己出,这些年尽心抚育,

  自己归来便夺其希望,岂非恩将仇报?

  思绪翻涌间,常氏匆匆起身:

  “我去瞧瞧饭菜可备好了。”

  见她步履仓促,朱标目光微动,

  朱元璋亦觉诧异——

  素日端庄的儿媳,何时这般失过方寸?

  暂按下疑虑,朱元璋转向贾瑛:

  “治国良策说来容易,行之却难。”

  朱标颔首称是,

  贾瑛忽道:“可否一观天下堪舆图?”

  朱元璋眸光一凝,

  当即命蒋瓛快马取图。

  风雨欲来之际,顾千帆蓦地闯入:

  “厨房出事了!”

  话音未落,朱标与贾瑛已疾奔而出。

  朱元璋迅速回神,紧跟上去。

  常氏不是去了厨房吗?莫非出了意外?

  赶到厨房时,只见天下楼的人正在手忙脚乱地扑火,灶台的火舌窜起,险些将整个厨房吞噬。

  朱标皱眉看向常氏:“不是说菜已经备好了?怎会如此?”

  言语间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常氏拭去额角的汗珠:“我本想亲手做道小菜......”

  她心中对贾瑛满怀愧疚,总想着多弥补些。

  这时朱元璋已冲进厨房,指挥伙计们灭火。

  朱标也上前帮忙。

  常氏忽然望向贾瑛,眼中似有万语千言。

  “这些年......过得可好?”

  “方才不是问过了?”

  “可有人欺负你?”

  “你自己去查。”

  “缺银两吗?”

  贾瑛沉默。

  “要不要现在给你说门亲事?”

  贾瑛再度沉默。

  起初觉得她端庄温婉,怎的突然这般絮叨?贾瑛不耐的神色在常氏眼中却显得格外潇洒。

  此时蒋瓛终于送来天下堪舆图,一路小心护送。

  这份图卷对皇室而言堪称至宝。

  回到厢房外,贾瑛径直展开地图。

  图中王朝林立,大明所处地域与真实历史迥异——背靠大海,前方诸多汉人政权:大梁、齐国等。

  他的目光凝聚在那片海域:“此海实为巨湖,往北是广袤的西伯利亚平原。

  此地极寒,住着以渔猎为生的通古斯人,无文字,无文明。”

  朱元璋父子静静聆听。

  “但这片冻土蕴藏丰富金矿、银矿,更有价值千金的珍稀皮毛。”

  贾瑛继续道,“海东边的倭国就不必多言了。”

  “倭国并非荒芜之地,石见一地藏有银矿,储量惊人,超过亿万两白银,开采也极为便利。”

  朱元璋与朱标听闻“亿万两白银”

  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震撼,难以相信。

  “此言当真?”

  朱元璋瞪大双眼,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昔日将倭国列为不征之国,此刻他心中悔意翻涌。

  亿万两白银是何等概念?要知道,明朝一年的税银收入还不及此数一半!

  贾瑛看着父子二人震惊的神情,淡然一笑:“石见银矿又算得了什么?世上还有比它更富庶之地——黄金洲!”

  “黄金洲?”

  这充满 ** 的名字让朱元璋与朱标心头一震,莫非那里真是黄金遍地?

  贾瑛指向天下堪舆图,解释道:“看,自大明向东,过倭国,再越浩瀚大洋,便是太平洋。

  若从倭国北上东行,便可抵达黄金洲北部。”

  “黄金洲幅员辽阔,疆域更胜大明。”

  黄金洲之名已牢牢攫住朱元璋与朱标的心神。

  “此地堪称天赐沃土,中部与东部平原广袤,撒种即可丰收!”

  贾瑛继续道,“既名‘黄金洲’,自然黄金无数。

  当地土着愚昧落后,尚不懂冶铁之术,却以黄金筑城,砖石皆为金块!”

