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卫怜是恩师-《从孤女开始,江山与美男都笑纳》

  皇太女久未回京,或许是为了弥补她在郝山这些年受的苦,此次的接风宴甚是隆重。

  宴席刚开始,宋愿梨差点以为这是太女的登基典礼,仿佛皇帝下一刻就要宣布自己退位。

  “看这架势,她不是为了要杀我们。”

  宋愿梨小声同陆晚棠说道。

  此次没有男女分席,宋愿梨作为陆家养女,与陆晚棠坐在一处也不会显得突兀,又有江玉榕与陆枝愉在前方遮挡,更不会引人注目。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宫娥们在期间穿梭,为宾客奉上珍馐美馔。

  宋愿梨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宫中的几位。

  皇帝端坐在主位,面容含笑,实在看不出这幅慈祥的外表竟隐藏着如此狠辣的心。

  宋愿梨也能理解皇帝的无情,左不过是防着这些旧臣功高盖主,威胁到皇位的安危。

  可她能理解,并不代表她不会恨。

  害怕自己愤恨的目光惊扰了皇帝,宋愿梨急忙挪开了视线。

  皇太女嬴昭乾坐在皇帝的下首,神色依旧如记忆中的那般清冷疏离,只偶尔与皇帝低语几句,勉强能看出几分母女间的亲近。

  “在郝山待了这么久,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陆晚棠听见她的嘀咕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她说的是皇太女。

  “你说太女殿下?她待人很好,比二姐温柔多了。”

  陆晚棠的印象中,皇太女待人温和,说话也亲切,二皇子常常与她诉说心中的烦心事。

  不像他的二姐陆枝愉,从小习武,他稍微惹到了她一点就会挨打,母亲和大哥也不会帮他。

  宋愿梨听着有些诧异,这怎么与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她印象中,皇太女从不与她多说一句话,若是被她碰了一下,就如同会瞬移一般,恨不得撤出好几里远。

  嬴昭渊竟还能向皇太女诉苦?

  如此想着,她疑惑地看向了嬴昭渊。

  二皇子嬴昭渊坐在另一侧,眼神时不时飘向宋愿梨的方向,见她看过来,以为是两人心有灵犀,还用饮酒来遮掩上扬的嘴角。

  宋愿梨见状,警惕地看向皇帝。

  果然!

  皇帝果然在看着她!

  皇帝嘴角含着温和的笑容,宛若变回了之前那个慈祥的长辈。

  呵,这笑容后藏了多少算计,她心知肚明。

  宋愿梨垂眸,恭敬地举杯敬酒。

  陆晚棠见状,也举起了酒杯敬皇帝。

  这默契的举动在旁人眼中并无不妥,但落在白锡的眼中却格外刺眼。

  无论是那日在陆府,还是昨日在翰林院,陆晚棠都在用他们的亲密挑衅他。

  他能看得出,这份亲密并非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心,而是一个男人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为何他如此了解?

  因为昨日在翰林院,他早已听见陆晚棠靠近的脚步声,只不过他以为前来的人是嬴昭渊,所以他故意搂紧宋愿梨,化被动为主动。

  虽然吻技生疏,但是他的反客为主显然让宋愿梨很是受用,两人的吻也愈发热烈。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他偏要让那人瞧见自己与宋愿梨的亲近,让那人知道宋愿梨也愿意与自己亲密。

  白锡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此曲尽,丝竹管弦之声稍歇,殿内安静了片刻。

  紧接着,一阵清越悠扬的笛声如流水淙淙,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一队身着飘逸纱衣的舞者鱼贯而入,身姿曼妙,长袖善舞,在殿中翩跹回旋,为演奏之人铺开背景。

  殿内之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舞者中央,一位面容俊逸的男子款款步出,气质清冷出尘。

  不是顾长歌。

  宋愿梨和陆晚棠的心还没完全放下,顾长歌就随之而来。

  几人在殿中站定,姿态优雅地行了一礼。

  “草民参见陛下,参见太女殿下、二殿下。伶风观奉旨献艺《临江仙》。”

  皇帝微笑颔首:“开始吧。”

  丝竹之声再度响起,恰如昆山玉碎,如芙蓉泣露,令人闻之欲醉。

  然而,宋愿梨和陆晚棠的注意力全然落在皇帝身上,无心欣赏这绝妙的乐曲。

  每当皇帝的目光扫过顾长歌,他们的心就不由得提起。

  同样食不知味的还有陆枝愉。

  今日来的几位公子,均与她是熟识,惊得她险些将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殿内响起如雷鸣般轰动的掌声。

  “好!几位公子果然不负‘伶风观头牌’之名。”皇帝率先开口,赞许地点点头,“只是朕听那位公子的琴声有几分耳熟,不知这位公子师从何人?”

  皇帝说得正是顾长歌。

  宋愿梨与陆晚棠心头又是一紧。

  “回陛下,草民的老师乃是卫怜仙人。”

  皇帝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随即笑道:“哦?卫怜仙人?朕竟从未听说过。”

  她的话语意味深长,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又仿佛只是随口感慨。

  “回陛下,恩师并非京中人士,草民在未入风尘之前,曾有幸在她手下讨教过几年。后来恩师远离红尘,云游四海去了。算起来也有十余年,陛下没听过也正常。”

  顾长歌垂眸恭敬地站着,面色平静无波,仿佛自己说的实话一般。

  宋愿梨拼命忍住笑,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顾长歌的琴并不是她教的,而是他的父亲教的,也曾在御前献过艺。

  至于这个经历嘛,是她为了让卫怜这个身份更可信,自己随口编的。

  “你叫什么名字?朕瞧着你的脸还有些面熟。”皇帝疑心不解,继续追问道。

  “回陛下,草民无父无母,不知家中姓氏,恩师瞧草民可怜,为我取了‘长歌’二字,希望我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顾长歌隐去了姓氏,只说了他的名。

  他记得在去伶风观之前,有人同他说过,此后京中只有从湘夏来的长歌,再无顾家世子顾长歌。

  他记了许多年。

  皇帝似乎是信了,行赏后献艺便继续了。

  宋愿梨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突然意识到……

  皇帝这是没有认出顾长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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