  他用极尽夸张的言辞描绘着黄金洲的富庶——沃野万里、黄金无尽,更强调那些蛮夷不堪一击,唾手可得。

  此刻,不仅朱元璋、朱标与常氏震惊失色,连守门的蒋瓛、顾千帆也瞠目结舌。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冠军侯对石见银矿不屑一顾。

  比起黄金洲的传说,那确实微不足道。

  黄金筑城的景象过于骇人,但若此消息传出,蒋瓛等人清楚,必会引得世人眼红,恨不能立刻扬帆出海,夺尽黄金城的财宝。

  “黄金洲,遍地黄金?世上竟有如此之地?”

  朱元璋不禁失笑,贾瑛所说的未免太过离奇,犹如梦话一般。

  恍惚间,朱元璋想起儿时父母哄他说只需吸空气便能果腹的荒诞话语。

  更荒唐的是,当时的他居然信以为真。

  “黄金洲不仅有数不尽的黄金,还有几样稀世珍宝!”

  贾瑛仔细观察着朱元璋和朱标的神情变化,心中颇为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要建立一个永恒的王朝,便需要有人先行奠定基业。

  之后再将其收入囊中,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历史如出一辙,汉承秦制,亦是如此道理。

  “还有其他珍宝?”

  朱元璋、朱标、常氏,以及守在门外的蒋瓛和顾千帆皆精神一振,想知道这黄金洲究竟还藏着何等宝物。

  “我已说过,黄金洲是天赐福地,受上苍眷顾!”

  贾瑛伸手欲取茶润喉。

  常氏见状,立刻递上茶盏,亲手奉至贾瑛面前。

  贾瑛察觉到常氏的目光愈发古怪,表面不耐,心里却隐隐有些受用。

  他暂且按下复杂心绪,继续道:“大明的南方以水稻为主,北方则以小麦、栗米、高粱居多,可你们可知这些作物的亩产几何?”

  朱元璋哈哈一笑,若换作其他 ** ,或许答不上来,但对他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咱是什么出身?岂会不知!如今便可告诉你,我大明南方的水稻一年两熟,早稻与晚稻相加,即便是上等水田,也不过五石左右。”

  朱元璋闲暇时仍亲自耕种,对此了如指掌。

  “北方的小麦分冬麦与春麦,总产量亦在四石上下。”

  贾瑛微微一笑,颔首赞同。

  朱标试探问道:“这与黄金洲的珍宝有何关联?”

  贾瑛直言:“黄金洲有三宝,乃是三种作物——玉米、土豆、番薯!”

  “我大明的稻麦亩产不过四五石,而此三物却可达二十石、三十石,甚至四十石!诸位以为,这些东西算不算稀世珍宝?”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炸响,震得朱元璋、朱标、常氏以及门外的蒋瓛、顾千帆目瞪口呆。

  “绝无可能!天下怎会有如此高产之物?”

  朱元璋既是 ** ,亦是农夫,若有这般神物,他怎会从未听闻?

  朱标、常氏以及殿外的蒋瓛与顾千帆都清楚,贾瑛此番言论若传扬出去,必将掀起轩然 ** 。

  若能寻得亩产数十石的粮种,天下百姓便再无饥馑之忧,余粮更可堆积如山。

  黄金虽贵,终究比不得五谷珍贵。

  人离金银可活,断粮却难以生存。

  朱元璋神色肃穆,不由忆起少时亲人多因饥饿而亡,自己为求生路被迫出家为僧,最终投身义军的往事。

  一个字足以翻天覆地,民以食为天!此刻他不仅期盼这等神异作物,更从心底全然信任贾瑛所言。

  朱标等人早已被贾瑛描绘的黄金洲勾去心魂——膏腴之地、金沙遍野、作物惊收,这般景象远超他们认知范畴。

  但太子夫妇甘愿相信贾瑛所述每字每句。

  大明前承汉家王朝,后临沧海,实乃天赐福地。

  这浩瀚 ** ,恰是无穷宝藏。

  贾瑛手指舆图继续道,跨海可至黄金洲,另有一锡兰岛,宝石堆积如山,粒粒晶莹剔透。

  朱元璋连连颔首,此事必须彻查。

  正思忖间,又见贾瑛点向舆图西侧:越过黄金洲便是欧罗巴,此处曾遭元人铁骑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